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寄灵哭笑不得。
“我没有不希望皇上给曲承飞赐婚,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赐婚,多少目的不纯。”
“何况,五公主——”
风寄灵止住话,脸上晦暗不明。
“我虽进京不久,但自从住进了王府,也实实在在的打探过皇室中那几位皇子和公主私下时的为人。”
不得不说,天祈王朝皇室的这几位皇子公主们,真是,各有各的‘精彩’。
而五公主,尤其好男色,还是喜欢那种长相漂亮又具有易碎的貌美男子。
南宫煞听她这样一说,下意识的攥紧了手。
“你,都知道了。”
早上的时候,他还让徐炎不要把五公主的事情说给她听,唯恐污了她的耳朵。
未曾料到,她竟然私下查过了。
也是,以她的能耐和手段,他的那几位皇兄,皇姐,皇妹们最为隐私的私生活,早就暴露在她面前了。
风寄灵咬了咬唇,点点头,看着他攥紧的拳头道。
“王爷,是不希望我说起五公主的事,还是——”
“不是。”
南宫煞不假思索开口。
“我,只是怕你会胡思乱想。”
“那只是南宫明婧的个人行为,我与他们是不同的。”
风寄灵听他说到这儿,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是怕她因为南宫明婧,而认定皇室的皇子和公主们品性不正。
“别人我不信任,但王爷我是信任的。”
“我家王爷乃是君子做派,行得正坐得端,王爷又何必顾虑。”
我家王爷!
短短四个字,让南宫煞心中忐忑的阴影荡然无存。
风寄灵见他眸底渐渐松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人前性子多么乖张的王爷,哪怕是见到自己的父皇,也从不改口一直叫皇上,便是见到皇后和太子,他也敢兵戎相见。
唯独面对她时,他那敏感的情绪,坦露无疑。
“王爷,豆宝和瑶瑶什么时候下山?”
风寄灵故意转移话题。
五公主的事,等回到京城再说吧。
总之,问题比较棘手。
“你我大婚前一日,让孩子们跟着几位统领一同下山进京。”
“你放心,我与何先生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孩子们此时在山上才是最安全的。”
风寄灵点点头,没在说话。
二人吃过了早饭,又去了趟鹿鸣,不得不说,豆宝是个野的,丝毫没有离别的情绪,反倒是瑶瑶,拉着风寄灵扑簌扑簌直往下掉眼泪。
看的风寄灵心头发酸,亲儿子都没这么依赖过自己,反倒是半路捡来的小丫头,和她投缘的很。
“瑶瑶乖,干娘把冬葵姐姐也留在山上陪着你,可好。”
豆宝年纪小,人来疯,注意不到瑶瑶的情绪,如果把冬葵也留下,她倒是放心。
瑶瑶大眼睛含着泪水,委委屈屈的点头。
风寄灵又哄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与何宿道了别,到了山门外,又与众统领道了别,这才跟着南宫煞下了山。
原以为这一路可以直达京城,没想到,行至半路时,天空中传来了几声高亢浑厚的鹰唳声。
坐在马车里的风寄灵一听到鹰唳声,猛然撩开帘子。
“停车,快停车。”
赶车的沈青慌忙停了马车,不明白王妃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南宫煞也看向她,见她眸子晶亮,脸上有喜色。
风寄灵根本来不及说话,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南宫煞也紧随其后。
只见半空中,一只小点儿渐渐变大,接着一只鹰隼直冲而下。
“保护王爷和王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暗卫齐齐要拔出刀剑,被风寄灵呵止。
“不必紧张,是我养的信鹰。”
说着话,伸出手臂,冲着那直冲而下的鹰隼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叫声。
说来也怪,鹰隼果真就缓冲了下飞的速度,直直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幕,除了沈青外,众人皆震惊。
便是南宫煞,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竟然还有驯服鹰隼的本领。
风寄灵点了点那鹰隼尖利的喙,然后从它的爪子上取下竹筒,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卷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字。
字数很短,但对于风寄灵来说却尤为珍贵。
“月湖草庐,吾徒速来。”
“王爷,我师父来了。”
风寄灵看向南宫煞。
南宫煞下意识的一凛。
药王啊!
江湖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低调到根本不屑与无尘岛相提并论的药王。
“在何处,我亲自去迎。”
“不。”
风寄灵摇摇头。
“师父让我们去月湖草庐。”
“让沈青带人先回京,咱们骑马,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见到师父了。”
南宫煞看了看随行的马车和隐在暗处人数众多的暗卫们。
“也好。”
说着便吩咐了下去。
沈青虽然不愿,但两位主子做了决定,他一个下属也不好反驳,便留下了三匹马,驾着空马车继续赶路。
另一边,风寄灵打头,南宫煞和徐炎紧随其后,三人风驰电掣,直奔月湖。
月湖,因坐落在了一处偏僻的山谷里,形似半牙月亮而得名。
月湖边上,一座茅草屋内传出一声犹豫不决的女子声音。
“尊者,这样……合适吗?”
接着,是一位老者桀骜不驯的声音。
“怎么不合适,拐走了老夫的徒子徒孙,他要是连这点子事都做不好,老夫趁早带着她们母子回司幽谷。”
“可是尊者,人家毕竟是豆宝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会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扔到外面一扔就是五年?”
“我说小紫芙,你连人的面都没见到,怎得还为那负心汉说起了好话,平日里你不是最见不得你家主子受欺负吗?”
“可是主子来信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当年——”
“别提当年。”
老者桀骜不驯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满腔怒火。
“你可知当年,老夫遇到你家主子时,你家主子是何模样……”
老者止住话。
“你家主子如若在心狠手辣些,京城里那几个家族,早就血流成河喽!”
“血流成河,岂不是要背负上数十条人命,像主子那样清贵的人,背负那些不值当的人命,就是对主子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