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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下的小女人雾眼蒙蒙,呼吸吐露出酒的醇香,脸颊泛着嫣粉色,醉态诱人。

    她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傅砚洲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开始认真解她的衣服扣子。

    “别,不行……”

    顾青桐捂住自己的领口。

    她喝醉了,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的遮盖被傅砚洲轻而易举地拨开。

    他用鼻子和唇蹭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着:

    “乖,那天在医院你也给我了,筝筝,如果没有你,我挺不过去的。我们两个,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是夫妻一体的。”

    说完,他含住她的耳垂。

    那股滚烫的感觉让顾青桐忍不住逃离。

    她捂着眩晕的额头,无力地说:

    “不是,不是了……”

    傅砚洲追着贴近她。

    “不是夫妻了,早就不是了……”

    她的话让他身体一僵,心攸地沉下。

    他的呼吸因燥火变得越发粗重。

    他握住顾青桐的手腕压在枕头上。

    “筝筝,我们一直都是夫妻,这个永远都不会变。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今天在货运公司,你也说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吗?”

    他的灼目紧紧盯着她。

    顾青桐的杏眼半眯半阖,她现在看他都是重影的。

    “我,我是想替你出气……他们太欺负人了,欺负你的手不方便。不过……”

    她说着咧开嘴笑了笑,难得露出这般少女明艳的笑脸。

    傅砚洲看痴了。

    他用手指抚着她的樱唇,描绘着她的唇形。

    “傅砚洲……其实,你为了我出去搬货挣钱,每天很累又很毫无怨言,我这里……”

    她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我没有幸福过,但我觉得,大概就是它吧……”

    她沉静、淡淡地笑着,一颗晶莹的水珠从她眼尾滑落。

    傅砚洲的心被一阵绵绵的酸软感胀满。

    他的筝筝那么善良、那么容易满足;她的倔强只是她的保护色。

    他柔声,却坚定:

    “筝筝,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对你好一辈子。”

    他的手指移向那未解完的扣子。

    “筝筝,我们再生个女儿,儿女双全,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们一家四口更幸福。”

    他的手被挡住,人也被推离她的身体。

    “筝筝?不要拒绝好吗?”

    顾青桐将眼睛睁开,里面浮着一层绯色,却清明不少。

    “傅砚洲,以后不要再存着这些没有意义的心思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会改的。筝筝,不要离开我,求求你……给我生个女儿吧……”

    “我不喜欢你了,傅砚洲,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她的声音在他的恳求下,显得无比绝情。

    傅砚洲的手掌开始颤抖。

    他的喉咙像是被卡住般难以呼吸。

    他的薄唇仅仅抿成一条线,眼中闪着水光,不可置信、无比受伤。

    “你,骗我的。”他艰难地开口。

    顾青桐认真、淡漠地再次重复着:

    “我没有骗你,经过那么多的事,我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你了。”

    傅砚洲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地问:

    “那你心里的人是谁?那个外交官?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顾青桐垂了垂眼。

    傅砚洲在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不是他,那是谁?告诉我!”

    他急迫得声音冷厉不少。

    “总之不是你。”

    她起身回了那间次卧,锁上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前散落几缕清幽的月光。

    她脚步虚浮,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板上。

    爱一个人,靠近他靠近痛苦;远离他远离幸福。

    在Z国的这三年,她无喜无悲,整个人都是健康的、整颗心都是完整的。

    她再也不要爱上别人了。

    再也不要步程筝的后尘。

    不要……

    ……

    经过前晚后,男人始终想进一步磨她,想让她回心转意。

    在那所房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她的火热目光让她窒息。

    于是她借口出门采集信息,白天都在外面躲避。

    心里想着事,她走在路上差点撞到行人。

    “你走路不看人吗……是你?”

    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顾青桐抬眼看他,马上就认出来了。

    是那天货运公司的经理!

    “原来是你,很巧。”她无意多聊,点下头就要走。

    可经理竟然当着满街人的面,给她跪下了!

    他们西方人是不习惯跪人的,却给她这个东方人跪下?

    顾青桐吓了一跳。

    “你起来,这是做什么?”

    这种行为在西方国家真的很奇怪,除非这个人遇到了天大的困难!

    经理立马痛哭流涕,甚至还有些语无伦次:

    “女士,我真的不知道您丈夫的身份那么高贵,那么有势力。是我的错,我不该讽刺他是残疾,看不起他、还故意为难他……女士,求您行行好,让您丈夫放了我们的货运公司吧!公司保不住,我不仅会和家人吃不上饭,我的老板也不会放过我的!求求您了……”

    经理甚至磕起头来。

    似乎有什么闪过顾青桐的脑海。

    她握紧拳头,眼中透着涔涔的冷光。

    ……

    晚上回去后,客厅点着温馨的暖光。

    男人在厨房忙活着。

    要说他这辈子为谁进过厨房,除了她就是他们的儿子了。

    “回来了。”

    高大的男人系上明显小一号的黄色围裙,举着饭铲,有些滑稽。

    顾青桐看都没看他,径直进入次卧收拾东西,又从主卧里翻出她的贴身衣物。

    视线一直追逐着她身影的男人笑意淡去,握着饭铲的手紧了紧。

    他扯动唇角,试探着问:

    “你要出差吗?还是,要去哪里?多久?”

    顾青桐冷着脸没理他,自己忙活着。

    当她把在这里的衣服都叠好放进行李包时,傅砚洲终于绷不住了,进入狭小的房间扯住包口,阻止她收拾行李!

    顾青桐仰起头,冷漠地望着他。

    “放手。”

    “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你说呢?”

    “告诉我,你,要离开我去哪里?”

    顾青桐严厉地吼道:

    “放手!”

    砰!

    行李包被摔到墙上,里面的衣物四处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