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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县令听闻这话,心思果然动摇起来。

    狡兔三窟,他是投靠了鄂侯,可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没有错。

    留这吴非衣一命,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等鄂侯事成,他再弄死她也不迟!

    安县令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吴非衣的脸颊,叹道:

    “小吴大人,本官不得不承认,你是有几分脑子的!可本官也不蠢,就算本官不杀你,你也不会帮本官求情!”

    吴非衣扯唇而笑:“我的确不会帮你求情!不过用我这条命换你一条狗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等安县令说什么,一旁的师爷挥起手,狠狠打了吴非衣一巴掌。

    “少蛊惑我们大人,你不过是个画画的不错的臭娘们,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和人脉,昭庆帝姬怎会在意你?”

    言罢,他又忙对安县令劝道:“大人,这女人不宜久留,她心思这么多,说不准又会坏咱们的好事!”

    安县令也觉得师爷说得有理,吴非衣这女人诡计多端,留着她就是在给自己留后患!

    想了想,他一把将吴非衣甩在地上,对师爷道:“把她拉去地牢,看能不能问出些对大长公主有用的信息!之后便由你处置了!”

    师爷高兴极了,安县令这意思便是在处死吴非衣之前,他可以对吴非衣为所欲为!

    兴奋之余师爷也没有忘记提醒安县令。

    “大人,还有那个柴家,卑职觉着朝廷突然派人来佛州实在太蹊跷,保不齐是柴家的人发现了什么,想以这种方式给朝廷通风报信!柴府,留不得了!”

    吴非衣心中一寒,她这两日也已经想通,她会发现武罗殿私收铁器,是柴家故意给她吐露了线索,他们是忠君爱国的好人,可自己却护不住这样的百姓,她怎能不急不怒!

    “安正平!你是景德五年的头榜进士,之前在涑河县,庆乐县都干出了一些政绩,我想你也是想当一个好官的!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不护百姓安泰,勾结鄂侯行谋逆之事,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服吗!”

    安县令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

    想当一个好官?他觉着大部分刚入朝为官的人,都有这个可笑的愿望吧。

    可当一个好官有什么用?他会更加被同僚排挤,被上峰忌惮,被贫穷逼疯!

    “本官用你一个娘们教我如何做官?官字两个口,上吃朝廷,下吃百姓,这才是为官之道!”

    他可不想再与吴非衣废话,彭侍卫逃脱,他还得去想弥补之法,挥手便让师爷将人拖去了地牢。

    地牢里阴森森地,四处挂着锈迹斑驳的刑具。

    师爷命人将吴非衣绑在刑架上,走上前贼兮兮地道:

    “都这个时候了,小吴大人还有心情担心柴家,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他说着,便伸手摸上了吴非衣的脸颊,笑得一脸猥琐。

    “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听说你与昭庆帝姬是好友,若你能提供些昭庆帝姬的秘密,没准我可以留你一命,让你在我身边伺候!”

    吴非衣面无表情地道:“好啊,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听到吴非衣那悦耳的声音,心猿意马的师爷想也未想就将身子凑了上去。

    紧接着,牢房里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吴非衣死死咬住了师爷的耳朵,咬得师爷半张脸上全是鲜血。

    衙差冲过来想要救下师爷,可师爷越是挣扎,痛的越是厉害。

    最后,吴非衣竟是生生咬掉了师爷的半只耳朵,衙差这才将两人分开。

    将那半只血耳吐到地上,吴非衣笑着道:

    “这样的伺候喜不喜欢?老贼,别想从我身上套出什么秘密,多让我受一分苦,你之后就会多后悔一分!”

    师爷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吴非衣竟还能这般猖狂,捂着不住流血的耳朵,目眦欲裂地瞪着吴非衣道:

    “我倒要看看你是叫我如何后悔的!来人,给我上木马,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一个娘们儿!”

    师爷一挥手,几个手下便将一个形状怪异的“木马”抬了进来。

    木马之刑,乃是针对女子极其残忍的刑罚,木马的马背上有一个一尺多长的血红色木棍,也不原本就是这个颜色,还是血染上去的。

    吴非衣看到这恐怖的刑具,即便再坚强,手脚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瞪着师爷嘶声道:“你这奸佞小人,如此恶行,必遭报应!”

    师爷却不理会她的咒骂,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粗暴地将吴非衣拖到木马前,然后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师爷慢慢地走近吴非衣,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的皮鞭,他一边用皮鞭轻轻拍打自己的手掌,一边阴阳怪气地说:

    “吴非衣,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乖乖说出昭庆帝姬那边到底查到了什么,不然,本师爷还有许多花样折磨你,骑完木马,还可以坐麻绳,滚钉板……”

    说着,他突然扬起皮鞭,狠狠地抽在吴非衣的身上。

    吴非衣的衣服瞬间被划破,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师爷见状,却大笑起来,“这才刚刚开始呢。”

    接着,他又抽了吴非衣几鞭子,然后示意手下将吴非衣抬到木马上。

    见吴非衣满脸撒白,师爷心里痛快极了,对手下吩咐道:“扒去她的衣衫,让她好好享受享这滋……”

    只是“味”字还没有脱口,县衙外那面大鼓突然 “咚咚咚” 地响了起来,那沉闷又急切的鼓声让人心慌,打破了县衙内压抑而恐怖的氛围。

    县衙外,好多百姓不知从何处蜂拥而至,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百姓个个满脸怒容,手中拿着状纸,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嚷着。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喊道:“我要状告师爷,我等听闻迪师爷盗取我们捐给武罗殿的铁器去贩卖,这才导致武罗娘娘的神像迟迟无法修复!”

    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也愤愤不平地喊道:“安大人,那些铁具是我们捐给武罗殿的,怎么能让迪师爷拿去敛财,请安大人彻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