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外,正值晌午时分,阳光如火,烤得大地发烫,热浪滚滚,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一名探马满身尘土,汗流浃背地冲进李自成的营帐,高洪大败的消息如同炸雷一般,在李自成的耳边轰然炸响。
李自成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探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再给我说一遍!”探马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早上,高洪将军带着三千兵马去城东和刘肇基打野战,结果大败而回,损失惨重。”
“刘肇基那边,只有一千二百人吧?”李自成皱紧眉头,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探马小心翼翼地回答:“禀皇上,确实如此。”
听到这话,李自成身子一软,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也暗淡了下来,他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困惑:“刘肇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两次打败我们的精锐部队?”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心里都明白却不敢说,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此时,凤阳城外的景色也显得格外压抑。天空湛蓝,却无一丝云彩,烈日炙烤着大地,连远处的山峦也仿佛被晒得失去了颜色。营帐外,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着,叶子早已被晒得卷曲,偶尔一阵风吹过,带来的是阵阵热浪,而非凉意。
等到高洪带着残兵败将回到营地,已经是午后时分了。高洪的脸色苍白,衣衫破损,满是尘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绝望。还没等他开口请罪,淮河北岸的明军突然动了起来,又集结起了兵马,一副准备再次开战的架势。顺军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城里的明军也出动了,从北门、东门涌了出来,排好了阵势等着。
与此同时,淮河上也是热闹非凡。明军的水师逆流而上,一艘艘战舰如同巨龙一般,直接开到了北岸,稳稳地停在了河面上,还铺设起了浮桥,那浮桥宛如一条黑色的绸带,横跨在淮河之上,显得既稳固又威严。
李自成这边捷报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乱糟糟的:“宗敏还没到,我们这仗怕是不好打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双手不停地搓揉着衣角。
程鸣和眉头紧锁,宽慰道:“皇上别急,眼看这天就要黑了,晚上打仗对咱们不利。明军这么做,可能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可是……”李自成还是有些不放心,“明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南宫尚朴眨了眨眼,提醒道:“皇上您忘了昨天明军的举动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睿智和冷静。
李自成一想,确实,昨天明军早早地就集结好了,但一整天都在对峙,没有真正开打,最后又退回去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没过多久,探马又来报告了:城里的明军出城后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分成了两路,一路向北,一路向东,看样子是要来场大决战了。李自成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紧迫感,他明白,这场决战已经迫在眉睫了。
李自成一听,立刻下令调兵遣将。他对谷可成的亲兵说:“让谷可成守城东,强攻诱敌,怎么做他自己看着办,但千万别追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坚定。然后他又对刘体纯说:“你守城西,那边空虚,只要守住别让他们打进来就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刘体纯的信任和期待。
安排完其他人后,李自成只留下了桑东序。他拍了拍桑东序的肩膀说:“你和我一起守城北吧。你负责对付城外的明军,我则负责河岸那边的敌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和从容,仿佛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这场仗的关键在于宗敏的援军。我们只要坚守住等援军一到明军必败!”李自成坚定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桑东序感到责任重大,他深深地行了一礼说:“皇上放心,马士英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惧,如果败在他们手上,我就自刎以谢皇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忠诚,仿佛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李自成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河岸。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坚定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到了河岸,两边军队已经打成了一团。顺军的火炮轰鸣不断,射向河面上的明军舰船,企图摧毁他们的浮桥基础。但明军舰船数量众多,一艘沉了又有新的顶上来,连绵不绝。整个十里河面上搭起了十多座浮桥,那浮桥宛如一条条黑色的巨龙,横跨在淮河之上,显得既稳固又威严。
然而,顺军的炮火渐渐停了下来,因为炮管发热,火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炮战。李自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明白,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不久之后,明军的浮桥搭建完成,水师靠近岸边,步兵开始登岸。“轰!”一声巨响,旗舰上的大炮发出指令,令旗一挥,明军开始渡河。那浮桥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但却宽广平实,人马车马都能轻松通过。明军的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河岸,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第一队明军在战车掩护下快速冲锋。顺军早有准备,战车横在路中阻挡他们的去路。水面上炮火连天,双方激战正酣。顺军依托战车和壕沟作为掩护,而明军则受到河岸地形的限制,逐渐处于劣势。他们的攻击被一次次地打退,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发动冲锋。
突然,一枚炮弹飞来,击中了明军的一艘战舰。吃水线被击中,战舰瞬间开裂,河水汹涌而入,战舰缓缓下沉。随着战舰的沉没,浮桥的一段桥墩也失去了支撑,浮桥中断,冲锋的明军也被分割开来。他们的攻势顿时受挫,陷入了混乱之中。
“杀!”顺军士兵在岸边怒吼着,但他们并没有追击。他们知道,现在还不是追击的时候,他们要守住自己的阵地,等待援军的到来。明军陷入混乱,纷纷后撤,不少人落水,水师冒着炮火前来救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李士元见状,急忙命令再次搭建浮桥,而高杰也下令继续进攻。双方在反复的冲锋与反冲锋中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淮河的水面,也染红了士兵们的衣衫。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场战斗之中。
