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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陪看病

    保姆帮着收拾了顾懿的东西。

    顾青桐换好衣服匆匆出来。

    客厅中央,高高的男人熟练地抱着小小的孩子,托着屁股蛋儿的大掌竟还一下一下轻拍着。

    烧得难受的顾懿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小手有安全感地攥着他的西装扣子,猫儿似的把脑袋拱到舒服的位置,嘴里咂巴两下,好像感觉此刻包裹着她的味道十分好闻。

    两人的视线对上。

    顾青桐见到父女俩此刻的模样,心头又柔软几分。

    别说她,就连保姆都觉得,这母女俩真该有这么个男人照顾着。

    傅砚洲低声开口:

    “我们走吧?”

    “走。”

    要上车时,顾青桐才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没带司机,也没带徐洋,是他自己开车来的。

    “顾记者……”

    傅砚洲示意她坐上副驾驶位。

    接着,他探身进来,小心地把顾懿放在她怀里。

    由于孩子的小手攥着他的西装扣子,顾青桐只能去拨弄她的手指。

    “轻点……”男人似乎在心疼孩子,嗓间溢出这两个字。

    虽然车内空间大,但抵不住他挺阔的上半身占地方。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的声音几乎就在她耳边。

    顾青桐此刻很安心。

    想起独自带着懿儿被监禁在M国,时刻提防陷阱和迫害那一年多的时光。

    她有一股冲动,想将心中盛满的委屈通通说给他听。

    可她也有顾虑。

    倪定梧说她不在M国最初的交换名单上。

    那么,为什么她可以带着女儿回国?

    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她无奈,现在的她,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人物。

    “顾记者,我帮你系一下安全带,不介意吧?”

    “没关系。”

    顾青桐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笑。

    以前他那么霸道,对她的占有欲可怕到极点。

    她洗澡时他说进就进,她的身体必须让他随意触碰,在外人面前他时刻要搂着她、揽着她、抱着她,他的大掌就像要长在她身上一样。

    他总是想要给她打上一层烙印,让别人和她自己明白,她是他的。

    现在,他不认识她了,反倒知道给予她尊重了。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除了他几句安抚。

    他白皙修长的手牢牢握住方向盘,车子开得很稳,到了有盲区的小路口还细心地鸣笛警示。

    到医院后,他立马接过懿儿。

    “你去挂号,我先到儿科看看。如果人多,就找找关系。”

    顾青桐劝道:

    “算了,孩子生病,大人都着急,别插队了。”

    挂完号,很幸运,他们上楼直接进了诊室。

    楼上楼下,交费检查。

    孩子不用她抱,她轻松不少。

    取血化验时,顾懿感到不安,昏睡中挣扎着,瘪瘪嘴想哭。

    顾青桐正要抱过孩子安抚,却见傅砚洲脱下外套裹住顾懿。

    顾懿竟然真的立刻就安静下来,乖乖让医生采血。

    “爸爸挺会带孩子啊。”医生笑着说。

    顾青桐视线移向傅砚洲,他竟然也没有辩驳那个称呼。

    看着宽大冷冽的黑色西装包裹着奶白脆弱的宝宝,穿着白衬衫一副精英面相的男人十分耐心。

    强烈的反差感让周围的宝儿妈不禁羡慕嫉妒恨,抱怨地嘟囔着:

    “看看人家当爸爸的,工作孩子两不误。不像我家那个,出去挣钱,家里啥都不管,孩子也不管。孩子病了都不来,在外头喝酒应酬呢。”

    “女人找男人啊,还是要找有担当的。”

    “就是,女人结婚就是给孩子找个爸,男的能不能当好爸爸,才是女人考不考虑结婚的标准!”

    一提起这个话题,满科室的孩子妈就打开了话匣子!

    而傅砚洲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眼里只有孩子的病情。

    “……抵抗力太低了,环境多变导致的。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段时间孩子可能会反复高烧。到时候一定及时送医,不然很容易得肺炎。”

    医生的话让顾青桐愁死了,心疼地捋了捋顾懿扎到眼睛的碎发。

    “现在去打针吧,得打两瓶药。”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么小的孩子,打那么多?”

    医生正在打医嘱,眼皮都没抬。

    “哎呀,知道你们都心疼孩子,当爸妈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医生父母心,放心吧。行了去交钱吧,交完钱直接找护士。”

    交完费,顾青桐对他说:

    “傅总,今天辛苦你了,但事好像办不了了。你先回去忙吧,等你有时间再联系我。”

    傅砚洲回她的话,却完全不搭边:

    “快回儿科找护士吧,好像人要多起来了。”

    打针时,顾懿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和小病友们的哭闹声吵得很不安。

    最终傅砚洲还是打了电话进行安排,顾懿就被转移到了安静舒适的独立病房。

    看着他忧虑的目光,顾青桐忍不住说:

    “傅总……很有爱啊。”

    傅砚洲自嘲地笑笑。

    他温声说:

    “我也有一个儿子,经常生病。看到顾记者的女儿,就想到了我儿子。孩子生病,最难受的还是我们这些当父母的。”

    顾青桐听到提到阿训,心中一阵抽痛。

    她急切地问:

    “阿……傅总的儿子,病得严重吗?”

    “还好。”他并不打算跟她多说的样子。

    顾青桐侧过头。

    有热热的东西从眼眶中掉落。

    “顾记者,冒昧问一下,孩子的爸爸呢?”

    顾青桐用整理头发掩饰,擦干泪水。

    她看着他,答道:

    “丢了。”

    对面的男人皱皱眉,喉结滑动。

    “多大的人?能丢?”

    他觉得这个答案是一种敷衍,语气带着几分好笑。

    顾青桐却直视着他的双眼,带着愧疚,认真地解释:

    “是我不好,在沙漠里,把他弄丢了。”

    傅砚洲收起面上那几分好笑,垂眸。

    好半天,他才可惜地点头。

    “是这样啊。”

    “那傅总……儿子的妈妈呢?”

    顾青桐笑着问。

    只听傅砚洲淡淡地答道:

    “丢了。”

    顾青桐蹙眉。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她嘴里尝到了苦味。

    “怎么说呢?”她艰难地问出口。

    傅砚洲面色平静,只是眉眼间有些凝重。

    他的解释也很简短——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