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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将军近日心情颇佳,闲暇之余,携刘副官至瀑布游玩。虽云游玩,不过潭中戏水,聊以放松身心。

    蓝月星,灵韵之地,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较之母星灰暗,天壤之别,唯缺完备之生活娱乐设施。午时,烈日如火球,无情炙烤大地,似欲将蓝月之绿燃尽方休。

    刘副官于浓荫之下铺设软毯,覆以凉席,于旁石上置果盘红酒。陈瑶已褪去衣物,跃入潭中,畅游其间。清可见底之水,甘冽清凉,沁人心脾,水中游弋,如大白鱼,畅快无比。

    陈瑶享受之余,念及旧友,唤岸上刘副官:“凌雀,水凉快得很,你也下来吧。”凌雀摇头:“将军,此处虽禁地,亦需警惕。或有叶辰般愣头青闯入。”

    提及叶辰,陈瑶忆起初遇情景,心中不由泛起羞喜。世事无常,一时兴起之决策,竟结出丰盈之果。

    陈瑶游至岸边,刘副官递以洁白浴巾,二人步入树荫,卧于凉席。轻抿杯中如血红酒,言道:“刘副官,叶辰应已至营地?”凌雀提醒之下,陈瑶愈发谨慎,称呼亦随之改变。

    “嘿嘿”副官刘未语先笑,皓齿闪烁,心情之佳不言而喻:“司令,叶辰此人确有男儿本色。行事不拘小节,竟达至最佳成效,实乃匪夷所思。”陈瑶闻言,嘴角亦勾勒出一抹笑意,显然颇为愉悦:“诚哉斯言,此等愣头青,屡屡赴汤蹈火而不惧,初时令人忧心忡忡。然观今日之局,其智实乃大巧若拙!吾辈之目,竟为其所蔽。”

    “司令,叶辰非但令刘威之流闻风丧胆,更意外赢得他队士卒之心,男子间情谊委实玄妙。”副官刘略显困惑道。陈瑶颔首,复又取一粒如紫晶般葡萄入口,细嚼慢咽,酸甜交织之感使她不禁咂舌,言道:“或为性别之别,吾辈难以窥探。且闻其获一‘拼命三郎’之诨名乎?”

    副官刘忆及那张略带青涩却坚毅之面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确有此事,乃尖刀战队老油条所赐。然吾以为,此名与其甚为相宜。试问世间何人能如他,甘之如饴,屡遭重击?彼实乃一异类狂人!”“此子顽劣!”陈瑶再度抿唇,询之:“这两月间,叶辰修为似有飞速提升?”

    “确然。日前吾送食之时,与其稍作切磋,估其修为已至四阶至五阶之间。”“加之其所修内功心法乃罕见之防御秘籍,加之狂澜拳法,稀有之中级武技,战力不凡自是理所当然。其今日之成就,虽有司令倾力栽培之功,实则归功于其自身。”

    副官刘忽有所悟,惊呼一声“噫”,续言:“彼或已习得中级轻身功法【雪无痕】,否则断难避吾千手柔掌。”陈瑶默然点头,而后言:“副官刘,汝以为叶辰之成就皆因我栽培耶?”

    副官刘不明司令深意,点头未语,却闻陈瑶自语:“池中之鳞岂能久居?风云际会,化龙在即。吾之所予,不过滴水之恩,不足挂齿。能在如此短时内登峰造极,实乃其个人之力也。”

    “吾辈不可以恩主自居,视叶辰。否则,吾等将失其友谊。副官刘,若汝为常人,吾赠此等武技,汝能否如叶辰般短期内成就斐然?”副官刘沉吟片刻,认真摇头道:“不能,世间能有此举者,寥寥无几。况且,即便武学天才,短期内精通一门武技已属难得。”

    陈瑶缓缓倚卧,丰满之胸脯似两峰并峙,衣襟紧绷,其言似对副官刘,又似自语:“此等人物,生来不甘平庸,前二十年之平淡,仅因机遇未至而已。”副官刘若有所思,终点头言:“司令,吾明矣,此后将以叶辰为挚友待之。”

