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周渊宇宙，周渊其实给了我两个选择。当然，在说这两个选择之前，我先强调一个点！”
“我们在周渊宇宙，观看周渊人生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们的人生。这其中，就包括了我在败天时代的所有经历。”
段九幽说到这里，突然看向秦白衣，“秦白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建立友情的节点吗？”
友情？
这个词让秦白衣眉宇微微一挑，他有些意外段九幽会用到这个词。
不过也因为这个词，秦白衣马上就想到了这个节点。
因为诚如段九幽所说，他们确实曾有过友情。
“当然！”秦白衣微微点头，说道：“我无意中得到了风吟雪生前的一滴泪，并且在这滴眼泪之中看到了你跟她的一段过去。后来，我将这滴眼泪交给了你。”
风吟雪是段九幽上一个时代的恋人，也是段九幽两个时代以来唯一的一个恋人。
“是啊，就是这滴泪……”段九幽微微点头，手中突然浮现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
这水晶的形状，像是眼泪坠落时的样子。
“你知道么，我原本都快淡忘她了……”段九幽看向秦白衣，说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但是……”
段九幽看着秦白衣，低声说道，“你把这滴泪重新交给我的时候，我对她的所有回忆，又都涌了回来。”
“原来，我所谓的忘掉她，只是将这段回忆强行封印，我从始至终都不曾忘却过她，也没办法忘掉她。”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并不是上个时代的后期，被我最信任的人出卖。”
“我这辈子最后悔，也是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只有辜负了雪儿！”
段九幽说到这里，眼中突然泛过一道晶莹，只不过这晶莹很快就消散。
秦白衣看到这一幕后，心里闪过意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段九幽情绪化的一面。
“而周渊在观看我人生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超脱之法，一个是…… ”
段九幽说到这里，突然看向了秦白衣，“复活风吟雪——”
“风吟雪还能复活？”秦白衣眼中出现不可置信之色，因为他看过风吟雪死亡的一幕。
风吟雪是为段九幽炼制尘世剑而死！
尘世剑为何叫尘世剑？
那是因为它的主人，必须要斩断尘世。
也只有风吟雪死了，段九幽才能做到斩断尘世。
风吟雪在尘世剑剑成的最后一刻投入了剑炉，将其肉身、灵魂全都献祭给了尘世剑。
“风吟雪灵魂已经不在，就算是超脱者都做不到复活她吧？”秦白衣不由又说道。
他们都在周渊宇宙看过周渊的手段，所以知道就算是超脱者，都没办法复活灵魂消散的人。
“周渊确实做不到复活她。”段九幽微微点头，随即才说道：“但他告诉了我复活风吟雪的办法。”
“什么办法？”秦白衣脱口而出道，他想到了林烟的妹妹，段九幽如果能复活风吟雪，他同样也可以利用这个法子复活林烟的妹妹。
“你也有一定要复活的人？”段九幽答非所问道。
“有，而且她的灵魂已经消散。”秦白衣如实说道。
“如果未来我验证了周渊告知我的办法可行，我会将这个法子告知你。”段九幽说道。
“至于现在，你知道这个方法并非好事，不仅没能力实行，而且还会对你今后的要走的道路造成影响。”段九幽又说道。
距离段九幽跟秦白衣亿万里外，一处虚空之中悬浮着白衣翩翩的风无极光。
他听到段九幽的话后，低声自语道：“幸好段九幽有分寸，没有将这个法子说出来。否则我又要耗费一番功夫，再一次抹去秦白衣的记忆了……”
秦白衣并不知道风无极光，就在亿万里外的虚空之中注视着他跟段九幽。
此时的秦白衣，低声重复着段九幽的话，“我现在知道并非好事，不仅实行不了，还会对我未来的路造成影响……”
“为什么段九幽并未说出具体信息，我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我知道段九幽说的法子是什么？”
“可为何我好似知道，却又偏偏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缺失了某一段记忆一般？”
段九幽并不知道秦白衣低声自语的内容，他再一次开口道：“周渊将超脱之法给了我，同时又告知了我复活风吟雪的办法。这是他的阳谋，他信守承诺给了我超脱之法，但又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修炼他的超脱之法！”
