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咣!
布料撕裂的响声。
邪恶刺耳的笑声。
“就你这样的,也敢跟湘湘抢砚洲?”
“哈哈,你们看,她躲垃圾桶旁边连动都不敢动。”
“看她那清纯无辜的样子,忘了自己是怎么找老师打小报告的。”
“贱人!”
“她妈跟人跑了,她还能是个好东西?”
程筝倒在垃圾桶旁,死死揪住破碎的衣襟。
她头发散乱,脸上有无数个巴掌印,嘴角流血,一双大大的杏眼布满泪水,红肿不堪,惊恐防备地看着围着她的这些坏种。
靳淳盯着她腿间喊道:
“你们看,她吓尿了!”
“哈哈哈……”
宋枫纠正道:
“不对不对,这是血!”
“什么血?”
“不会是……C女血吧?”
“可别瞎说,你们有谁对她做什么了?”
“得了吧,谁敢碰她啊,万一染上什么病呢?”
“就是!”
这些人肆意地讲着诨话,开程筝的玩笑。
程筝身上好疼,他们抽她巴掌,对她拳打脚踢,撕碎她的衣服……
她流着泪看向卫生间门的方向。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可以透过那细细的门缝,窥到一双绝望的杏眼。
“程筝,别看了。”
虞湘湘柔媚地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找你吗?因为,是我让砚洲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呀。”
见到程筝震惊的表情,虞湘湘心中畅快,露出灿烂的笑颜。
“程筝,砚洲说,他特别讨厌你,为什么老师一直让你坐他前面……他还说,你身上有一股骚气,特、别、骚。”
程筝攥紧衣襟的手指发白。
她不想相信。
哪里会有这么坏的人呢?
她没有主动招惹他们,他们不肯放过她?
虞湘湘刚刚的话,比他们所有人的谩骂加在一起都要让程筝心痛。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脸埋进臂弯里,瑟瑟发抖,蜷缩在垃圾桶旁。
何相宜问:
“这贱货竟然敢暗恋傅砚洲,湘湘,你说怎么办才能让她长记性?”
“怎么办?”
虞湘湘饶有兴致地思索了一下。
她甜甜地笑道:
“你们给我扒了她的衣服,大奕,你的烟抽完了吗?”
雷奕泽一下一下按动打火机:
“没啊。”
“那就在她锁骨的位置印上一个标记,这辈子都不可以掉哦。让她记住,她就是个婊子生的,不配喜欢砚洲那样的人。”
虞湘湘说着,目光越来越冷。
程筝无助地摇着头。
“不,不要,不要碰我!”
恶毒狰狞的面孔,好几双邪恶的手,放肆的笑声……
“啊!”
上身仅穿一个胸衣的瘦弱女孩儿,被好几个人按在地上。
雷奕泽抽了两口烟。
烟头火星最旺盛时,他满意地看了看,然后狠狠按在程筝的锁骨上!
“啊!”卫生间响起程筝痛苦的惨叫!
“就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感偷偷暗恋砚洲,她也配!”
雷奕泽叼着烟,解开解开裤腰带。
“我替她撒泡尿照照自己。”
……
“我错了,我不喜欢傅砚洲,我不配喜欢他!”
“啊……不要……”
……
他们把她折磨够了。
离开前,虞湘湘在她旁边蹲下,轻声警告道:
“程筝,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去打小报告又怎么样?你爸找校领导又怎么样?我们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以后离砚洲远点,也别去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下一次,你会更惨。”
“除了你,还有白越,还有……你那个窝囊废老爸!记住了哦。”
……
傅砚洲回来时,整栋教学楼漆黑一片,一盏灯都没有。
他在卫生间外象征性地喊了几声,没有人。
他进去看了看,他明白,程筝应该早就和白越回家了,但他就是要来看一眼,让自己放心。
转身要离开时,手机灯光照到垃圾桶最上面,一件脏污不堪的校服外套。
他抿唇,皱起眉头。
白越在超市被人诬陷偷东西。
等他好不容易摆脱店主的胡搅蛮缠,赶到女卫后,他推开门,看到的场景让他心碎。
他的筝筝躺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欺负过。
“谁干的!我们报警!”
他气得浑身发抖!
程筝洗干净嘴边的血,和身上的尿。
她一个字都不说。
白越脱下他的校服包裹住她。
最终骑着自行车,载着程筝回家了。
初秋的晚风,昏黄的路灯,萧索的街道。
叶落无声,愁亦浓。
所托非人,一场空。
——是我让砚洲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呀。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白越盛着满心的怒火在前面蹬自行车。
程筝抱着他的腰,抬起头望着虚无的夜空。
锁骨上的伤口火辣辣得疼。
她知道。
今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
第二天,傅砚洲本要等着问程筝,为什么那样对他的校服。
可程筝三天没有来。
三天后。
她来了,却换了座位。
她跟白越坐一桌了。
白越坐在外面,她坐在里面。
他连看她一眼都难。
他找了好几个机会想要跟她聊一聊,却都被她躲掉了。
终于有一天,他在楼梯上拦住她,攥紧她的手腕问: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为什么换座位?”
而程筝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放手。”
“不说清楚,不放。”
“傅砚洲,你还敢缠着筝筝?离筝筝远点!”
上面传来白越的声音!
很快,程筝眼前一乱,傅砚洲和白越打起来了!
“别打了……”
看着傅砚洲处于上风,抱住他猛揍。
程筝急了,上前用力扯傅砚洲的手!
“放开白越!放开!你滚!滚!”
她情绪越发激动,声音尖利!
傅砚洲愣住,看着她维护白越,骂他,他的心好疼。
就在他愣神时,白越用力踢出一脚!
傅砚洲滚下楼梯,头狠狠撞到墙角!
——
傅砚洲和白越打架,结果是傅砚洲脑震荡,白越被送进警局。
当傅砚洲看着一脸惨白的程筝被放进病房,垂着眼一步步走向他时。
他在期待。
他期待这个女孩儿能关心他,哪怕只字片语。
可她开口,第一句话却是——
“傅砚洲,你能谅解白越吗?”
他的心沉到谷底。
他没想对白越怎么样。
可她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脑震荡的他?
“你眼里只有白越?”
“对不起,傅砚洲同学。”
程筝清冷的声音解释道:
“白越出生时,户口填错了生日,警局那边说,按照他户口上的生日,现在他刚好满十八岁,可以判刑了。”
傅砚洲一脸病态,穿着病号服的躯体更加劲瘦。
他冷冷地问:
“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砚洲同学,求求你,我们就要高考了,求你,放过他吧。”
傅砚洲瞳孔一震。
程筝,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