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姿挺拔、风采绝世的身影,犹如天际划过的白虹,于半空中留下一道耀眼的雪白轨迹,疾驰向秦王宫,气势磅礴,不可一世。
大秦的武者们,果真是忠勇无双,两人尚未至咸阳城下,身后已尾随了不下百名修为深厚的强者,他们神色严峻,紧追不舍。
然而,当这些武者目睹嬴苍的面容时,原本肃杀的气氛瞬间瓦解,他们纷纷收起敌意,抱拳行礼,旋即恭敬退散,仿佛嬴苍之名,便是最强大的通行证。
有了嬴苍的引领,林寒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踏入了秦王宫的门槛,直面那位名震北域、被誉为最强封王的秦王。
秦王,一个传奇般的存在,他不仅是大秦武者的精神支柱,更是其强大实力的源泉。
年不过半百,已至丹海九重巅峰之境,一身王者之气,威严而不失温润,宛如定海神针,屹立不倒,即便是面对突如其来的访客,亦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
然而,这份从容在见到嬴苍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笑意。
秦王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多年未见、曾深入遗迹失踪的子嗣,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儿臣,拜见父王!”嬴苍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相比之下,林寒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不为所动。
在他眼中,即便是大秦之王,也无法让他折腰。
他代表的是苍族帝君,一个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其威严与尊贵,非寻常人能及。
秦王扶起嬴苍,目光转而落在林寒身上,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缓缓开口:“这位小友,你是?”语气中既有好奇,也有几分忌惮。
毕竟,林寒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超凡脱俗的气息,让他这位久经沙场的王者都感到了一丝压力。
林寒淡然一笑,心中却已明了。
他虽仅继承了一半的苍帝传承,但那份流淌在血脉中的尊贵与威严,已足以让任何苍族武者心生敬畏。秦王之所以感到压迫,正是因为这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
“在下林寒,特来拜访秦王殿下。”
林寒的回答简洁而有力,既表明了身份,又透露出一丝不容小觑的自信。
秦王闻言,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他深知,能让自己这位王者之尊都感到威胁的,绝非等闲之辈。
由不得他不慎重,秦王多年以来修为精进,更研习|帝王之术。
寻常武者只怕看见他的一瞬间便要下跪,更不要提林寒这般自如。仿佛自己只是空气一般。
令人感到窒息的是,面对这位年轻人,自己居然感受到了一股血脉和灵魂上的双重压制,神魂被震慑,王气自主收敛,竟然丝毫不敢冒犯这位年轻人,当真是匪夷所思。
林寒轻笑,只有他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虽然只有一半的苍帝传承,但是血脉之中的威严和对苍族的压制已经完全成熟。
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寻常苍族武者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
若不是秦王实在够呛,恐怕此刻早已拜下。
嬴苍也是一笑,轻轻一挥手,三个人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大殿之中,来到秦王宫的一间密室之内。
随着嬴苍将试炼战场之中的事,详细地跟秦王说了一遍之后。
秦王看向林寒的目光就越来越明亮,越来越不可思议。
最终当嬴苍说出林兄他乃是我苍族帝君之后,秦王竟径直走到林寒身前,大礼相拜:
“赢盛,拜见帝君。”
林寒没想到这秦王竟然来这么一出,当即尴尬的转过身体,伸手将秦王托起来,轻声道:“晚辈与嬴苍同辈相交,秦王如此岂不是折煞晚辈?”
秦王摇头,长叹道:“你乃是我苍族帝君,我族崛起的唯一希望,面对你,赢盛就算跪下,也是应当。”
“只是不知帝君可否如嬴苍所言,让我感受一番帝君之威?”
林寒苦笑,先是伸手按在赢盛丹田之上,将他那枚已经逐渐变得枯萎的息种再度焕发生机,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随后引动血脉之力,让两个人的血脉全数沸腾起来。
这一刻,整个秦王宫的人都感觉到自身的血脉在喧嚣,神魂震动,仿佛丹海之中坐落着一尊神明,引得他们前去拜见。
倒吸一口凉气,秦王双目之中露出狂热之芒,连忙大礼拜下:“帝君在上,秦嬴氏愿为帝君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见秦王又来这么一出,林寒只得苦笑着将血脉之力收起,身子往旁边走去不受这一礼。
然后他伸手将秦王扶起,轻声道:“晚辈此番便是来拜见秦王的,前辈大可不必如此。”
“硬说起来,反倒是我要感谢前辈维持一国,这给了苍族反攻异族的本钱,前辈数代之人筚路蓝缕创造大秦盛世。”
“我保证,待到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定不会忘记秦王你的不世之功。”
秦王听了这话,苦笑摇了摇头:“帝君此言差异,这大秦乃是嬴某数辈人血脉之中的愿景,嬴某绝不贪功,只是对于帝君来说,现在的处境当真不妙。”
林寒微微一笑,说道:“前辈称呼我姓名即可,不必以帝君相称,眼下我还未登上苍帝之位。”
秦王站直身体,面露沉思之色,他作为一国之主,所想自然要比林寒等人深远的多,半晌后,才郑重说道:“未曾上位也是帝君,嬴某不敢马虎,帝君有所不知,自从最后一代帝君以身殉道,化作封神阵之后,我北域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数千万战兵一朝尽去,北域之人修为被锁死在丹海九重巅峰,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内有四恶掀起腥风血雨。”
“久而久之,我北域早已经人心离散。”
“请恕嬴某直言,到现在为止,我北域中人还站在帝君身侧的,怕是只有嬴某一国了。”
林寒挑眉,不由说道:“如此说来,我使用血脉压制,也不能让众人服从于我吗?”
秦王摇头说道:“域主楚天行好生厉害,嬴某实力稍强才没能中计,其余封王,但凡是域主参与创建护国大阵的。”
“基本都已经是他的势力,若是帝君想登上苍帝之位,楚天行必然是最大阻碍。”
林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这楚天行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看来萧青禾果然没说错,算下来我倒是窃取了楚天行的造化。
林寒摆手道:“无妨,若是其他的封王已经无法挽回,我便取下他们丹海之中的息种,再将其尽数抹去。”
“眼下当务之急,倒不是尽快将楚天行推下去,待到我击杀恶骨和恶盛之后,再去跟他算算总账好了。”
秦王面露难色,不知道这位帝君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当即说道:“楚天行麾下势力过于庞大,盲目作战没有丝毫胜算,帝君若是不做完全准备,实在难以言胜,以我大秦一国之力,怕是还力有未逮。”
谁料,话音刚落,林寒和嬴苍突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