而在城北,马士英遇到了桑东序。桑东序已经在壕沟前列好了阵势,将马士英挡在了外面。那壕沟深达一丈,宽有两丈,人马都难以逾越。它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守护着顺军的阵地。
“大人,这壕沟太深了,过不去啊!”士兵们焦急地喊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不用过去,耗着他们就行。”桑东序冷静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从容,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耗着?这是什么意思?”士兵们不解地问道。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看似消极的战术。
“吕大器让我出城野战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我们。现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桑东序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我们只要坚守住阵地,等待援军的到来,就一定能够打败明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凤阳城东头,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仿佛要将大地烤焦。尘土在热浪中起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谷可成骑着高头大马,焦躁地等待着探马的消息。他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他暗暗发誓:今天非得在战场上灭了刘肇基那小子不可!这家伙太猖狂了,先打垮了我们两千人,又干掉了我们三千大军。五千对一千二,不但没赢,还大败亏输。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前锋营果毅将军的脸往哪儿搁?他越想越气,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其中。
“报!”探马像风一样冲过来,马蹄子扬起老高的尘土,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
“将军,城东十五里外有个镇子叫临淮,探到刘肇基那帮人正在淮河边上布阵呢,水面上还有明军的水师在搭浮桥,看样子是想渡河过来。”探马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紧迫性。
渡河?谷可成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暗暗思量:明军谁想渡河啊?北岸的高杰和刘良佐正跟我们在城北打得不可开交,哪儿还有兵分过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瞥了一眼探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信任和警惕。
为了保险起见,谷可成决定分兵两路。他沉声下令:“传令下去,我亲自带五千铁骑去探探敌情,剩下的一万人给我守好营地,哪儿也不许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军开拔的路上,谷可成反复叮嘱将领们:“这次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了,得利用骑兵的优势,多骚扰他们,别动不动就想着冲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是,将军!”将领们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五千铁骑一眨眼就到了临淮镇附近,在水塘边停了下来。谷可成下了令:“喂马饮水,休息一下!”然后他自己则爬上高坡,拿起千里镜往远处看。这一看,气得他脸跟茄子似的,青一阵紫一阵的。
“将军,您这是怎么啦?”一个亲兵凑上来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自己看!”谷可成把千里镜扔给亲兵,“瞧瞧刘肇基那小子有多嚣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亲兵接过千里镜一看,只见刘肇基部那边,就十几个人在外面溜达,其他人都在帮水师卸粮食呢,堆得跟小山似的,少说也有几十石。他看得直咂舌,不知道该说啥好。这明摆着是挑衅嘛!谷可成后悔没带步兵和攻城器械来,不然非把刘肇基那小子给逮了不可。但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刘肇基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嚣张?难道他有什么阴谋吗?
谷可成正琢磨着呢,刘肇基那边也发现了他们。他站在高坡上,手里拿着千里镜,仔细地观察着谷可成的军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睿智,仿佛已经看透了谷可成的心思。
“敌人离多远?有多少兵马?”刘肇基问身边的哨兵。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处的哨兵用千里镜一看,回答说:“大约两里地,骑兵四五千的样子。”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紧迫性。
“都是骑兵?”刘肇基一听,知道精锐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这场战斗的艰难。
“他们想干嘛?要打吗?”他又问哨兵,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他明白,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要赢得胜利。
哨兵咂了咂嘴:“不好说,看起来想打又不敢打的样子。”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疑惑,仿佛也看不懂谷可成的心思。
“想打就打!”刘肇基一挥手,“大家都准备好,等着他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赢得胜利。
水师的人一听都愣了,一个小校问:“刘提督,那我们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也打!”刘肇基回答得干脆利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守住这个阵地,更是要打败谷可成,证明我们的实力!”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激发起了水师士兵们的斗志和信心。
“那粮食怎么办?”小校又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他知道,这些粮食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是他们生存和战斗的基础。
“那是你的事儿,我不管!”说完,刘肇基就朝战车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坚定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他明白,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考验,一个证明自己的考验。他必须要赢得胜利,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价值。
不一会儿,八百五十步兵和一百八十骑兵就集结完毕了。他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地等待着刘肇基的命令。刘肇基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这些士兵们都是他的兄弟,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战斗过无数次。今天,他们再次并肩作战,为了共同的胜利而奋斗!
