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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原是襄王梦里花

    啪!

    啪!

    咣!

    布料撕裂的响声。

    邪恶刺耳的笑声。

    “就你这样的,也敢跟湘湘抢砚洲?”

    “哈哈,你们看,她躲垃圾桶旁边连动都不敢动。”

    “看她那清纯无辜的样子,忘了自己是怎么找老师打小报告的。”

    “贱人!”

    “她妈跟人跑了,她还能是个好东西?”

    程筝倒在垃圾桶旁,死死揪住破碎的衣襟。

    她头发散乱,脸上有无数个巴掌印,嘴角流血,一双大大的杏眼布满泪水,红肿不堪,惊恐防备地看着围着她的这些坏种。

    靳淳盯着她腿间喊道:

    “你们看,她吓尿了!”

    “哈哈哈……”

    宋枫纠正道:

    “不对不对,这是血!”

    “什么血?”

    “不会是……C女血吧?”

    “可别瞎说,你们有谁对她做什么了?”

    “得了吧,谁敢碰她啊,万一染上什么病呢?”

    “就是!”

    这些人肆意地讲着诨话,开程筝的玩笑。

    程筝身上好疼,他们抽她巴掌,对她拳打脚踢,撕碎她的衣服……

    她流着泪看向卫生间门的方向。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可以透过那细细的门缝,窥到一双绝望的杏眼。

    “程筝,别看了。”

    虞湘湘柔媚地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找你吗?因为,是我让砚洲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呀。”

    见到程筝震惊的表情,虞湘湘心中畅快,露出灿烂的笑颜。

    “程筝,砚洲说,他特别讨厌你,为什么老师一直让你坐他前面……他还说,你身上有一股骚气,特、别、骚。”

    程筝攥紧衣襟的手指发白。

    她不想相信。

    哪里会有这么坏的人呢?

    她没有主动招惹他们,他们不肯放过她?

    虞湘湘刚刚的话,比他们所有人的谩骂加在一起都要让程筝心痛。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脸埋进臂弯里,瑟瑟发抖,蜷缩在垃圾桶旁。

    何相宜问:

    “这贱货竟然敢暗恋傅砚洲,湘湘,你说怎么办才能让她长记性?”

    “怎么办?”

    虞湘湘饶有兴致地思索了一下。

    她甜甜地笑道:

    “你们给我扒了她的衣服,大奕,你的烟抽完了吗?”

    雷奕泽一下一下按动打火机:

    “没啊。”

    “那就在她锁骨的位置印上一个标记,这辈子都不可以掉哦。让她记住,她就是个婊子生的,不配喜欢砚洲那样的人。”

    虞湘湘说着,目光越来越冷。

    程筝无助地摇着头。

    “不,不要,不要碰我!”

    恶毒狰狞的面孔,好几双邪恶的手,放肆的笑声……

    “啊!”

    上身仅穿一个胸衣的瘦弱女孩儿,被好几个人按在地上。

    雷奕泽抽了两口烟。

    烟头火星最旺盛时,他满意地看了看,然后狠狠按在程筝的锁骨上!

    “啊!”卫生间响起程筝痛苦的惨叫!

    “就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感偷偷暗恋砚洲,她也配!”

    雷奕泽叼着烟,解开解开裤腰带。

    “我替她撒泡尿照照自己。”

    ……

    “我错了,我不喜欢傅砚洲,我不配喜欢他!”

    “啊……不要……”

    ……

    他们把她折磨够了。

    离开前,虞湘湘在她旁边蹲下,轻声警告道:

    “程筝,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去打小报告又怎么样?你爸找校领导又怎么样?我们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以后离砚洲远点,也别去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下一次,你会更惨。”

    “除了你,还有白越,还有……你那个窝囊废老爸!记住了哦。”

    ……

    傅砚洲回来时,整栋教学楼漆黑一片,一盏灯都没有。

    他在卫生间外象征性地喊了几声,没有人。

    他进去看了看,他明白,程筝应该早就和白越回家了,但他就是要来看一眼,让自己放心。

    转身要离开时,手机灯光照到垃圾桶最上面,一件脏污不堪的校服外套。

    他抿唇,皱起眉头。

    白越在超市被人诬陷偷东西。

    等他好不容易摆脱店主的胡搅蛮缠,赶到女卫后,他推开门,看到的场景让他心碎。

    他的筝筝躺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欺负过。

    “谁干的!我们报警!”

    他气得浑身发抖!

    程筝洗干净嘴边的血,和身上的尿。

    她一个字都不说。

    白越脱下他的校服包裹住她。

    最终骑着自行车,载着程筝回家了。

    初秋的晚风,昏黄的路灯,萧索的街道。

    叶落无声,愁亦浓。

    所托非人,一场空。

    ——是我让砚洲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呀。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白越盛着满心的怒火在前面蹬自行车。

    程筝抱着他的腰,抬起头望着虚无的夜空。

    锁骨上的伤口火辣辣得疼。

    她知道。

    今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

    第二天,傅砚洲本要等着问程筝,为什么那样对他的校服。

    可程筝三天没有来。

    三天后。

    她来了,却换了座位。

    她跟白越坐一桌了。

    白越坐在外面,她坐在里面。

    他连看她一眼都难。

    他找了好几个机会想要跟她聊一聊,却都被她躲掉了。

    终于有一天,他在楼梯上拦住她,攥紧她的手腕问: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为什么换座位?”

    而程筝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放手。”

    “不说清楚,不放。”

    “傅砚洲,你还敢缠着筝筝?离筝筝远点!”

    上面传来白越的声音!

    很快,程筝眼前一乱,傅砚洲和白越打起来了!

    “别打了……”

    看着傅砚洲处于上风,抱住他猛揍。

    程筝急了,上前用力扯傅砚洲的手!

    “放开白越!放开!你滚!滚!”

    她情绪越发激动,声音尖利!

    傅砚洲愣住,看着她维护白越,骂他,他的心好疼。

    就在他愣神时,白越用力踢出一脚!

    傅砚洲滚下楼梯,头狠狠撞到墙角!

    ——

    傅砚洲和白越打架,结果是傅砚洲脑震荡,白越被送进警局。

    当傅砚洲看着一脸惨白的程筝被放进病房,垂着眼一步步走向他时。

    他在期待。

    他期待这个女孩儿能关心他,哪怕只字片语。

    可她开口,第一句话却是——

    “傅砚洲,你能谅解白越吗?”

    他的心沉到谷底。

    他没想对白越怎么样。

    可她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脑震荡的他?

    “你眼里只有白越?”

    “对不起,傅砚洲同学。”

    程筝清冷的声音解释道:

    “白越出生时,户口填错了生日,警局那边说,按照他户口上的生日,现在他刚好满十八岁,可以判刑了。”

    傅砚洲一脸病态,穿着病号服的躯体更加劲瘦。

    他冷冷地问:

    “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砚洲同学,求求你,我们就要高考了,求你,放过他吧。”

    傅砚洲瞳孔一震。

    程筝,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