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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噙口钱

    “什么叫做我昨天有办法对付,今天不一定?”

    季叔的担心肯定不是装的,他不让我去,自然是担心我会在其中涉险。

    可是飞头蛮就是飞头蛮。

    难道说昨天的飞头蛮和今天的不一样?

    “小稷,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你父亲,但你绝不能因为担心你父亲就把自己置于险境。”

    季叔像是发觉刚才他的语气有些冲,用较为和缓的语气对我说:“如果你父亲知道你为了救他而自己去冒险,那你父亲一定不会乐意。”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应允,但我脑海中仍然记挂着飞头蛮的问题,继续问:

    “季叔,这飞头蛮到底有什么蹊跷,为什么昨天我能对付,今天就不一定能对付?”

    季叔告诉我,飞头蛮这个东西。

    既可以说是一种特殊怪物,也可以说是一种术法。

    如果是怪物的话,飞头蛮就是用邪恶术法炼制的可以在空中飞行的特殊人头。

    这东西以人的脑髓为食,没有什么智慧,但是会因为炼制术法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行为。

    像正光医院那种,专门把别人脑袋拿下的飞头蛮,肯定是用特殊的术法炼制的特殊飞头蛮。

    而另一种飞头蛮是一种术法,指的是一些术士可以用此术法,让自己的脑袋暂时脱离身体在外自由行动。只是有时间限制。

    而且在使用飞头蛮术法的时候,身体会处于较为脆弱的状态,而意识又全在脑袋上,没有办法保护身体。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很少会有人使用这种飞头蛮术法。

    讲完这一切,季叔问我:“所以你想到了吗?”

    “季叔,你的意思是,不管是哪种状态下的飞头蛮,都没有用一人性命来救另一人性命的手段?”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所以我很快就做出回答。

    “没错。”

    季叔点头说:“这种用一人性命来救另一人性命的手段,只有永寿长生那个组织才会有,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的危险性?”

    “那个正光医院,不仅有飞头蛮,还有夺走你父亲灵魂的巨煞,更有那神秘莫测的永寿长生。”

    “你若是就这样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给你的父母交代,你让我怎么跟自己的良心交代?”

    的确,听季叔这么一说,正光医院里面确实非常危险。

    “可是季叔。”我反问季叔,“你去就安全了吗?”

    “我……”

    季叔只说出一个字,剩下的憋在嘴里,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季叔。”

    我继续问:“你是守村人,当初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你就说过在外面你不会使用任何术法。”

    “无法使用术法的你,和能够使用术法的我,你觉得谁面对危险会有更高的生还率?”

    季叔急了:“可是……”

    “可是季叔!”

    我打断他:“我出了危险,你对不起你自己,可若是你出了危险,你觉得我会对得起我自己?”

    “我是你的亲人,可相应的,你也是我的亲人,你不会坐视我涉入险境,我又岂能会任由你陷入危险?”

    季叔无法反驳,因为我用的就是他劝说我的话。

    “季叔,你就让我去吧。”我说,“就算是你不让我去,我也会自己一个人去,那样你就更不放心了。”

    “说的好!”

    小木屋外忽然传来童远海的声音。

    我和季叔同时转脸,见童远海打开木屋门进来:

    “老季,你有一个好侄儿,比我那个死徒弟好的太多,看得都让我羡慕了。”

    “师傅,徒弟就是徒弟,你为什么非要在前面加个死字呢?”

    徐应宏的身影出现在童远海身后:“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传弟子,你这样随便说,我难道不怕我会伤心吗?”

    “就你还伤心?”童远海非常不耐烦的瞥了徐应宏一眼,随后把手一伸,“把东西拿出来。”

    徐应宏瞬间捂住自己的口袋:“干什么?这可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这是你的东西,不是你的东西我还不会要。”童远海再次伸手,“快点拿出来!”

    “师傅,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你可不能私吞啊。”

    徐应宏脸上有千万般不舍,这还是乖乖的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

    童远海接过那个东西,转手就交到我的手里,对徐应宏说:

    “我是你师傅,你的就是我的,我还用得着私吞你的东西?”

    “这东西是借给陈稷用的,可以帮他不少的忙。”

    童远海把东西交到我手中,刚入手,我便感觉到这是一个圆圆的,有着冰凉触感的东西。

    等童远海把手缩回去,我便看清楚了这东西的样貌——

    “一枚铜钱?”

    我把铜钱拿起来,放到眼前端详:“不是大小五帝钱,也不是什么特殊年份的钱币,这不就是普通的铜钱吗?”

    古物对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非同小可,所以我们这一行的人或多或少都懂得一些古董知识。

    但是这枚铜钱的确就是普通的铜钱,连值钱都算不上。

    除了凉一点……

    凉一点?

    我再一次仔细抚摸着这枚铜钱,记得这东西从刚开始就在徐应宏裤兜里,然后被童远海抓在手中,最后又放到我的手里。

    这么小小的一枚铜钱,就算是再冰凉,经过这些之后,也应该变得温暖。

    怎么还会这么凉?

    “感觉到了?”在我脸色变化之后,童远海反问我。

    “有一点。”我试图将这枚铜钱捂热,但终归是徒劳,“这枚铜钱如此冰凉,难不成这就是它的特殊?”

    “这是自然。”徐应宏在童远海身后傲然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枚噙口钱。”

    “噙口钱?”

    这三个字倒是我没听说过的。

    虽然我们这一行经常与铜钱纸钱打交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了解到所有的钱。

    “你说这是一枚噙口钱?”季叔对此倒是有不小反应。

    徐应宏骄傲的点头:“我出去办了几场白事,这是其中一场白事中,被含在口里的噙口钱。”

    “这钱上有死去之人的最后一口生气和第一口死气,死人含住可装作活人,活人含住可装作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