“因为从他告诉我，可以复活风吟雪的那一刻，我此生便再无斩断尘世的一天。”
斩断不了尘世，自然动用不了周渊的超脱之法。
因为周渊的超脱之法是斩断尘世，而周渊自己为了超脱，不惜设局让自己的妻子，以及一对龙凤胎子女形神俱灭。
“我先捋一个时间线。”秦白衣突然说道。
“千年之前，在你对我出手之前，周渊就已经许诺了你复活风吟雪的办法？你是为了得到复活风吟雪的法子，所以才对我出手对吗？”
“不错！”段九幽微微点头，随即就问道：“杀了你，就能获得复活雪儿的法子，你觉得我该不该对你出手？”
“该！”秦白衣不假思索道。
风吟雪在段九幽心里的份量，甚至超过了段九幽自己的命。
如果能复活风吟雪，段九幽足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为此去做任何事情。
别说他跟秦白衣，本身就不是生死之交，哪怕是，段九幽都可能为了风吟雪去杀秦白衣。
“而且……”
段九幽突然又沉吟了一声，“我并不认为，我们杀了你，但你最终真的会死。”
“喔？这是为何？”秦白衣不由好奇。
“因为见到姬妄语的第一眼，我就猜到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段九幽说道。
“猜到？”秦白衣不解了，这还能猜？
“他跟你一样，都是人族与玄月族的混血，同时又是玄月族现今最强的篡命师。”段九幽说道。
“仅凭这一点，就能猜到他是我弟弟？”秦白衣不太相信道，“别忘了，祁峪漓也是人族跟玄月族的混血，你总不能也认为我跟他也是兄弟关系。”
“混血的同时，还是玄月族现今最强篡命师，这两点足以说明他也是姬紫月的儿子。”段九幽说道。
“我是如今这片宇宙，为数不多的知道你母亲有多恐怖的人。只要她还活着的一天，玄月族第一篡命师的头衔，就永远会是她的！”
“姬妄语在未来，或许能在篡命一道超过他，但绝不可能是现在。但姬妄语又是如今玄月族第一篡命师，那么唯一解释就是……姬紫月不争！”
“第一篡命师只是一个虚名，以我母亲的性格，不可能会在意这个虚名。”秦白衣当场反驳道。
“姬紫月确实不会争，但你要知道，第一篡命师这个头衔是玄月族给姬妄语的！玄月族会做出这个决定，就只有一种情况，玄月族认为第一篡命师无论是封给姬紫月，还是封给姬妄语没有任何区别！”
“为何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他们是母子关系！既然是母子关系，自然给谁都一样！”段九幽说道。
“当然，还有一个点，我也考虑到了。”
段九幽又看向秦白衣道，“玄月族虽然人人都是天生的篡命师，但想在十七岁，就能在篡命一途有如此之高的造诣，也只有遗传角度才能解释得通！”
秦白衣直到这时，才完全认同了段九幽的解释。
从这些点，确实可以猜到姬妄语就是姬紫月的儿子。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秦白衣又开口说道，“就算你猜到了姬妄语是我弟弟，你怎么就能证明他不想置我于死地？别忘了，姬妄语当时在虚天界，可是说过他担心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他玄月族圣子的地位。”
“秦轻洛跟姬紫月不可能会生出同室操戈，兄弟相残之事的子女。”段九幽微微摇头道。
秦白衣闻言，不由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他再一次被段九幽的观点说服了。
“秦轻洛跟姬紫月的子女，不可能会同室操戈，但姬妄语又要至你于死地，这里面一定存有隐情。我不需要去探究这里面的隐情，我只要确定姬妄语不可能会真的杀你就够了。”段九幽又说道。
“秦白衣，现在你还介怀，我千年前对你出手之事吗？”段九幽又看向秦白衣，嘴角的皮肤微微出现几分紧绷，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在极短的瞬间，段九幽似乎想报以微笑，只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不太擅长微笑。
“既然误会解释清了，自然就不会再有误会。”秦白衣倒是很豁达道。
“这千年下来，你迟迟没有统一九州大陆，就是为了等我回来？”秦白衣又说道。
千年过去，段九幽建立的九幽天庭，疆土还停留在天龙疆域之中。
这说明段九幽并没有想扩张。
否则以段九幽的手段，以及如今的实力，整个九州大陆都会是他的疆土。
PS：
作者风无极光有话：忘记风吟雪的同学，可以回顾一下292章【尘世剑，风吟雪】
那一章章节名写错了，把尘世剑写成人世剑。人世剑是林烟的法宝，人世剑跟尘世剑是名字相似，但两者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