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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失控的沈司泽

    此刻沈司泽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沈唐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哥!你握疼我了!”沈唐用力地往回收手,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却突然猛地往回一用力。

    沈唐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扑去,快速地伸手支撑住旁边的沙发,沈唐才免于整个人砸在沈司泽身上。

    她想离开,下一刻,沈司泽却突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沈唐瞳孔猛缩,她被摁在沈司泽怀里,一点都不能动弹。

    沈唐大惊,用力地推搡沈司泽,“哥!你喝醉了。”

    “别动。”耳边传来沈司泽有些醉意的嗓音,“就这样,陪我一会。”

    “你真的醉了。”沈唐用力地推开沈司泽,整个人快速起身退到安全距离。

    沈司泽此刻整个人看着都有些颓丧,沈唐被他刚刚那些过分的动作弄得有些生气,想转身走人,可看到沈司泽如此颓丧,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明天是沈司泽亲生母亲的忌日。

    这是唯独她和沈司泽知道的事情,就连她父母也不知道。

    沈唐虽对沈司泽刚刚的动作有些生气,但还是走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醒酒汤,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等会把这碗醒酒汤喝了,然后去楼上睡觉。”

    沈司泽半梦半醒,沈唐也并不清楚他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见他闭着眼睛,于是她只好去拿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又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然后回上楼休息。

    翌日,沈唐睡醒下楼时沈司泽早已坐在餐厅里吃早餐了。

    他一身西装革履,早已没有昨晚的颓然,若无其事地看了沈唐一眼,说了声早,一切照旧。

    他好像忘记了昨晚的事情。

    沈唐见此也没提,吃完早餐,沈唐跟付月打了声招呼,跟沈司泽一起出门。

    难得见沈唐出门,付月很支持。

    坐上车,沈唐看了眼时间,“走吧。”

    沈司泽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安静的车厢里没人说话。

    “昨晚……”突然沈司泽开口。

    “昨晚你喝多了,下次别喝这么多。”沈唐接过沈司泽的话,并转移了话题。

    沈司泽转过眸子看了她一眼,听沈唐不想谈起,他应了一声后闭了嘴。

    两人买了花,来到墓地。

    这里沈司泽每年都会过来一趟,沈唐很安静地跟在沈司泽身后,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凌笙锦。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沈司泽的亲生母亲。

    墓碑上没有照片,但沈唐偶然一次在沈司泽的房间里见过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凌笙锦。

    沈唐弯腰将手里捧着的花放下,沈司泽说他母亲喜欢白色马蹄莲,所以沈唐每次准备的都是马蹄莲。

    “阿姨,我和哥哥来看您了,这是给您准备的花,希望您会喜欢。”

    沈司泽垂着眸子沉默地看着墓碑,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每次来他都会在这里站半个小时,盯着墓碑,仿佛要自己深刻地记住什么一般。

    沈唐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陪着他。

    时间一到,沈司泽沙哑的嗓音才对沈唐道:“回去吧。”

    回到车上,沈司泽靠在车座上,闭了闭眼睛,开口问,“从来没听你问过我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沈司泽每年都会带她来,但她从不好奇多问,生怕提起他的伤心事一般。

    “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你从来没说过,代表这是你不愿意跟人提起的过往,我就没问。”沈唐看着启动车子的沈司泽道。

    来祭拜沈司泽亲生母亲这件事,就连沈霆付月都不知道,况且他也从来都不提,沈唐就知道他并不希望过多的人知道他的母亲。

    沈司泽抿唇一笑,笑意很苦涩,“可若是我想讲给你听呢?”

    “那我就听着。”沈唐认真的看着沈司泽,她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前面红灯,车子停了下来,沈司泽望着前方,记忆如潮水回溯,他的脸色渐冷,“我的母亲是抑郁症自杀的,她自杀的那年也不过二十六岁,就在我面前。”

    沈司泽的声音很低很沉,沈唐眼睫轻颤了一下。

    她知道沈司泽的亲生母亲是早逝,但没想到她居然是自杀而亡的,更没想到还是在沈司泽面前。

    那年沈司泽也才几岁,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对于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沈唐整个人变得更加严肃认真起来,“是因为什么?”

    “因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嘴上说着很爱她,却不想娶她,他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他抛弃了她,她怀着孕无处可去,拼命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却不承认,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要那么对她,她想去讨一个公道,想为她的孩子讨一个名分,可她被赶了出去,她没办法接受,每天郁郁寡欢,渐渐的得了抑郁症,她的抑郁症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最终跳楼了。”

    沈唐听着他述说着这些,感觉到了他满腔的痛苦和恨意,沈唐张了张唇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可以安慰沈司泽。

    绿灯了,沈司泽启动车子,车速却异常地快,他问沈唐,“你说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他是不是很该死?他那些凉薄的家人是不是同样该死?”

    沈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道:“哥,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全貌,无法去评判这件事,但你的母亲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愤恨里……”

    “你觉得他们不可恨吗?”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沈唐感受到了沈司泽失控的愤怒,车速在不断地提高,从车窗外灌进来的风不断地拍打在沈唐的脸上,沈唐有些心慌,害怕地拽紧了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