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0 章 报应
“再怎么混蛋你也跟我绑一条船上了,跑都跑不掉!小混蛋也生两个了!”蒋汉不轻不重地捏她手指一下。
他口中的两个小混蛋,此时还跟家里两只狗抱一团滚来滚去,兄弟俩一人抓一只,蒋复朝不知道在跟狗说什么悄悄话,蒋复恒则是又被狗拱了,生气报复回去。
要说蒋小朝养的这两只狗,狗性子是最随他这个主人的,那欠得慌讨打的模样一模一样,明知道蒋复恒是家里的“小霸王”,又爱生气有仇当场就报。
之前蒋复恒又不是没有咬过家里的两只狗,连翠青蛇都知道看见蒋复恒绕路走了。
就它们偏偏不长记性,总喜欢惹他,不是去拱他就是欠儿登的学他在地上爬。
被蒋复恒又咬又捶过后,下次还这样。
把年纪小小的蒋复恒给气的,大概都觉得这个家里除了胡瑶就没一个能让他舒心的了。
“蒋复朝,过来!”蒋汉才懒得管他们兄弟俩跟不跟家里的狗打架的,给胡瑶剪完指甲,下一个轮到蒋复朝。
按顺序最后一个是蒋复恒。
他们兄弟俩剪指甲还是很配合听话的,轮到蒋复恒的时候胡瑶抱着他,他一声不吭乖乖地伸着小手给蒋汉捏着,小模样淡定,也知道蒋汉是在给他剪指甲。
剪完了他小手,他很流畅地又把小脚递过去。
胡瑶看他这副小样子,随着他小脚丫镯子上摇晃的清脆铃铛声轻笑一声:“恒恒真乖。”
“你还挺会享受!”蒋汉看他跟个祖宗似的,作为伺候人的他可没胡瑶那么好心情。
他们兄弟俩在这方面一模一样!以后被伺候惯了,不得爬到他这个老子头上去?当爹的还得给儿子当奴才,他们这儿子当得当然爽!
蒋复恒还没说什么,蒋复朝这时候又出声了,对蒋汉来说还是不是什么好事。
“爸爸,你给牛牛也剪指甲呀,还有狗狗它们!”他扯着蒋汉的衣摆讲,突然想起他的宠物们。
“老子一会把你对半剪了!”蒋汉觉得他屁股又痒了。
他能伺候他给他剪指甲就不错了,还敢得寸进尺异想天开!他那牛那狗他等下不给他供起来!
“不要!不要把我剪掉!”蒋小朝哼声,小屁股挪了挪,离他远一些:“我不跟你玩了。”
蒋汉不屑,求之不得。
没两分钟蒋小朝还是自己忍不住,又挪回他身边去粘着,软声软气的问他:“爸爸,你想要我帮你剪指甲嘛?”
“不想。”蒋汉无情拒绝他。
“你想呀!你想!”蒋小朝哼声戳戳他。
“想个屁,行了,跟你弟去洗澡睡觉!”蒋汉给蒋复恒剪完那小的不能再小的指甲,丢开他的脚丫子,把蒋复朝也弹开。
一会儿有胡瑶帮他剪,他能稀罕蒋复朝给他剪指甲才怪。
蒋小朝见蒋汉真的不要他帮忙,撅了撅嘴巴,拉长小嗓音噢了一声。
“朝朝想帮你剪你就让他帮嘛。”胡瑶见不得蒋小朝失落的小样子,出声发话。
同时她也感到好笑,蒋汉不用他帮忙剪指甲这件小事,也值得他不开心。
蒋汉冷哼一声,但到底还是让蒋复朝尽了这份孝心给他让他给自己剪指甲。
蒋小朝拿上指甲剪,立马很积极活力了:“爸爸,你把手手给我呀!”
“爸爸,你不要动噢!”
“爸爸,你想把脚脚也放我腿上嘛?”他还问蒋汉想不想像他一样,大方拍了拍自己的腿,完全忘了他自己跟他爸爸的体型差距。
“剪你就剪,别口水多过茶!”
“噢。”
如愿以偿的蒋小朝最终还是给蒋汉剪上指甲了,占了胡瑶的活干。
他抓着蒋汉比他小手大几倍的大手认真修剪指甲,剪得也是很好。
完了之后听见胡瑶柔声夸她,他开心心满意足的才跑去跟他弟弟一起洗澡,然后“不经意”地让胡瑶抱抱他,过后更为满足了,盖着自己的小被子抱着他弟弟睡觉时小脸上还带着憨然的笑容。
天气虽然热,但他们兄弟俩一个爱露肚子,一个爱露脚丫子的,胡瑶退出他们房间前,又给他们整理了一下小衣裳盖好薄被。
蒋复恒如今已经很习惯跟他哥哥一起睡觉了,有时候胡瑶带他睡觉,他睡醒发现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哥哥时,水润润的眼睛里还会带有明晃晃的惊讶。
带他们兄弟俩轻松是轻松,他们都很乖,但也不是真的不用操心半点,胡瑶总还是会事事牵挂。
蒋汉就一副养不死就行的样子。
一家四口平静温馨地度过了一晚上,隔壁的廖老爷子因为晚饭小喝了两杯酒,也睡得很安稳踏实。
而远在京都的廖钦临则是一连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在医院陪在袁湘灵身边,心力交瘁。
袁湘灵是真的熬不住了,胡桂芬隔远恶毒诅咒她的话在这天晚上也应验了。
她摔伤的是头,胡巧哪天推了她的当下,伤口就血流不止,到了医院也无济于事,只能用药吊着命。
她倒是比当年的姜尧运气好些,还有人第一时间将她送去医院抢救,不然当下可能就没命了。
此时的袁湘灵面色灰败,气若游丝地僵躺在病床上,呻吟低语细弱蚊声。
或许是回光返照,她对廖钦临呢喃几句后,面色好了几分。
但到底还是恍惚虚弱。
“钦临。”她颤抖抬起手,声音虚幻。
廖钦临看她这副模样,还是红了眼,一样是抖着手握住她的,声音沙哑发沉:“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会好的。”
袁湘灵眼帘半睁着滞愣看他,从她早些年病了开始,这些话廖钦临对她说过无数遍。
但这一次,她恐怕真的好不了了!
是姜尧,他要来找她索命了!
“……真的是报应……”她虚声喃喃道,突然惨白地笑了一声。
她这么多年来机关算尽,也因当年的事躲藏隐匿了大半辈子,谁知道最终会被胡巧给害死!
她当然是不甘心,恨意滔天,也害怕死去。
可再怎么不甘害怕,她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