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开学了,林三准备给张小群打电话,提醒她给自己打生活费和学费,林三并不想去打这个电话,奈何张小群从来不主动打钱,每次都要林三打电话去催。
林三的手机有漫游费,在家都是用座机打电话,她站在电脑旁边犹豫,给你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林三每次给张小群打电话,都需要时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旁边的赵珍见林三犹豫不决的样子,在旁边说道:“她是你妈,你问她要钱理所当然,有什么好怕的?不要怕,直接打。”
林三鼓起勇气给张小群打去电话,张小群很快就接了:“喂,三娃什么事?”赵珍也是不会给张小群打电话的,所以看到家里的来电,张小群就知道是林三打的。
“妈,我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你记得给我打学费和生活费。”林三怯懦的压低声音。
张小群:“上个月没上完,我生活费就给你打200块。”
林三听了这话,有些生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说道:“上个月你就只给我打了200,那还有剩的?”
张小群提高了分贝质问:“我当时不是给你打了350吗?怎么了就200了?”
林三有些无语,带着一些哭腔:“交了考试费150,不就只有200了吗?”
张小群:“行,我知道了,三娃你最好别骗我的钱,让我知道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三无力的为自己辩解:“我骗你钱干嘛?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老师。”
张小群无所谓的态度:“我知道了,我这两天就去给你打。”
林三得到了张小群的回复,心里也痛快了:“好,拜拜!”
这对母女之间的感情完全依赖于金钱来维系,如果不是因为林三上学需要费用,她们之间恐怕早已失去了联系。毕竟,这位母亲并没有像其他正常家庭中的父母那样给予孩子足够的关爱与呵护,而林三也不曾从她那里得到过多少温暖和关怀。
可以说,在这个家庭里,既看不到母亲对孩子应有的关切与爱护,也感受不到女儿对母亲的那份期待和向往。甚至连基本的交流都很少,更别提什么温馨的场景了。这样的状况实在令人唏嘘不已。或许只有当涉及到金钱问题时,她们才会有短暂的交集,但这种关系显然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且难以持久。
几天后,林三开学了,虽是8月天气炎热,但是从现在开始林三每个月只放一次假,赵珍给林三准备了厚被子,害怕突然变天,冷着林三了,被子被套都是装好的,用化肥的蛇皮口袋装好。赵珍背着被子,和林三一起到马路边等车。二人站在马路边,等着去乐民镇的面包车,乡村的车没有时间点,随到随走。
林三觉得太热了,就对赵珍说:“奶奶,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自己能弄上车。”
赵珍盯着林三:“不热,一会你上车了,奶奶再走。”
林三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沉默了,她的心里是不舍的。
赵珍:“有事就给奶奶打电话,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不要舍不得钱。”说着赵珍从兜里拿出100块递给林三:“拿着,不够给奶奶讲。”
林三推脱着赵珍的手:“我不要,我钱够花,你自己买点好吃的,别啥都留给我。”
赵珍把钱塞到林三的包里:“让你拿着就拿着,我有钱,我想吃什么我知道买,你别管我。”
林三心里满满的感动,感动这个赵珍对自己的好,在自己的黑暗人生里,赵珍总是像一束光温暖着自己,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赵珍。
车没一会儿就来了,赵珍帮着林三把被子放在后备箱,林三上车坐好,农村的车都是超载的,林三挤得不行,她挪了挪了身体,调整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姿势,看着路边站着的赵珍说:“奶奶,你快回去,这么热的天。”师傅一脚油门,车子启动,林三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看着赵珍不停地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家,直到车子转弯,再也看不见了,林三才回过身坐好。
赵珍静静地站着,目送着那辆车逐渐远去,直至它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无力和落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前行。
林三到乐民镇之后,自己吃力的扛着被子往学校走,车站是在初中附近,离高中还有10几分钟的路程。现在是高二,所以林三需要先到公告栏找到自己新的宿舍,现在学校的人不是太多,因为只有高二高三的学生,相比平时,显得安静了不少。
林三很快看到自己宿舍101,依旧是原来破旧的三层小楼,只是从二楼搬到一楼。林三走进宿舍也是找了一个上铺,把自己的东西放上去,把床铺整理好,学校都的宿舍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不可以乱放乱摆。住过校的人,应该都有经验。
收拾好这些,林三去银行取钱,需要买一些新的生活用品,之那次张小群没有林三打生活费,林三取钱卡上没钱后,林三现在每次都是先让工作人员查一下上面有多少钱?她很是担心张小群没有给她打钱。
1350块,张小群一分钱都不会给林三多打,1000交学费,350生活费,现在的生活费对林三来说更为紧张了,因为一个月放一次假,中间多了周末的生活开支。虽然如此,林三也不敢开口要涨生活费,只能自己节约一点。
林三取了1100,用完了再来取,以免把钱搞丢了,那一个月林三就没法过了。现在出入校也比较自由,没有初中那么严格。
林三取了钱给于玲打了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去买东西,而于玲告诉他,自己以后不住校了,所以不用买东西,让林三自己买东西就行了。
林三挂断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呆呆地在路上走着,心情沉重无比。于玲不住校这个消息对于林三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原本他们可以一起上下课,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但现在一切都将改变。随着学业的日益繁重,他们的见面时间也会越来越少,甚至可能因为忙碌而渐渐疏远。想到这里,林三不禁感到一阵无力和无奈。然而,他明白这就是现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和选择。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遗憾,但他还是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林三给自己买了一些日用品,就回学校了,把在宿舍把东西摆好,就去教室,高二是在新的教学楼,还是比较好找的,林三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人声鼎沸,已经有不少的同学,一些同学在分享自己暑假发生的趣事,一些同学在忙着赶作业,一些同学在打闹。林三不知道坐那里,看同学们都是按照原来的位置坐的,林三也找到原来对应的位置上坐下,周边的同学只有前排的王军到了,林三和王军简单的聊了几句,坐在自己的位置就开始发呆,她的作业在放假已经完成了。林三呆坐在座位边,看着窗外,等着上课铃声响起。
“林三,你什么时候来的?来挺早啊?”林三回过头,是同桌吴小龙,正大步流星的从讲台往下走。
“来了一会了,你怎么也来这么早?”林三看着吴小龙有些疑惑,一般吴小龙都是快上课的时候才来。
吴小龙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开始从里面拿作业本出来:“嘿嘿,我来抄作业啊?”
