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蟒？”
我没想到店老板会第一时间说出这两个字。
但这也给我更多的信心：
“老板，你既然知道这是妖蟒，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东西，对不对？”
我期盼他给我一个点头，不料他却啧了一声，道：
“是有办法，但是和没有办法差不多。”
季叔比我着急，见店老板在这卖关子，他有点急躁：
“什么叫和没有办法差不多？”
“你有办法直接说出来就行，用不着在这里卖关子。”
店老板嘿嘿两声，对我伸手，食指拇指搓了搓：“办法当然是有的，不过嘛……”
这种奸商的样子，让我忽然想起了阴阳掮客那个卖死活的。
只不过，阴阳掮客的奸商模样是把别人吃干抹净，而面前这个店老板的奸商模样……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有一种为了奸商而奸商的感觉。
“钱，我有。”季叔拿出手机问，“你要多少？”
“一块！”
店老板伸出一根手指：“不过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他的，而且还是他身上的现金！”
他眼神看向我，眼底似乎藏着别的意味。
季叔皱眉，道：“只是一块钱而已，谁给你，是不是现金，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而且区别还大了。”店老板笑着说，“你给的钱是你的，而他给的钱，是他的。”
这话听起来是废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感觉有点道理。
可是我全身上下没有一毛钱——
现在早就是信息化社会了，大多数人出门根本就不带现金，年轻人更是如此。
可是希望就在眼前，我还是摸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希望自己能从不知道哪个兜里摸出来一块钱——
万一有这个奇迹呢？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我摸遍了全身上下，就是没有见到一分钱。
店老板就那样微笑着看着我。
等我摸遍全身口袋，最后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道：
“是不是身上没带钱？”
我认真点头，张嘴想说让他等我一下，我出去换点现金。
但是店老板却抛给我一枚硬币：
“你身上没钱，我借你一块。”
“现在你是不是有钱了？”
我接住那枚硬币，放在眼前认真看了几下，那就是枚普通的硬币：
“你想逗我玩？”
这句话有点无理，但是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我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理由。
觉得我没有钱，就借给我一块钱，然后再从我手里把这一块钱要回去。
若是真的想让我欠他钱，他完全可以说记在账上，根本没有必要经过中间这些步骤。
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怎么？从我这里借了钱之后就不想付款了？”店老板笑着说，“你还想不想知道妖毒与妖蟒的事情？还想不想要你的命了？”
“你……”思虑片刻，我还是问道，“你和阴阳掮客有什么关系？”
“阴阳掮客？卖死活的？”店老板马上皱眉，且眉头皱的极深，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和那家伙有联系？”
这家店老板和阴阳掮客有关系！
不仅是我，季叔也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迈步向前，伸手将我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看着店老板：
“你是谁？”
店老板没有回他，只是继续看着我：“你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他又问了一遍。
我小心警惕，道：“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不是什么好关系。”
“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弄死那家伙。”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阴阳掮客就想对我下手。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固执，但我明白，我一旦让他得手，死恐怕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小稷！”在我身前护着我的季叔对我眉头一皱，低声呵斥了一下。
“没事的，季叔，这件事是事实，不管他问不问，我都不会改变对阴阳掮客的看法。”
“可是你……”
季叔好像是想给我个忠告，却被店老板抢了话头：
“好！就应该是这个样！”店老板用力拍手，“你能有这种想法最好！记住了，以后一旦遇见那个什么阴阳掮客，一定要把那家伙弄死！”
“如果你实力不够，没办法弄死那个家伙，那你就来找我，我帮你弄死那个家伙！”
店老板对此非常兴奋，给我一种阴阳掮客一旦出现在这里，他立刻就会打上去的感觉。
“啊？”
季叔也是一脸懵，这个展开和他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啊什么啊。”
店老板从柜台后面探出身来，伸手把刚才借给我的那枚硬币又夺了回去，并捏着这枚硬币对我说：
“我决定了，这枚硬币我不借给你了，现在是你把硬币还给我，而不是你付给我。”
如果说刚才店老板的举动，我因为联系到阴阳掮客而没有意识到其中蕴含的深意。
但现在店老板把硬币抢回去的这一回事，我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刚才的行为，是他想和我牵连因果！
交易是因果，借钱还钱是因果，他借给我钱进行交易，更是因果中的因果！
“怪不得，你这个店明明这么偏僻，结果人流量这么大。”我有感而发。
“你想到了？”店老板有点诧异，但马上就说服了自己，“也是，你能被那家伙盯上，身上一定有不凡之处，看出来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季叔皱眉，他直到刚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问道：“你一直说那个家伙……看起来，你和阴阳掮客也有渊源吧。”
“这是当然，这算是我们师门手艺中的一种。”店老板解释说。
“哎，你不是喇嘛吗？”我疑惑道，“这应该不是喇嘛师门中的手段吧。”
“谁说喇嘛就只能会喇嘛的手段？”
店老板反问：“而且我也不是喇嘛，我这只是带发修行，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俗家弟子。”
“而我们原本的师门……这个不提也罢，反正都已经没落了。”
“只说那阴阳掮客……那家伙，算得上是我的师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