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八月下旬,天气开始变冷,京师城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已经有很多人手中提着小火箱了。
这种小火箱如图所示:
……
(附录:小火箱图片。)
……
皇宫之中,御书房里,崇祯也在烤火。
用的却不是上面图片中那种小火箱。
而是
如图所示。
……
(附录:崇祯皇帝用的火盆。)
……
这个火盆已经很烂了。
可是,崇祯却一直舍不得换新的。
还有……你看图片中崇祯的那两只手,那手指都黑成了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去洗一洗。
这哪里像个做皇帝的样子?
……
在书房的角落里,还烧着另一盆火。
那盆火不是用来烤的,而是为了用来提高房内温度的。
不过,那火盆也是烂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崇祯的第二个火盆。)
……
都已经使用了十几年之久了!
自从崇祯皇帝即位起就开始投入使用。屈指一算,足足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
如今这物品早已破烂不堪,但崇祯却因吝啬钱财而一直勉强凑合着继续使用它。毕竟国家财政状况如此艰难困窘,能节省一点便是一点。
……
此时此刻的崇祯皇帝,真真是焦头烂额、忧心忡忡。同时内心深处还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痛苦。而所有这些烦恼忧虑以及悲伤难过皆源于一个字……钱!
由于缺乏资金来供养军队,导致贼寇愈发猖獗肆虐!
五月份,李自成在西安建国“大顺”,称“新顺王”。用三个月的时间建立官制和各级行政管理部门,并同时休整、操练军队。
到八月份的时候,这些内部事务已基本完成。
一切准备就绪,这只造反起家的草头王,终于开始显露出他那如野兽般锐利至极且令人畏惧的獠牙。如同一头蓄势很久的猛虎,向敌人发起了凶猛进攻。
总计出兵五十万,兵分三路。
北路由刘宗敏领军十五万,由陕西出榆林关向东,经雁门关入山西代州,目标指向山西大同。
南路由李岩领兵十五万,出武关杀向南阳。
中路军由李自成亲自领兵,兵力二十万,出潼关,入洛阳,攻打河南。
……
这一次,李自成攻下的城池不再是劫掠一番便丢弃掉,而是减少了劫掠,并设置官员管理百姓。
劫掠的对象,已经只限于贪官污吏,而那些出身寒门的读书人,则反而受到李自成的善待,并得到李自成的重用。
……
出了潼关之后,在陕县就碰到了曾经射伤他左眼的河南总兵陈永福。
陈永福被围陕县孤立无援。
李自成派降将白广恩去招降陈永福,陈永福知道大势已去,却又担心李自成会报一箭之仇而犹豫。于是,李自成亲自到城下劝降,并且“折箭起誓”,声称绝不计较陈永福以前射伤他的旧仇。
陈永福遂降。
李自成仍以陈永福为河南总兵,并且,封陈永福为文水伯。
这件事传开之后,各地明军将士争相仿效。
这些明军将士的战力,自然是要强过普通百姓的,李自成的军事实力得到进一步加强。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捷报频传。
而与之对应的,就是崇祯的朝廷,再次陷入了非常窘迫的局面。财政崩溃,无粮养兵。
除此之外,也再无厉害的统帅之才。
之前剿匪还算是……战略进攻。
那么,现在完全变成了被动防守。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李自成进行反击,甚至那些守关的将领,守着守着就降了。
而此时,反贼军师顾君恩又给李自成出了一个主意……给农民分土地,类似于……“土改”。
这一招实在是太厉害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廖耀湘几十万重兵集团,死活攻不下小小的黑山,其实有一个隐形的原因,就是……土改!
在1948年进行土改以后,那些国军的基层士兵都面临着一个现实问题,即:
打输了回家有刚分的地种。
打赢了家里刚分的地就会被还乡团抢走!
很多士兵只要了解到家乡土改了,就不愿意为老蒋卖命了。有的直接跑,留下来不敢跑的也没有士气,只要一有机会就投降了。
仅是这一招,就……天下胜负已分!
老蒋再怎么蹦跶,都没用。
……
李自成的推进并不是很快,一个县城一个县城地推进。打下一个县城就分田分地。
很多明军将士一听分地了,就倒戈投靠了李自成。一些将领本来是有钱有地的人,他们是不愿投靠李自成的。但是,他们如果统军能力不行,很容易就被部下倒戈反水……要么被杀死,要么被挟持着投靠李自成。
李自成的势力每天都在扩张。
打下的地盘也越来越多,并且,还一举攻破了大原。太原攻破之后,京师就很危险了。
如图所示:
……
(附录:李自成进军路线战略地图。)
……
得到太原被攻破的消息之后,崇祯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朝问计于百官,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很好的对策。
无钱。
无兵。
无将。
这种情况下,谁上谁死。
到了此时,崇祯才又想起了王昊和孙传庭来。也没有在朝廷上说,等到下朝之后回到书房,才叫来兵部尚书和内阁辅臣陈演等人。
开口问道:“孙传庭的伤好了没有?”
首辅陈演上前说道:“微臣派去看望孙传庭的使者已经回来了。据使者说,孙传庭依旧拄着拐杖。”
“他不是有他女婿王昊的良药吗!”
崇祯有些恼火地说道:“怎么三个月了还没好?”
“陛下英明。”
陈演道:“据使者回报,孙传庭确实是要拄着拐棍才能行走。但王昊的军师宋献策却私下里告诉使者,说孙传庭的伤已经好了。”
“宋献策,那个反贼?”
崇祯摇了摇头道:“恐其贼心未泯,有离间之嫌,此人的话,不可相信!”
对于宋献策,崇祯现在是非常痛恨的。因为,陈圆圆被劫之事,据后来查探分析,就是宋献策为了离间自己与王昊之间的君臣关系而设下的毒计。
崇祯甚至认为自己与王昊关系闹得这么僵,就是因为宋献策在里面搞的鬼。
所以,听陈演这么一说,便主观地认为,又是宋献策在离间自己与孙传庭的关系。
……
“陛下说得没错。”
陈演说道:“微臣派去的使者,也没有听信宋献策的话。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微臣派出的使者大吃一惊。”
“何事?”崇祯问道。
陈演道:“那宋献策料定微臣的使者不会相信,然后就掐指算了算,对微臣的使者说……今天午时有雨,你躲在暗处观察孙传庭的院落,到时候就知道了。
宋献策说完之后,还送给了使者一个千里眼。
使者看了看天空,当时乃是浩浩晴天,心里便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按宋献策的吩咐,躲在一处阁楼上,用千里眼观察孙传庭的院落。”
“然后呢?”崇祯好奇地问道。
“然后,宋献策就跑去跟孙传庭说……说今天这么大的太阳,正好晒晒那些发霉的被子和发霉的书籍。于是,孙传庭便让人将府中的书籍和被子全都拿到院中晒太阳。
谁知,到了中午时分,果然骤降暴雨。
微臣的使者见到……那孙传庭将拐杖丢到一边,飞也似地跑去收他的宝贝书藉,那两条腿跑得,比他府中的家丁仆人都还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