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包厢。
年轻的男男女女尽情玩乐,音乐震耳欲聋,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唯独角落里的黑发少年谁也不理,他一言不发地拿着酒杯一个劲地往里面倒酒,好似不喝醉不罢休。
“靳哥,陆哥这是怎么了啊?”一名男生好奇地看向角落的方向。
被称做“靳哥”的少年抬起头。
少年蓝黑色的额发半遮眼眸,眼睫似鸦羽,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给人一种朦胧之感,他手里还拿着一杯酒,当他仰起头喝酒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格外色气。
宛如蛊惑人心的妖孽。
“还能怎么了,被个渣女玩了呗。”秦靳言懒懒地瞥了一眼角落里喝闷酒的陆宴州。
突然,一个空酒瓶径直朝他砸了过来。
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接住了酒瓶,恐怕此刻他得进一趟ICU。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包厢里的众人顿时一动也不敢动。
陆宴州三步并两步走到秦靳言面前,他红着眼睛一把攥起他的衣领。
“秦靳言,你□□给老子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哟哟哟,还急眼了。”秦靳言根本没将陆宴州的警告放在心上,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情十分欠揍。
“你现在准备怎么着?打死我?”
陆宴州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只要按照你说的那些办法去追女孩子,肯定手拿把掐,结果呢?”
“那你当时也没跟我说清楚,你喜欢的是个海王大渣女啊?”
秦靳言只觉得自己冤的不行,前段时间陆宴州突然找上他,他发神经似的追着他一直问,该怎么去追女孩子。
既然他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教了他追女孩子最有效的办法。
送花,送礼物,约吃饭,约看电影……
反正只要是能够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的事情,全都通通安排上行程。
就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对方哪怕是头不开窍的母猪,都得坠入爱河。
陆宴州攥着秦靳言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他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又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猛灌了一口,喃喃道:“秦靳言,你说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外面那些不要脸的野男人,她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为什么啊?!”
“她说不喜欢我的红头发,我染了,她说喜欢聪明的类型,我也在努力学着变得更聪明一点,她说的话,我都没有忘记……”
“我以为只要我一点点改变,总能变成她喜欢的模样,我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货!”
秦靳言伸手拍了拍陆宴州的肩膀,然后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听哥一句劝,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忘了那个没有心的渣女,开启崭新人生。”
一听这话,陆宴州顿时不干了,“凭什么是我退出啊?我才是幼宁的未婚夫,要退出也应该是那些勾引我未婚妻的男小三。幼宁出轨的确是她不对,但退一万步来讲,要不是那些男小三插足破坏我们的感情,幼宁她能出轨吗?!”
“所以那些男小三都该死! ! !”
这一番自我PUA言论,直接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干沉默了。
秦靳言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目光看着陆宴州,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家是舔狗,而你不一样,我的朋友,你是真战狼。”
第一次他对一个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他还从来没见过一向桀骜不驯的陆宴州对什么人放低姿态,这让他对温家那位大小姐的美貌好奇极了。
可惜,秦家跟温家没有生意来往,也不熟,他压根没什么机会见到温幼宁。
“老子这是深情不移,你懂个屁!”
陆宴州神情不满地说道。
秦靳言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啊对对对,你深情,你京圈第一深情行了吧?”
有时候跟恋爱脑做朋友,挺无助的。
沉默了片刻,陆宴州又抬眸看向一旁的秦靳言,闷闷不乐地说道:“你说,我都这么爱她了,她为什么还要出去找野男人?”
“因为你不够骚。”秦靳言一开口,整个包厢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不少人在心里感叹,上流社会真下流。
陆宴州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骚□□,老子是个男人!”
光看嘴型,都能看得出来他骂的很脏。
秦靳言拿着玻璃酒杯把玩着,“不是你跟我说,你那个未婚妻还跟一个穷大学生玩主仆游戏吗?人家吃过细糠,怎么可能会对你这种清汤寡水感兴趣,趁早死心吧。”
“你到底是不是我好兄弟?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你赶紧好好给我出主意,怎么赶走那些男小三?”
陆宴州眉头紧蹙,他目光幽幽地盯着满肚子坏水的秦靳言,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别人他都指望不上,他也就只能指望一下打小就聪明的秦靳言,给他出出主意。
秦靳言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一贯慵懒的桃花眼多了些许认真,吐字清晰。
“小宝啊,听哥哥的,你要是不想被那个温大小姐当狗玩,那你就离她远点。”
陆宴州顿时脸色一黑,“秦靳言,你再喊我小宝,信不信我揍死你?”
自从被秦靳言这厮知道他的小名叫小宝后,他就时不时挑战他的忍耐力。
“不喊就不喊,真小气。”秦靳言修长的手指搭在玻璃杯的边缘,他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宴州,语气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拿捏不住你那个未婚妻,指不定哪天你头顶就变成了青青草原,你还是趁早跟她解除婚约。更何况,像你这种搞纯爱的,也不是海王渣女的菜。”
“还是那句话,趁早死心。”
闻言,陆宴州有些忿忿不平,“我不是她的菜,难不成你是她的菜?”
“说不定,她就喜欢我这样的。”
秦靳言的眼尾微微上翘,他不笑时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感,但轻轻一笑,便自带一股玩世不恭。
陆宴州冷笑一声,“呵呵,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有什么值得她喜欢?”
“当然是喜欢我骚啊。”秦靳言说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陆宴州:“………”
有时候跟神经病做朋友,挺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