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何正耀吓的嗷嗷叫，可发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他想问她，不想要她母亲葬身之处了吗？
他想质问她，虐杀外祖她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风寄灵，求你放过你外祖父吧。”
何珏抱着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冲着风寄灵扑通一声跪地。
“你二舅舅死了，如若连你外祖都死了，那咱们何家就彻底完了。”
“是你们何家？”
风寄灵轻蔑一笑纠正他。
“是，是何家辜负了你娘，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士农工商，商人最末，若不如此，何家会——”
“那是你们贪图权势，别给自己找借口，恶心。”
风寄灵厉声打断了何珏的话。
“说说吧，你们与风启泰，与尚书府，与太子到底在筹谋什么？”
被掐着脖子的何正耀听到这话，异常激动的瞪向何珏，似乎想要阻止何珏说下去。
风寄灵皱眉，看了南宫煞一眼。
南宫煞干脆利落，一个使力干脆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咔嚓。”
“呃。”
何正耀僵硬着脸，头颅往一边垂下去，随即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父亲。”
何珏惊吓的浑身颤抖不已。
南宫市冷冷看着他：
“自作聪明。”
“你们以为不坦白，本王就查不到吗？”
“来人，带走何珏。”
已经有侍卫上前困住了何珏。
而花无应那边，已经抓了一个何家侍卫，没等他用刑，那侍卫就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吐了个干净。
“那侍卫说，在一个时辰前，何正耀便派人杀光了在这山里铸造武器的村民，而这山腹之中也被布下了置人于死地的机关暗器。”
“至于昨晚那两艘货船，都是运往济川的武器。”
风寄灵和南宫煞闻此，皆是大惊。
“济川。”
“太子这是要——”
她看向南宫煞。
“太子要谋反。”
一旁，花无应想不明白。
“太子自小便是储君之位，皇上对他可是尽心尽力，他为何要谋反。”
风寄灵眼神一直看着南宫煞，而南宫煞一言不发，表情幽深，好半响才道。
“花无应，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完这边的事，去延陵与我们会和”
花无应点头应声。
“是。”
南宫煞这才转头看向风寄灵。
“走吧，回延陵，去何家。”
该办的事一样也不能少。
何况，在离开前，还要陪她去祭奠一下她的亲生母亲。
“嗯。”
风寄灵没有问他，他对太子谋反有何想法。
但她知道，他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返回延陵的半路上，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南宫煞终于再次开口。
“阿灵，如果我……挥师京城——”
“我支持你。”
风寄灵转头看他。
“看似太子是突然谋反，实则却是蓄谋已久，皇上看重太子和皇后，如若让他知道皇后与他早已离了心，太子为了那个高位也可以与他父子兵戎相见。”
“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曾经的那些所作所为有所忏悔。”
无论南宫煞挥师京城是为了保天祈的百姓江山，还是为了保皇上的性命，亦或是为了那个高位。
“夫妻一体，共同进退。”
那一瞬间，南宫煞感觉有什么东西跑进了他的眼里。
以至于热气直冲眼眶，让眼前她完美的轮廓都渐渐模糊了起来。
“好，夫妻一体，共同进退。”
南宫煞和风寄灵这一路几乎是风驰电掣一般赶回了延陵，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这二人便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只是刚到延陵，风寄灵和南宫煞的人便同时出现在了城门口。
“门主。”
“主子。”
夫妻二人翻身下马，各自接过手里的情报。
这一看不要紧，二人纷纷皱眉。
“你们退下吧。”
南宫煞挥手让那二人退下。
“何事？”
他知道，她只有在心情不舒畅的时候才会皱眉。
风寄灵扭头看他。
“我师父去找了葛先生，那二人故意放走了一艘货船。”
南宫煞微微挑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不生气吗？”
风寄灵问他。
南宫煞摇头。
“既然是前辈亲自做的这件事，那自然有前辈的道理。”
“何况，他是你师父，我是你的夫君，前辈没有理由针对我。”
风寄灵一笑。
“你倒是比谁都看的明白。”
“你那是什么消息？”
风寄灵看了眼他手里的信笺。
就像他说的，师父故意放走一艘货船，必然是有师父的道理。
南宫煞也不隐瞒，把信笺直接递给了她。
“我那突然消失的师父，竟然出现在了京郊西大营。”
风寄灵一愣。
“就是那个你连他长的什么样都没有见过的师父？”
“嗯。”
南宫煞点点头。
一个教导他武功，却从不在白日里出现的师父。
“接下来怎么做。”
她还不知道接下来他的计划。
南宫煞看向她。
“阿灵，何氏一族隐藏铁矿，私自铸造兵器，等同谋逆，如今太子……”
如若他猜得没错，太子会逼宫。
“何氏一族，留不得。”
“我知道。”
风寄灵点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阿灵，何氏一族你当真没有要保的人。”
“一旦我带人查抄，恐怕……”
到那时，任谁也不能徇私枉法。
风寄灵微微叹气摇头。
“我与他们本就没有亲缘，除了……”
除了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是何家的女儿之外，她风寄灵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不过，为了报还那母女俩，她还是决定给何家留下一支血脉。
“何家三房有四子，那第四子何桓为人老实本分，因不喜家族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娶妻后便分家立府单过了，我想保他一命，也算是报还了那母女俩。”
“好。”
南宫煞点头。
就在他们商量完的同时，一直没有出现的孤星突然带着人马进了城。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娘娘。”
孤星跪地行礼。
“起。”
南宫煞声音冷沉。
孤星起身，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位身穿戎装的将领。
那将领她有些眼熟，曾在王府见到过。
“他们前来延陵，是奉旨捉拿何家叛逆，押解回京受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