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僵了一下,忙道:
“无事,大喜的日子能有什么事。”
风寄灵定定的看着她。
“冬葵,你可知道你一说谎脸上便会极其不自然地显露出来。”
“主子。”
冬葵垂下眼睑,不敢去看自家主子。
王爷可是再三叮嘱,不许让主子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知道前院的事儿。
“辛夷,你说。”
风寄灵把目光看向辛夷,略带严厉。
辛夷毕竟跟着她时间短,又是自己的恩人,哪里敢隐瞒,便断断续续把前院的事儿告诉了风寄灵。
风寄灵一听,神情了然冷笑了一声。
“能让所有朝廷官员接了喜帖,却又同时爽约的,看来,皇后和太子还真是下了功夫?”
冬葵抬头。
“太子为人还真是令人不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王爷,有失身份。”
风寄灵一笑,站起身,扯了扯嫁衣。
“何止是有失身份。”
“兄弟阋墙,却让朝廷官员们坐着看笑话,这皇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说着抬脚迈步走了出去。
冬葵和辛夷吓了一跳。
“主子,大婚之日,您——”
“哪儿那么多事儿,大喜之日,百无禁忌,何况,外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觉得你主子我还坐得住。”
风寄灵提着嫁衣的裙角,出了院子。
前院,南宫煞见风寄灵匆匆而来,愣了一下,随即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风寄灵笑着回他,抬手抚平他紧蹙的眉角。
“大喜的日子,干嘛皱眉。”
“你……都知道了。”
南宫煞看了眼院子里空荡荡的桌椅。
“我已经派人去军中请将士们,既然他们不来,那咱们就与将士们同乐。”
风寄灵笑了一下。
“你我成亲,又不是做给他们看的,他们来与不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把目光看向南宫煞身后的那几位。
“只要咱们的至亲好友到了,便一切圆满。”
说着,拉着南宫煞的手走到那几桌前,与南宫煞各自端起酒盏。
“多谢诸位能来参加我和王爷的婚礼——”
“王妃娘娘严重了。”
文国公也是活了大半辈子,开天辟地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太子与安王不和,京中尽人皆知。
只是没想到,太子会用这种手段,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王妃娘娘只管做好自己的新嫁娘,这些事,自有王爷妥善安排。”
“就是,六嫂不必在意。”
一旁,南宫宸也上前。
风寄灵对着南宫宸笑了笑,正要说话。
只听府外方向传来砰的一声,接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火花飞升至空中绽开出五颜六色烟花。
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花儿欣然怒放,还有的像仙女散花,忽明忽暗,五颜六色的花朵穿过茫茫夜色,如此炫目,振奋人心。
院子里的人都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有风寄灵看着那在空中绽放的烟花,眼中惊喜,心中喜悦。
还有被沈青抱住怀里,昏昏欲睡的豆宝,一听到那熟悉的砰的一声和空中绽放的烟花,顿时就来了精神。
“火树银花不夜天,是师公爷爷。”
说着话的功夫,挣脱了沈青,如同小兔子一样就往外跑。
南宫煞一听到豆宝叫师公爷爷,转头看向风寄灵。
风寄灵点头。
“走吧。”
她也是没想到,老头儿说大婚之日会进京,竟然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想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她和师兄制作烟花时,老头可是全程参与,刚才在空中绽放的烟花,就是老头儿自己的杰作。
那满天空的烟花炸响的何止是安王府里的众人,就连一直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太子以及京城所有官员全都在府邸看到了刚刚那一盛大的场面。
各府闻风而动,纷纷派出家丁前来打探是怎么一回事。
而此时,安王府外,豆宝已经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师公爷爷,您终于来了,豆宝想死您了。”
“哎呦,爷爷的乖孙。”
药王没有软肋,唯一的软肋就是豆宝。
此时,那一老一小紧紧抱在一起,一个口口声声想死了,一个一口一个大乖孙。
那肉麻的劲儿,看的风寄灵直起鸡皮疙瘩。
台阶下,紫芙上前一步,冲着风寄灵恭敬行礼。
“紫芙恭贺主子大婚。”
风寄灵笑着点头。
“好紫芙,快起来吧。”
随即,看向紫芙身旁的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位她认识,正是云落山上的何宿何先生,虽然何先生易了容,装扮有些不同,但那双眼睛她还是看的出来的,而另一位年长者,她并不认识。
但府外人多眼杂,她并未开口询问。
只是心里诧异,自家师父怎么会和何宿先生一同进京。
难不成,这二人相识。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宸王,齐王,文国公几人,从未见过药王真容,自然也不清楚眼前这位老者是谁?
但那个紫芙丫头冲着风寄灵喊主子,这就让他们心里犯了嘀咕。
毕竟,风寄灵的身份,京城中多少有些传闻。
尤其是尚书府住进了一位‘药王’,而那位‘药王’的出现到底是为了起什么作用。
百姓不知道,但他们身为权力中心的人物,自然无比清楚。
虽然风寄灵药王弟子的身份从未证实,但空穴不来风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南宫煞携着风寄灵走下台阶,恭敬行礼。
“前辈。”
“师父。”
“哼!”
药王抱着豆宝,那脸上说不上高兴,但也说不上不高兴,冲着南宫煞哼了一声。
“南宫煞,你就是用这种场面来迎娶我司幽谷谷主的。”
药王这话一出,府门前明处暗处所有人纷纷变了脸色。
“司幽谷。”
“谷主。”
躲在暗处等待看戏的太子,死死攥紧了拳头。
就连风寄灵自己都懵了,她是有身份,身份还不是一个两个,只是这些身份里,着实没有司幽谷谷主这个身份。
她师父,这是心血来潮了,怎么给她冠了这么个名头。
不过疑惑归疑惑,人前她是不会拆自己师父台的。
“怎么,你们都很吃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