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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身形踉跄,赤阳剑险些脱手,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这才让摇摇欲坠的身体得以站立。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却难掩疲惫。

    陈新站在不远处,只觉得有些好笑:

    “叶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嘴角粘稠的血丝落在泥上,浸入地底,橙黄与深红混合发黑,眼前一阵发黑,叶云几乎无心理会他。

    陈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以为是的光芒,心中暗道:

    “哼,又是这套把戏,想诱我上前再给你一击的机会?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他双手抱胸,站得笔直,脸上刻意维持着那份轻蔑与从容,仿佛已将叶云的虚实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叶云那边,情况却远非他所想。

    身体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

    叶云已经吃下了近二十颗丹药,即便是荒古圣体也遭不住这么闹腾,他几乎已经到了风中残烛的地步了。

    陈新嘴角那抹冷笑愈发明显,他轻蔑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叶云啊叶云,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轻易中计吗?你此刻不过装模作样罢了,不过也是,我剩下的傀儡都是金丹修为,你要想进行摧毁,恐怕也只剩下这条路可以走了。”

    说着,他故意迈出一步,却又迅速收回,仿佛在享受这种心理上的压制与戏弄。

    “不要再用小心思了,站起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吧,胜者夺走一切,败者失去所有!这本就是世界的法则!”

    叶云看着他,冷笑道:“我并不这么绝对,虽然历史由胜者书写,但败者们总是会取得自己的位置。”

    “当然,我一定会是那个胜利者。”

    陈新面容逐渐变得扭曲,往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突然平静下来,对着擂台上笑道:

    “叶云,我跟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叶云眉头紧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很多年前,瀚海城中有一个幸福的少年,他有一个爱他的母亲,还有一个时常教导他的父亲,甚至还有两个兄长。”

    “他的长兄,一个是强品灵根,一个是极品灵根。在三岁时,他就一直躲在长兄的羽翼下长大,这本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却哪知,在十八岁那年,他觉醒了下品灵根。”

    “哪怕是中品灵根,都能有修炼的资格啊,谁叫他是下品灵根?”

    “他记得,在检测出下品灵根的那个晚上,众人看着他,那嫌恶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只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

    “他记得长兄看他那嫌弃的眼神。”

    “长兄的羽翼不再庇护他,反而成为了刺向他最锋利的刀刃。”

    “他尝试寻求母亲的帮助,却只在门前的一口枯井中找到了她的尸体。”

    陈新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听说是因为受不了自己儿子天赋过低的打击,直接跳井自杀了······”

    “我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他的母亲私通外族生下了他,所以才变出了这么一个废物。”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那两个哥哥都是正常天赋,偏偏是到了少爷这就变成了一个下品灵根。”

    “还叫他少爷呢,别忘了,其实他的母亲只是一个贱婢,靠着儿子才风光起来的,至于这玩意,既然是贱婢生下来的,就叫他贱奴吧。”

    “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吗?那一天,少年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原本死去的心竟开始重新跳动了起来。”

    “他明白了,这才是他应该的宿命。”

    “灵堂上,他没有看见长兄的身影,也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

    “那颗心,跳得愈发剧烈。”

    “他开始步入堂院后勤,并展现了惊人的胆魄与天赋,不出一个月,在瀚海城内的,关于商业上的事情,就已经再也离不开他了。”

    “那些人见他得势,便要重新攀附过来,青年陪着笑脸接受了那些与自己没有过关系的人,并将其他人一一踩死。”

    “父亲以为他是在清除异己,并没有过多插手。”

    “温暖重新回来了,但他却只感觉得到冰冷。”

    “他经营商界二十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将陈家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父亲对他赞不绝口,兄长也要通过讨好他来进行资源置换。”

    “他感觉很爽。”

    “但还不够。”

    “在那些外来势力入关之时,他果断抓住机会,背刺杨家,甚至父亲,长兄,一个都没放过。”

    “他还记得长兄借着兄弟之情对着自己乞求的那副模样。”

    “他还记得父亲那张深恶痛绝的脸,还说自己是和母亲一样的贱货。”

    “太好了。”

    “他想。”

    “他覆灭了陈家,并且重新建立了一个陈家。”

    “覆灭了那高贵血统的陈家,建立起了一个由自己这个低贱血脉组成的陈家。”

    “那时候,他是这么想的。”

    “既然自身是低贱的,那么子孙也是。”

    “那么,与低贱的人接触的人,自然也是低贱的。”

    “所以,全世界都是低贱的。”

    “世间万物,满口仁义道德,但实际上呢,不过二字。”

    “吃人。”

    “我不吃别人,就只能被人吃。”

    “既然如此,就让我把所有人都吃光。”

    “一个也不会剩下。”

    陈新得意地看向叶云,仿佛一个等待着夸奖的孩子,却只看见了一双怜悯的眼睛。

    “陈新。”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响在陈新的耳畔,“你所谓的胜利,不过是建立在无尽的背叛与毁灭之上。你以为这就能证明你的强大?错了,这只能证明你的懦弱与可悲。”

    说着,叶云轻蔑一笑,陈新竟对这笑容感到恐慌:

    “你口口声声说世界法则残酷,却比任何人都更先一步沦为了它的奴隶。你失去了人性,失去了亲情,如今又妄图用权力和财富来掩盖内心的空虚与恐惧。”

    “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