    陈瑶未答,只缓缓阖目,思绪却飘向叶辰。正当陈瑶与副官刘论及叶辰,叶辰于军营内正大展神威。面对刘威等人,叶辰未予言语之机,直入主题,拳脚相加。

    半时辰后,第九小队全军覆没,众人倒地呻吟,或抱腹,或抱头,更有如蛙伏地,动弹不得。叶辰意犹未尽,翻白眼道:“诸位,起身再战,吾尚未尽兴。快来,再来一回合。”

    刘威等人闻此,呻吟之声更甚,心中恐惧已达极点。于他们而言,叶辰乃狂人,乃异端!昔日交手,或可侥幸占得便宜,而今,拳脚落于叶辰之身,犹如击石,非但无益,反致自身疼痛难忍。

    “皆不起乎?那吾可不客气了。”叶辰知其狡猾,言罢欲擒一士卒再行教训。刘威心慌意乱,忙爬起,苦笑道:“叶辰兄弟,勿再战,吾等服矣,服之可否?”

    “服矣?”叶辰反问,以戏谑目光望向刘威。其余人等亦纷纷起身,态度恭敬:“林兄弟,吾等服,真心服矣。”

    “吾亦服,求汝放手。”被叶辰制住者哀嚎。刘威等人已无他法,杨武刚置之不理,营规亦无法庇护,若频遭此等痛击,生活何以为继?故而,唯有屈服示弱,方为上策。

    些许颜面之失,总胜过鼻青脸肿。何况,他们心中已对叶辰生出阴影。不提相见,单闻其名,心中便先自紧张。“叶辰兄弟,不,叶辰兄长,自此之后,汝乃第九小队众人之长,吾等唯君马首是瞻!”刘威一旦放下颜面,言辞间再无半分忸怩,面不改色。

    “唯林兄长马首是瞻!”众人齐声应和,连屡遭重创之老钱,此刻亦心悦诚服唤一声林兄。目睹这群昔日桀骜之士,此刻皆低下高傲之首,尊己一声兄长,叶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扬眉吐气之喜,亦有往昔辛酸之忆,不胜枚举。

    然而,叶辰并未沉溺于个人思绪的深渊,眼前众人期盼的目光不容忽视。无论这些称他为大哥的声音是否源自真心,抑或是口蜜腹剑,叶辰皆需做出一番姿态。

    叶辰发出一阵深邃的笑声,言道:“诸位尊长,如此称呼叶某,实乃折煞小弟也。在座各位,年岁皆长于我,今后切勿再如此,吾等应以齿序相交。既然诸位谬赞,叶某自当成为各位兄长之幼弟。”

    “万万不可,实力为尊,此乃军营铁律。我等数人,实力皆不及林兄,自当前来领路。”刘威心有余悸,哪里还敢承当叶辰之兄,更不论是否有此胆魄。

    “刘兄若此言,可是不愿认我为弟?”叶辰握紧刘威之手,目光深邃地询问。“这……这……”刘威一时之间,难以揣摩叶辰之意。

    叶辰面带温和之笑,轻拍刘威之手,道:“刘兄,昔日些许误会,今已化为乌有。不打不相识,岂非恰如你我?诸位兄长,莫非不愿接纳小弟?若真如此,叶某亦不强求,自会请求司令,另寻他处。”

    “哎哎,林兄,不,林贤弟,何出此言?”见叶辰欲离,刘威连忙拽住,笑颜相对:“林贤弟所言极是,不打不相识,正是我辈写照。昔日我等心胸狭隘,实非男儿所为。林贤弟胸怀宽广,我等望尘莫及。”

    叶辰之言,无论真假,入众人之耳,皆觉舒畅,先前隔阂,似随风消散。不打不相识,较之一味受辱,更为悦耳。刘威既已接纳叶辰,余者自无异议,皆展露友善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