“出发!”刘肇基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响应。他们像潮水一般涌向谷可成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与谷可成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谷可成一看,愣住了。他惊讶地问道:“这小子用一千多人来攻我五千人?不但不防守,还主动进攻?胆子也太肥了吧!”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刘肇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有什么阴谋吗?
旁边的将领提醒道:“将军,刘肇基这人用兵不按常理出牌,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和担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这场战斗的艰难。
谷可成一听就火了:“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我五千铁骑在手,他还会主动来攻?退了兵我还有脸当将军吗?”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不相信刘肇基能够打败他。“可是……”将领还想说什么,但被谷可成打断了。
“别说了!传令下去包围他们,用箭雨把他们给淹了!”谷可成愤怒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在箭雨之下。
战马嘶吼着,铁蹄轰鸣着。五千铁骑像潮水一样向刘肇基冲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洪流,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刘肇基故技重施,骑兵散开,步兵聚拢,背靠水塘,战车环绕保护着他们。他们形成了一个坚固的阵形,准备迎接谷可成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谷可成分出一千多骑兵去追赶敌骑,剩下的围住了刘肇基。箭如雨下,双方陷入了激战。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士兵们的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太阳快落山了,刘肇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时不时望向淮河北岸,他知道这里不是主战场,真正的大战还在北边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不明白为什么谷可成会在这里出现,也不知道北岸的战况如何。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北岸的军队能够顶住压力,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
与此同时,淮河北岸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景常浩部赶到一看,明军正在渡河,立马从后面发起了攻击。高杰一看腹背受敌,急忙看向自己的座船。吕大器从船篷里走出来,背着手往北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报!”探马跑来报告,“总督大人,景常浩部攻击我军后方营地,已经攻破了辎重营,正朝高总兵的中军逼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紧迫性。
“他们有多少人?”吕大器问,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数众多,难以估计。”探马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担忧。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必须要赢得胜利。
吕大器点点头,对高杰说:“时候到了,升起狼烟吧!”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赢得胜利。
高杰松了口气,命令点燃岸边的柴火。干草引燃了木柴,湿柴则冒起了白烟。狼烟升起,传递着紧急的信号。其实狼烟并不是用狼粪烧的,而是用各种柴草烧。
淮河北岸,浓烟滚滚,狼烟直冲云霄,把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只巨大的黑手,扼住了大地的咽喉。在这遮天蔽日的狼烟之下,明军和顺军两支大军正激战不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景常浩的部队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在高杰中军的背后,他们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一见敌人正忙着渡河,他们立刻发起猛烈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高杰的前军被挡住了去路,中军也遭到突袭,三万大军顿时乱作一团,犹如一锅沸腾的开水。
“稳住阵脚,别慌!”高杰骑着马疾驰而过,他的身影高大威猛,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身后跟着举旗的士兵,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战神的呼唤。高杰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的战场,传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前军先停下渡河,中军守住阵地,把敌人挡在外面!”高杰的命令简洁明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士兵们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稳住了阵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人都喜欢聚在一起,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需要有个头领来带领。有了头领,大家就有了主心骨,队伍就不会乱。反之,如果头领出了问题,队伍就会像没头的龙一样,很容易就崩溃了。在两军交战的时候,这个道理就更加明显了。主将一旦有闪失,整个战局很可能就会因此而失败。高杰作为全军的主帅,就是这个主心骨。他亲自带着中军的大旗在军中奔驰,那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战神的旗帜。士兵们看到他,心里就踏实了,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总兵大人来了,大家别跑,拿起武器反攻!”一个士兵高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勇气。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他们拿起武器,奋勇地向景常浩的部队冲杀过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场面惨不忍睹,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
而在淮河南岸,顺军的将领看到明军后方大乱,知道有机可乘,立刻指挥军队沿着浮桥向北岸发起攻击。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明军的防线在他们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流贼反攻了,快拆浮桥,别让他们过来!”一个明军将领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恐慌。然而,已经晚了,顺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已经无法阻挡。
“只能速战速决!”另一个明军将领咬紧牙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他们必须拼尽全力,否则就会全军覆没。
“杀!”明军的士兵们纷纷高呼着,他们奋勇地向顺军冲杀过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场面惨烈无比。然而,明军虽然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但因为高杰在场,并没有完全崩溃,只是陷入了苦战之中。
此时,李士元则命令水师:“给我把流贼从浮桥上赶下去,但别毁了浮桥。”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水师的士兵们纷纷响应,他们驾驶着战船向浮桥冲去,与顺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吕大器坐在船篷里,默默无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思索。眼前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的到来。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他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
而在城东的战场上,谷可成和刘肇基之间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谷可成的轻骑兵对阵刘肇基的步兵阵,一时之间找不到破阵的方法。步兵们长矛、刀盾、火器、弓弩样样俱全,他们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骑兵只有马刀和弓弩,明显处于劣势。他们无法冲破步兵的防线,只能被步步紧逼。
谷可成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攻破刘肇基的防线,他的部队就会陷入被动。他只能围住刘肇基,用弓箭压制他。双方伤亡都很惨重,但顺军人多势众,刘肇基的部队渐渐陷入了危境。他们的防线在顺军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探马来报:“城东发现明军万余人,正往南行绕过壕沟,企图偷袭我军营地。”谷可成一听就急了,他知道如果营地被偷袭,他的部队就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他立刻询问:“谁带的兵?”探马回答:“旗号是卢九德。”
谷可成心里一沉,卢九德虽然是监军,但领兵打仗也很有一套,曾经打败过曹操等义军。他知道这次偷袭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立刻下令:“传令下去,城东的兵马分成两队,一队守营寨,一队沿壕沟与明军对峙,看他们怎么行动!”然后他又对身边的将领说:“我灭了刘肇基之后,就立刻回去支援!”
