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军在前,虎贲军在后,列阵从济南东门鱼贯而入!
“先上城楼,将东城完全控制住!”
孟宗政留骑兵在原地待命,亲自领着玄武军登上城楼。
毕再遇面色凝重,既然玄武军已经入城,那就只能死战!
退,毕再遇是绝对不会退!
毕再遇很清楚,事已至此,想守住东门是痴人说梦。
当务之急,是要立马去西门、北门构建防务。
想到这儿,毕再遇不准备继续与魏大眼纠缠下去。
毕再遇双刀招式一变,连着凶狠的几招抢攻,将魏大眼逼退,随后毕再遇缓缓向后,退至亲卫阵中。
“毕家小儿,休逃!”魏大眼急道。
毕再遇冷笑一声,懒得与魏大眼做口舌之辩,向左右吩咐道:“留一队人在此督战,我先去北门布置防务。”
“是!”亲卫领命。
另一边,孟宗政也来到辛弃疾身边,行礼道:“稼轩先生,我军虽然已经攻破东门,但毕再遇定不会轻易让出济南府。我军有骑兵,在城内敌军无法与我军抗衡。还请稼轩先生领三千铁骑,将城内肃清。”
辛弃疾对济南最熟悉,此事非辛弃疾莫属。
“孟将军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辛弃疾拱拱手。
魏大眼此时也骂骂咧咧的从阵前退了回来,面见孟宗政。
听到孟宗政给辛弃疾布置任务,魏大眼急忙问道:“将军,那我呢?”
“仲远你立刻带五千玄武军士兵去南门,将南门控制住。”孟宗政下令道。
“将军,我们控制南门干什么?”魏大眼不解道。
也难怪魏大眼有此一问。
济南城的南门背靠泰山山脉,而玄武军的大营在济南城北,占据南门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意义。
孟宗政解释道:“若是北门、西门、南门都在毕再遇手里,毕再遇定然将三个城门封死,不给麾下士兵生出逃亡的心思。毕再遇定会先赶去北门、西门布置防务,南门离得最远,他暂时还抽不出手。”
“你占了南门之后,守好绞盘,保证南门城门大开!”
“有南门可以逃出城,敌军的抵抗意志就会小很多,更有利于我军攻下济南!”
魏大眼这才明白过来。
“是,将军,我明白了。”魏大眼领命,下了城楼,点齐五千玄武营士兵向南门而去。
辛弃疾笑道:“世人都说孟将军乃当世第一的帅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孟宗政摆摆手道:“不敢。稼轩先生肃清城内的主街后,可以去太守府将济南太守控制起来。若是明日毕再遇还在抵抗,我们就可以通过控制济南城内的府衙,断掉敌军的后勤。”
“不错,敌军本在城内,不像我军将士都备好了干粮。控制住后勤,此战必胜!”辛弃疾颔首道。
说罢,辛弃疾也下城楼,领着三千铁骑及五百家丁,顺着济南城的主街开始扫荡。
夜色如墨。
济南城被一层淡淡的薄雾轻轻笼罩,街巷间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辛弃疾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猎豹,矫健而决绝,三千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如雷,卷起一阵阵尘土。
此时城内的禁军几乎都被毕再遇抽调到城墙上防守。
还在济南城主街上的,大多都是装备简陋、训练不足的辅兵。
面对玄武军铁骑那如山岳般压来的气势,这些辅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无助与恐惧。
在夜里空旷的大街上,辅兵完全没有办法面对玄武军铁骑的兵锋。
辛弃疾手握一杆马槊,骑马领着三千铁骑在街上狂奔急突,杀的辅兵们哭爹喊娘。
辛弃疾的马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弧线,每一次挥下,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
时间悄然流逝,辛弃疾心中暗自盘算,根据之前的情报与部署,魏大眼率领的部队此时应当已成功夺取了南门。
南门并不面向孟宗政军的大营,防卫有限,很难挡得住魏大眼。
“让兄弟们趁夜色乱喊几句,提醒敌军可以从南门出城。”辛弃疾向身旁的家丁吩咐道。
“是!”家丁领命。
很快,五百家丁得到辛弃疾的授意,趁夜色开始用济南方言大声呼喊起来。
“玩儿曼儿,南门还开着,走呢走呢!”
“不打俩,不打俩,去南门!去南门!”
毕再遇军的辅兵大多是青州本地人,一听方言,不疑有他,纷纷向着南门跑去。
辅兵们跑到南门一看,果然城门大开!
辅兵们不再犹豫,纷纷从南门逃出城,四散回乡去了。
辛弃疾在城内四下扫荡,遇到辅兵便先领着骑兵冲杀一阵,随后让家丁用济南方言大喊。
如此扫荡到天亮时,城内的辅兵已经大都从南门跑出城。
辛弃疾一夜未睡,但是却愈发精神,看上去精神抖擞。
“随我去太守府!”辛弃疾大手一挥,领着三千铁骑与家丁直扑太守府。
……
城墙上,孟宗政已经完全占据了东侧的城墙。
毕再遇也利用这个时间,布置好了北、西两面城墙的防务。
城墙上,战鼓擂动,号角齐鸣,孟宗政的玄武军与毕再遇的守军在这片狭窄的空间内展开了殊死搏斗。
清晨的阳光斜照,城墙上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染上血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此时,双方士兵都已经拼杀了大半夜。
尽管双方都是军中的精锐,但长时间的激战与高强度的对抗仍让他们感到异常疲惫。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战甲,与尘土和血迹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污垢。
他们的肌肉因长时间的紧绷而酸痛不已,每一次挥刀都仿佛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从干涸的喉咙中汲取着微薄的空气。
好在城墙狭窄,能直接交战的士兵不多,双方开始陆续对阵前拼杀的将士进行轮换。
毕再遇正在阵前督战。
突然,一名亲卫上来禀报道:“将军,敌军昨夜一早便占据了南门,并大开城门!城内的辅兵已经几乎都从南门逃了!”
毕再遇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暗叹一声孟宗政果然难缠。
如今毕再遇麾下能用的,只剩城墙上的三万禁军。
另一边,孟宗政见天亮了,向身旁的郝大通吩咐道:“郝将军,你带着虎贲军将城内控制住,特别是北街口和西街口,要重点布防!”
虎贲军是新军,先前夜里交战,孟宗政只敢让虎贲军壮声势。
如今天亮,虎贲军也可以投入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