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点,艳阳高照。
今天是周六,楚夕月临走前还跟蒋浩成交代了一番说她这两天去莫莹莹家里住就不回来了,让蒋浩成即使一个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可千万别糊弄自己的胃。
蒋浩成连声答应。
楚夕月走到小区外,上了司砚的车,窗外风景一如往常,但她的心情却与之前每一次去司砚家都不相同,十分忐忑不安。
抵达大院儿,楚夕月没有跟着司砚去他家,反而是转身去了莫莹莹家。
这是她跟司砚提前计划好的,怕司砚家附近有人盯着,谨慎起见,决定找个不显眼的法子去司砚家,到时候再装作离开,好让雷家的人确信司砚家只有他一个人。
这天下午,司砚借着要庆祝他高考成绩优异为由,邀请了大批的“朋友”来家里做客,说是朋友,其实都是请的演员,专门用来混淆视听的。
莫莹莹在楚夕月的请求下,两人穿上了一模一样的闺蜜装,梳了相同的发型,带着一大批同龄的男孩女孩,一起去了司砚家。
然后,这群朋友仿佛跟“有病”似的,不停地在莫莹莹和司砚家两头穿梭。
时而单独,时而结伴。
反正就主打一个混乱不堪。
最后,楚夕月让一个跟她差不多体型的女生,穿上了同款衣服梳了同款发型,并让她站在莫莹莹旁边,跟大部队一起,从司砚家离开。
至此,只余司砚一个人在院子外挥手跟大家说再见。
至于楚夕月,则是留在了司砚家里。
莫莹莹到家后,让刘程派了好几辆车过来,才将这些“朋友”送走。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饶是跟司砚家这么近,莫莹莹也有些疲惫,恨恨地给楚夕月发消息:[楚夕月!为了你!我今天可是累坏了!]
今天楚夕月来她家,挽着她的胳膊不停地讨好她,眼睛还十分谄媚地不停眨巴,把莫莹莹吓得汗毛直立,让她有屁赶紧放!
楚夕月这才说出她的来意。
说她想在司砚家住几天,但是吧,她一个女孩子,让别人看到她进司砚家一去不返,总归是名誉有损,让莫莹莹帮她遮掩一下。
莫莹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楚夕月和司砚都成年了,正常恋爱关系,住几天怎么了?
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但她这人吧,对于楚夕月好不容易提出的请求,那一定是没法拒绝的,不仅不拒绝,甚至还把阵仗闹大了。
原本司砚也就请了十三个演员,莫莹莹见状,自己又额外请了二十几个演员,只是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一些。
事情一结束,莫莹莹就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为什么关于楚夕月的事,但凡跟司砚沾上点边,她就跟失了智一样要去跟司砚攀比?
之前就算了,现在司砚都是楚夕月的男朋友了,两个人都不在一条赛道上,她有什么好竞争的?
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上头了!
楚夕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莹莹,爱你呦。]
莫莹莹高傲回复:[你知道就好,哼。]
......
楚夕月扭了扭脖子,侧头看向旁边的司砚:“你说咱们今天闹这一出,有用吗?万一没人监视你,那我们不是白整了?”
司砚轻笑一声:“怕白整这一出啊?你要是乖乖听话别过来,那我们就不用费这么大的精力呀。”
“......”楚夕月做了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顿了几秒,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那梁沉哥怎么进来啊?”
她还能找个差不多的女生装作是她混淆视听,但梁沉气质真的太特殊了,没人可以假扮。
司砚:“让他凌晨翻窗户进来。”
“啊?”楚夕月瞪大了眼睛,“他能同意?”
“要是我跟他提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同意。”司砚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夕月,“但换成你,他......可能会答应,毕竟他听了你的胡言乱语,真的就要来陪我了。”
“......”楚夕月咽了咽口水,“那我试试吧。”
楚夕月犹豫了片刻,开始打字:[梁沉哥,你跟陆行谈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时间跟我聊几句呀?]
梁沉没有回复,直接打了个语音通话。
楚夕月气势减弱:“喂,梁沉哥?”
梁沉知道楚夕月这么说话估摸着是又有幺蛾子,语气无奈:“有什么事,说吧。”
“就是、就是——”楚夕月吸了口气,硬着头皮道,“就是你能不能凌晨翻窗户进司砚家?”
......
鸦雀无声。
梁沉语气凉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夕月舔了舔唇:“司砚信誓旦旦地说他家里没鬼,真的像是有小偷进家里了,担心你要是光明正大睡在司砚家,小偷不敢进来,也就抓不到了。”
“......”梁沉叹了一声,“翻墙进来是真不行,不过如果你们有顾虑,这两天晚上我在司砚家附近盯着,只要你们一发出声音,我立刻冲进来?这样行吗?”
楚夕月瞥了一眼司砚,见他点头,她乖巧地回答:“那谢谢梁沉哥。”
“不用谢。”
挂了电话,梁沉眉心拧得很紧。
司砚和楚夕月两个人显然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能让他们这么谨慎地叫他回来,甚至还想出让他翻窗户进门这种办法,估摸着十有八九真的会出事。
他开始闭目养神,准备这两个夜晚认真盯梢,以保证司砚的安全。
—
雷家别墅。
雷磊有些沉不住气:“爸!司砚那小子都说咱家银行迟早落到他手里了!现在还要在孙姨的生日会上喧宾夺主!他肯定没安好心!我们一定要在孙姨生日前解决他!”
雷厉风沉着脸:“放心吧,既然他赶着来找死,那就成全他。”
雷厉风昨天接到司砚的电话后,就准备将这件事提上日程,特意派人埋伏在司砚家门口盯着,确保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他拨通了电话:“喂,今天晚上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嗯——”电话那头犹豫一下,“今天他家里来了一些朋友,不过都已经走了。”
雷厉风皱眉:“确定都走完了?”
电话那头的人回忆了一下,坚定道:“都走了。”今天太过混乱,他一时间有些记不清,但晚上司砚是一个人出去夜跑,夜跑完了去吃了顿宵夜的,想来家里是没人了。
不过雷厉风向来谨慎:“今天晚上先不动手,明天白天再看看他家里究竟有没有人出没,杀手联系好了没?”
“都联系好了,他原本就是个在逃杀人犯,不怕多背一条命,而且他有牵挂,只要给他老婆孩子钱,他什么都愿意干,并且不会牵连到我们。”
雷厉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