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驸马居然说这些西归之人是西秦培养的死士!这消息若传出去,等会叫百姓误以为皇妹将他们留下来,是与西秦有什么勾结!
萧儒柏登时急了,捏全怒道:“你莫要胡说八道,信口污蔑!”
“污蔑?西秦人之所以把他们留在大奉,就是让他们趁机扰乱大奉,重创我大奉!好在汕王殿下高瞻远瞩,对这些人早有防备,将之带到了矿山上!可即便这样,这些细作依旧不安分,寻机制造混乱想要逃出矿山!”
说到这里,余驸马怜悯地看了一眼萧泽玖,叹息道:
“这些矿役逃走时,将前来阻拦的您残忍杀害!我等保护不力,只能将这些西秦细作绞杀!最后,我们擒住一名死士,严刑逼供后,终于了解这些西秦奴留在大奉的目的!”
“原来,这些西秦奴身上患有一种可怕的疾病,只要与大奉百姓生活在一起,就会将这种疫病传播出去,初时就如同殿下这般,浑身乏力,像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可慢慢地,这病情会越发严重,最后会咯血而亡!”
“等到病情蔓延时,昭庆帝姬就会让保信堂再出面救治,收买人心!届时,昭庆帝姬的声望定当空前绝后,迟早会将大权握于手中!”
“我等得知了昭庆帝姬的计划,自不能让她残害大奉百姓!鲁王殿下放心,我等定会举兵杀入京城,除掉这个祸国殃民的帝姬,为死于细作手中的您报仇雪恨!”
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萧儒柏瞳孔不停震动。
他已经想通三皇兄的目的,他是想用诛杀叛国帝姬的借口起事,出兵杀掉皇妹和修逸等人,逼迫父皇立他为皇储!
若父皇不同意,三皇兄和大长公主定是连父皇也不会放过!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这样做才是在毁掉大奉!” 萧儒柏声嘶力竭地怒喝道。
余驸马冷笑道:“什么毁不毁的,夺权之战,定会有伤亡,毁了,重建便是!”
他边说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刀,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动作充满了残忍与冷漠。
“微臣今日与殿下絮叨这般多,实乃为了报答殿下往日悉心照料弦儿的恩情啊!殿下您可知道,当日看着弦儿嫁与您的时候,微臣这心里好像有刀子在割,当真是心疼的要紧!”
“你…… 你这话到底是何意?”
萧儒柏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余驸马。
在他的印象里,余驸马是个敦厚爽朗之人,可此时此刻,余驸马眼神之中透露出的阴鸷,却让萧儒柏恍然惊觉,这或许才是此人真正的面目。
可是,他为何会说出不舍弦儿这样的话?他们二人乃是叔侄关系,即便感情再如何亲厚,也决然到不了痛心的地步啊!
萧儒柏的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脸上交替浮现。
看着萧儒柏那变幻不定的神色,余驸马的心中涌起一阵畅快之感。
自从与大长公主成亲之后,他就仿佛沦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自主权,连最基本的尊严也被践踏得粉碎。
唯有在侵犯弦儿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从那无尽的黑暗囚牢之中挣脱出来,重新获得了自由。
弦儿嫁人后,他总会回忆起那天在马棚里发生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把弦儿夺回自己的身边来!
如今有机会除掉萧儒柏,他怎么放过这个机会!
他不想让萧儒柏返回京城,便暗中派人悄悄地给萧儒柏塞了那求救的布条,将萧儒柏引到了矿场。
杀了萧儒柏,弦儿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鲁王殿下恐怕还蒙在鼓里吧!你可知,弦儿她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将她的身心都交给了本官!大长公主与您说的,弦儿的那位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官啊!”
余驸马说到此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兴奋得难以自已,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而又疯狂的神情。
而萧儒柏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像是突然炸响了一道惊雷,那一瞬间,他的思绪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而又黑暗的漩涡之中。
弦儿的心上人竟然是她的二叔?这怎么可能?
这一消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向他无情地扑来,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豹子,不知从身体的哪个角落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猛地一挣,瞬间便挣脱了束缚自己的桎梏,朝着余恪狠狠地挥出了一拳,口中怒吼道:
“放你娘的狗屁,本王绝不允许你如此玷污弦儿!”
余恪一时疏忽大意,竟被萧儒柏这饱含愤怒的一拳击中。
他见萧儒柏再次握紧拳头朝着自己挥来,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敏捷地握住了萧儒柏的手腕,猛地抬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击中了萧儒柏的腹部。
这重重的一击,余恪可是使出了十成的力量,萧儒柏顿时感觉腹部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中,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弯腰呕出一口鲜血。
然而,余恪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又迅猛地挥出一拳,重重地击在了萧儒柏的背上。
这一拳的力量之大,直接将萧儒柏击倒在地。
“怎么?你是不是在恨我让你做了接盘之人?哼,你应该恨的是你自己才对。要不是瞧着你软弱可欺,即便知道弦儿并非完璧之身也不会声张出去,大长公主又怎会选择你呢?”
余恪抬脚踩在了萧儒柏的脸上,朝着地上的萧儒柏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听闻弦儿在府中每日都会练剑,想必她也是在怀念我教她剑术的那段美好时光吧!你就放心好了,等你死了之后,我自会将弦儿接回余府,好好地照看她。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嫁人,她永远都只能属于我。”
“把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还真是畅快,好了殿下,微臣该送您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