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面前女人安抚的话后,池墨承眼底的慌乱这才逐渐消失。
他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似乎是在思考对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乔嫣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与其依旧一如既往的温柔。
“放心吧,就算是我骗了所有人,也绝对不会骗你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答应的。”
说话间,乔嫣又直接牵起了他的手,然后向着楼下方向走。
“听说你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好好吃东西,楼下已经准备好了,营养餐还是先吃点东西,身体才能逐渐好起来,至于你失去的那些东西,我会努力的帮你找回来的。”
女人的声音总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这让原本有些警惕性的池墨承也逐渐冷静下来。
女佣们纷纷后退给两人让开了一条路,谁都没敢开口打扰。
大家都很清楚池墨承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搞砸了的话,反倒会引火上身。
佣人重新将营养餐放在了桌子上,顺便还将池墨承要吃的药也递了过来。
乔嫣没有说话,和对方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就再次将药送到池墨承嘴边。
“你这个药是保护身体的,每一餐都要跟着吃,我这段时间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也会监督着你吃的,放心吧,没有任何问题。”
池墨承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最终还是将药吃了下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有些迟疑。
一旁的女佣见到如此,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实在是太好了,至少现在总比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吃要好很多,当初因为不吃东西,甚至是都输了营养液。
就这样,乔嫣陪着他吃了晚饭。
眼看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也到了快要休息的时候,原本疲惫了一天,乔嫣到这个时候确实也有些撑不住了。
“咱们先去休息吧,我先带你上楼去洗澡。”
两个人迈开步子,向着楼上走去,池墨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忽然转身将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带着几分疑惑。
“你陪我?”
乔嫣一开始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敷衍的带人一路向上走,随后意识到什么,连忙有些害羞的摆摆手。
“你就算是失忆了,骨子里也改不了那个性子,你身上又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自己洗澡,我陪你干什么?”
说到这的时候,乔嫣甚至是有些害羞的结巴起来。
池墨承眨了眨眼,总给人一种反差萌的感觉。
他没再多说话,而是自然的将衣柜里面属于给乔嫣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但我总觉得这个应该是给你的,如果今晚要休息,在这里的话,你换上这个或许会舒服一些。”
乔嫣看着袋子里面的衣服,不免有些感动的红了眼眶。
他总是这样细心的将一切都准备好,甚至是在失忆的时候都记得要对自己去如何做。
越是这样,乔嫣就越觉得当初池立森对自己做的一切实在是嘲讽。
同样都是失忆了,但两个人的表现却是天差地别,如果一开始自己遇到的人是池墨承,或许根本都不用走到离婚的地步。
看着面前的女人还在出神,池墨承伸手自然的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一起去洗吧,那边还有个浴室,然后早点休息。我看你脸色很是憔悴,是不是照顾我太辛苦了?如果不想陪着我的话,我可以……”
“别胡思乱想,我什么时候说不想陪着你了,只不过是这两天有些疲惫而已,既然如此,今天咱们就都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去咱们两个之前去过的地方,说不定能让你想起来些什么。”
乔嫣说完了之后就将换洗的衣服推到男人怀中,然后带着人来到浴室这边。
“虽然说你失忆了,但应该也不是小孩子洗澡什么的,我就不帮你了你自己进去吧,我也去洗澡了。”
等乔嫣洗澡出来的时候,池墨承已经坐在床上等待着了。
他手里拿着份文件,恍惚间仿佛和曾经没失忆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依旧是那副矜贵的模样,让人难以接近。
就连乔嫣站在这也有了片刻的晃神,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是奈何女人的视线实在是过于深邃,以至于池墨承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下意识抬眸去看。
他在见到是乔嫣回来之后,主动的对面前的女人伸出了手。
乔嫣对他向来没有什么防备,就这样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坐在男人身边。
“所以,尽管是失忆了,你还不给自己一些休息时间,在这里看这些文件,你能看的明白吗?不是都不记得了?”
“我只是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但是这些东西看在脑海中就像是自然形成了结果一样,还是能明白的,总归是我的公司,而且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男人声音低沉,说话间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前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眼都觉得一片空旷,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是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忽然发现,就算身边的东西依旧陌生,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伤害了。”
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的听着男人的话,内心无声中泛涌起了惊涛骇浪。
其实,尽管乔嫣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池立森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但是只可惜他们这一层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努力,小心很可能还是会遇到危险和意外。
所以这些都是完全不可避免的,就好比现在的池墨承。
如果乔嫣真的坦然接受了当初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在知道池墨承失忆后没有勇气过来见他一面。
“所以我回来之后,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呢?那次我在公司看到你,为什么你要走呢?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池墨承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