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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家建立在咸阳城附近的一座深山里。

    借由树木摆下阵法,一个时辰一变,又借着险峻的地势为便利,极为隐蔽。

    若无阴阳家人的带领,轻易不得入。

    这千百年来能入其中,正确找到阴阳家位置的人,只有少数。

    纵使是武功高强的人,要穿过重要的阵法,经历千百种变幻莫测的杀机,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到达的。

    而今夜,阴阳家迎来了一位煞神。

    守门的弟子,在山间寒冷的夜色中百无聊赖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剑气扫过。

    他们瞬间警铃大作,目光畏惧的看向前方。

    接着山间响起异动,在他们惊惧不已的目光中,前方原本高耸入云的树木,被拦腰斩断。

    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中,那一棵棵三人合抱才堪堪围住的树木,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根接着一根,轰然倒地。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有个弟子受不住这未知的恐惧所带来的压力,牙齿发抖的说道。

    人已经不自觉的往后退去,想要慢慢地顶开身后的门。

    树木炸地的巨响,足足持续了半柱香,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水起水落,你们两个跟我去前方看看。水止水息,你们两个继续在这里守着。水今,你立刻进去向长老汇报这里的异况。”

    那个本就,退缩着往后的人,听言立刻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推开门就往里跑去。

    “等等,有动静。”

    原本要出发去前方查看情况的三个人,忽然听到风中传来的异动。

    他们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屏息的等待着这声响由远及近。

    未知的恐惧让每一个人的心都紧紧提了起来,无形之中的危机感让他们想要逃跑,可身为守门弟子的职责将他们定在原地。

    在这样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分外艰难。

    他们恍如过了大半年,终于渐渐看清了一个人影。

    是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他手持着长剑,而他们听到的那些异响正是风吹过长剑发出的嗡鸣声。

    “这......”

    在场的人,没有人会因为对方是一个人,而感到轻松。

    笑话!是什么样的人提着一剑便上山,直接劈开了这半山顶的树木,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他们跟前。

    随着男子走近,月光洒下,众人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容貌英俊,身姿挺拔,月光渡着他自带一种仙气。

    可他的那双眼睛,锐利而凌厉,被他不带情绪的眼眸一扫,众人仿佛如坠冰窖。

    “阁.....阁下止步!敢问阁下是谁?所来为何?”终于有人出声了,他忍着惊惧提高声音,问着那还在十米开外的人。

    男子脚步不停,一步步上前,他淡淡道:“赢锋,本殿前来寻仇!”

    没错,这个人就是嬴锋,他在重伤回来的韩信那边,听到韩信对和他们交手之人的武功形容,以及一些模糊的外貌描写。

    他立刻就明白这那人是阴阳家的焱妃。

    那想来伤了班大师的就是那墨家巨子燕丹!

    什么兼爱非攻的墨家巨子,背后偷袭一个老者,做出这种行为,他分明不过是一个假仁义的小人。

    嬴锋决定先杀了近的焱妃,再去解决远在机关城的燕丹。

    阴阳家布置在这山间的阵法确实奇妙,嬴锋虽然能看穿其中移行变位的关键,用一定的步伐和身位他也能安然穿过。

    可

    可是嬴锋最终还是选择一剑劈开。

    一是他很不爽,不耐烦走那些弯弯绕绕的路。

    二就是阴阳家的人伤了他的人,他又岂能不给他们一个教训!

    “嬴...锋?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这里?他来寻什么仇?”

    看门弟子中有个首领,他脸色一变,他立刻偷偷嘱咐道:“此事之兹事体大,怕是长老也不能解决,水止水息你们两人速去寻左右护法,告知这里的情况。

    若是寻不到护法,立刻去求见东皇阁下,将这里的情况表明。”

    “是!”两名弟子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不敢耽搁,立刻起身便往殿内跑。

    留下来的弟子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嬴锋,倍感压迫。

    “在下阴阳家水部弟子,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和阴阳家之间是否有误会?我等阴阳家效忠始皇,如何敢于殿下结仇?”

    赢锋:“那就把焱妃交出来,他今日伤了本殿的手下,又岂能不给本殿一个交代?”

    “焱妃?”水部弟子面面相觑,最终迟疑道:“太子殿下可说的是东君?然而东君数十年前就已经不知所,如今不再阴阳家了。”

    众弟子看着嬴锋沉下脸,明显是不信,他们心中一时苦不堪言。

    不过他们也没说谎,焱妃为情背叛阴阳家,是被东皇太一秘密捉拿回来,除了星魂和月神两个在阴阳家地位高的左右护法知道,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焱妃在阴阳家是个禁忌。

    嬴锋越走越近,他看着挡在门前的几个弟子,神色淡淡。

    既没有反驳也没有交谈的兴趣。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若是识相点,就走远点,若是上赶着,就别怪本殿伤及无辜了。”

    众弟子看着前方,狼狈地倒了一地林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可不觉得自己这小身板能和那粗壮的林木相比,怎么可能扛得住太子殿下的一剑。

    然而职责所在,他们退不得:“太子殿下请息怒,可否让我等前去禀报东皇阁下?东皇阁下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啊!”

    然而他们没得到嬴锋对他们提议得认可。

    只见那个男人在月光下,抬起了手中的剑,轻轻一挥。

    在场的人像是被锁定了一样,无法动弹分毫。

    只能睁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凛冽的,像是能把山峰都移平的恐怖剑气扑面而来。

    剑气与他们擦肩而过,直奔他们身后守着的那扇大门上。

    在他们惊惧的目光中,那扇门轰然碎裂。

    嬴锋便踩着一地的碎木块,缓缓向门内走去。

    看门的水部弟子,无力阻拦,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到没办法出声。

    每个人,直面这一道仿佛能摧天灭地的剑气,心中只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