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玉公子。”
尘封在脑海里百年的记忆被唤声驱散……
玉君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朱鸢阁的门口了。
紫月和微月站在门前奇怪的看着她:“玉公子,你……你怎么了?”
玉君深深了吸了口气,很快便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转身和送自己回来的梁公公说:“梁公公留步……长乐宫娘娘以后用药一事就辛苦你费心了。”
梁公公弯了弯腰:“应该的,那我先走了,玉公子有任何吩咐,只管差人来说。”
玉君点头。
梁公公便带着人,先去给皇上复命了。
进了朱鸢阁,紫月便问:“长乐宫娘娘的病,怎么样?”
不等玉君说话,微月便十分自豪的道:“有玉公子在,长乐宫娘娘的病,自是无碍。”
紫月哼了下,说道:“玉公子的医术,我信得过,可长乐宫娘娘患病有十几年,真要治起来,怕是有些棘手……”
“再棘手的病,也不算什么。”
“你先玉公子怎么说,再来驳我的话。”
二人齐齐看向玉君。
玉君进了屋门,语气淡淡道:“是宁王殿下亲自来接的景世子?还是派人来的?”
她没有回答长乐
宫娘娘病情的事。
紫月回道:“是派人来接的。”
玉君“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紫月和微月对视一眼,后者说:“才刚接走,去了前面的偏殿,宁王在那等着。”
玉君道了句“好”。
她知道,宁王今天带景儿进宫,不单单是带景儿来她这针灸看病的,也是为了探听太医院假药的事件……其中利害关系,或许会牵扯到太子那边,若是被宁王找到什么对太子不利的地方,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会梁公公已经到皇上面前去复命了。
梁帝听到说玉君能治好长乐宫娘娘的病,紧绷的神情终于松了几分。
胡太医也同样松了口气道:“玉公子的医术果然不凡,放眼整个京城,想必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
赵院史是个聪明人,在听了胡太医这话后,立刻向皇上请示:“皇上,太医院正需要像玉公子这样的人才。”
皇上看了赵院史一眼。
赵院史只觉那眼光太寒,像一支利箭射来,他浑身一怔,赶忙将目光低下。
赵院史能想到的,梁帝怎么会想不到?!
可那位玉公子心性单薄,已经委婉的回绝过梁帝的有
心“招揽”了。
默了会,梁帝命令梁公公:“今后端妃的药膳,都交给你负责,若再生出事来,朕先拿你是问。”
梁公公受命:“是,奴才一定仔细着。”
梁帝“嗯”了声,又问起胡太医:“太医院药房失火,宜公主是怎么说的?”
胡太医如实道:“臣问了公主,公主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因为害怕萧贵妃,所以躲了起来,加上当时已经很晚了,太累就在药房里睡着了,醒来就发现周围起了火。”
梁帝的眼神暗了暗……
想起先前陈皇后说的话,心底对萧贵妃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
那根刺,也刺得越来越深。
梁帝有些累了,下令让秦大人和赵院使返回太医院,速速查清楚假药材的事,也下令从今往后由胡太医照料长乐宫娘娘的病。
至于李太医……
梁帝暂且留着他,再有定夺。
秦大人、赵院使和胡太医三人告退。
从大殿出来后往太医院回的路上,赵院使十分头疼的叹了声气,转而问秦大人:“这事,怎么说?”
秦大人也叹了声气:“还能怎么说,抓紧查清楚吧。”
“哎!”赵院使又叹了声气,就差
抓耳挠腮了,接着,他突然看向一旁的胡太医,带着斥责的语气说,“你说你这人,也真是的……长乐宫娘娘吐血这么大的事,你好歹先回了我再说,怎么就直接往皇上面前去了。”
胡太医很冷静道:“事态紧急,只能去面见皇上。”
“事关李太医用药,或许还牵扯到咱们整个太医院,事态再紧急,你也得先知会我一声,万一……”
话没说完,胡太医打断道:“难道,院使还打算包庇李太医不成?”
“什……什么!”赵院使瞬间炸毛了,声音拔高道,“你这叫什么话?我身为太医院院使,岂会做这等事?李太医为了一己私利,擅改长乐宫娘娘的药,别说皇上知道了要他脑袋,就是我知道了,也绝不会轻饶他!”意识到自己声音高了,赵院使又低下声音说,“总之这个事,要说你做得不对,也对,可要说对,也不对……今后再有这种事发生,一定先告诉我,毕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让皇上知道……尤其,还是长乐宫娘娘的事!”
胡太医明白赵院使的意思。
毕竟在宫里,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长乐宫娘娘。
胡太医也抹了把汗
:“我也是赌一赌。”
“你拿自己赌也就算了,你这分明,是把我也差点拉扯进去了。”
“院使想多了。”
“多点心,没错!”赵院使这会心还是紧绷的。
秦大人说话了:“说来,胡太医也算赌对了……提起长乐宫娘娘的病情,皇上很关心,而且你们也听到了,皇上称长乐宫娘娘为端妃,还同意那位玉公子去给娘娘看病,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皇上的心里,其实一直惦念着娘娘。”
赵院使皱了皱眉:“皇上要真惦念长乐宫娘娘,怎么会十几年不闻不问?”
“那你以为宜公主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秦大人说。
这番话,瞬间让赵院史恍然过来。
是啊!
虽然当年是皇上亲自下令将端妃幽禁在长乐宫,可却将宜公主留在了端妃身边。
并且这些年,宜公主享受的所有待遇,都和其他公主一样。
甚至是只多不少。
宜公主读书也是和其他皇子公主一样上的尚书房。
吃穿住行也是最好的!
所以,皇上这些年虽然没有关心过长乐宫娘娘,但都体现在了宜公主身上。
赵院史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说:“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