林三懒散的说:“没多少作业啊?怎么你也没做完?”
吴小龙翻着自己的作业本说:“耍忘了,把你数学作业给我抄抄。”
林三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自己的数学作业递给吴小龙:“拿去。”
吴小龙拿过作业本,就开始奋笔疾书的抄写,嘴巴里还不停的说着话,讲他暑假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好东西,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林三觉得有点聒噪:“你认真写吧,没一会就要上课了,你别照着抄,不然咱俩要遭老王收拾。”
吴小龙自信的说道:“这我还能不知道吗?你的作业,我要照着写,不是找死吗?”
林三无奈:“行行行,赶紧写吧。”
吴小龙:“我写着呢?”
.........
七点整,清脆的上课铃声响彻校园。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个步伐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班主任王老师快步走到讲台前,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整个教室。
林三跟着王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过,发现了一些空位。那些位置上曾经坐满了他熟悉的面孔,但如今却空无一人。他知道,这些同学可能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辍学,这让他感到一阵惋惜和无奈。
开学第一天,依旧是熟悉的流程:发新书、收学费、收作业……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在过去的学期里,第一个晚自习往往是让学生们自行学习的时间,但今晚却有所不同——各科老师竟然将期末考试的数学卷子发放下来讲了。
学习氛围的改变和时间的流逝,明显让同学们感受到了学习的紧张感。林三更是如此,因为以她目前的成绩来看,根本不可能考上一所好大学。如果想要考个好大学,逃离原生家庭,她必须得拼尽全力地去学习。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林三心里一直惦记着赵珍。他很少离开她这么久,心中充满了思念之情。这一天,林三吃完午饭后,疲惫地躺在了床上。他决定给赵珍打一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赵珍接起了电话。当林三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时,一股情感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边哭边说:“奶奶,我想你……” 赵珍在电话那头轻声安慰道:“傻孩子,别哭了,奶奶也想你啊。”
赵珍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慰道林三:“三娃,别哭,别哭,这么大的人,不哭。”
林三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只是一直喊着赵珍:“奶奶,奶奶....”
赵珍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安静的听着,林三终于平复了心情,对赵珍说道:“奶奶,最近怎么样啊?天气热就不要下地干活了。”
赵珍:“我知道,我好着呢,别担心我,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
林三带着哭腔说:“好的,我知道了,你要注意身体。”
赵珍:“恩,不用担心我,好好吃饭,有事就给奶奶打电话。”
林三:“我有好好吃饭,奶奶不用担心我。”
赵珍:“那行,中午就好好睡觉吧。”
林三:“知道了奶奶,奶奶拜拜。”
林三挂断电话,这短暂的电话让林三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林三的手机现在已经不好使了,电池已经坏掉了,充满电一会就没有了,两块电池都是,学校是不允许在教室里面充电的,林三只能每次下午下课,偷偷在教室里用万能充充一会。但还是被老师发现了。
好在吴小龙是走读生,班上很多住宿的同学都让他帮忙充电,林三一直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但如今没办法了,两块电池都没有电了,林三只能让吴小龙帮忙充电,林三把万能充和电池递给吴小龙,他很很爽快的答应了,他每天都要给10几个同学充电,不差林三一个,何况林三是她的同桌,平时还会抄林三的作业。万能充闪着彩光,五光十色的闪耀着,吴小龙常常感叹自己的家就跟迪斯科一样。
林三的手机用途很简单,也就是听听歌、上 QQ 聊聊天,偶尔用那龟速一般的 2G 网络上一下百度。那时候手机一共有两块电池,可以换着用,不过林三的电池已经坏了,电池鼓包。这也是以前那些手机电池的通病之一,一旦电池出现鼓包现象,那就意味着它的使用寿命即将走到尽头。不过幸运的是,现在有吴小龙帮自己充电,所以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在教室里鬼鬼祟祟地给手机充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