下达命令后,谷可成向西望去。只见西北方向浓烟滚滚,他心中起疑:“那边怎么回事?”探马回答:“我军与明军在淮河交战,那烟可能是浮桥或战船起火了。”然而谷可成摇了摇头:“不对,战船和浮桥的火烟没这么高这么浓。这是狼烟,皇上可能有危险!”
众人闻言不解,都望着那滚滚浓烟。夕阳下,烟如黑云压顶,天地都变了颜色。谷可成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如果皇上真的有危险,那么整个战局都会受到影响。他立刻做出了决定:“快回援!”然后他对身边的将领说:“将军,刘肇基快不行了。但顾不上了,狼烟传讯,皇上危在旦夕。”说完,谷可成策马先行离开了战场。顺军见状也纷纷放弃了攻击刘肇基,跟随谷可成撤离。战场一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
刘肇基从肩上拔出一支箭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疲惫和庆幸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虽然处于劣势,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他望着远方的浓烟和撤离的顺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忧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提督大人,我们要不要追击?”亲兵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焦虑的光芒,仿佛希望刘肇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而,刘肇基却啐了一口:“追击只会全军覆没。”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知道,虽然顺军撤离了战场,但他们的实力仍然强大。如果盲目追击,很可能会陷入他们的埋伏之中,导致全军覆没。
“那我们该怎么办?”亲兵焦急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的光芒,仿佛希望刘肇基能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刘肇基望向北方的淮河沉思着。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思索。他知道,他们必须等待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机会扭转战局。于是,他坚定地说:“等援军。”
众将都感到疑惑:“援军在哪里?”他们纷纷望着刘肇基,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而,刘肇基却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只是喝了一口水,然后坚定地说:“援军众多,刘孔昭、仆从善、朱国弼等人都会来救援。”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话音刚落,只见战船逆流而上,在城东五里处登陆。明军的步兵迅速登岸集结成阵,向凤阳东门发起了冲锋。他们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城东的顺军正与卢九德部激战,突然遭到明军的主动出击,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明军竟然还制造了能够越过壕沟的器械——一种像跷跷板一样的木板,搭在壕沟上,人马可以轻松通过。
谷可成与卢九德交战原本略占上风,因为兵力较多且还有刘体纯的五千精兵助战。连续冲锋几次,卢九德部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然而,正当谷可成准备全军出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喊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明军旗帜飘扬,蓝天红日白月相映成辉,士气高昂。卢九德高举令旗高呼:“杀贼报国就在今日!”明军士兵们纷纷高呼着响应他的号召,他们奋勇地向顺军冲杀过去。在前后夹击之下,谷可成的部队终于崩溃了。他愤怒地率领骑兵远离战场,直奔城北去找李自成。
城北的战况更加复杂。谷可成惊讶地发现明军并没有渡河反而反攻景常浩的部队。他喘息着向李自成报告:“皇上,臣被明军夹击败了。”李自成大吃一惊:“明军从哪里来的?”谷可成回答:“旗号是刘孔昭、仆从善、朱国弼等人。”李自成感到困惑不已:“宗敏不是说已经全歼他们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谷可成解释道:“臣也不知道。前有卢九德,后有仆从善等人,臣为了保存实力,只能先撤退,请皇上恕罪。”
李自成没有时间责怪他,此刻他更担心的是淮河北岸的战况。那里杀声震天,景常浩可能
在那苍茫的暮色中,景常浩率领的军队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猛兽,不慎踏入了明军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吕大器,这位深谙兵法、心思缜密的将领,早已将景常浩的一举一动计算得滴水不漏,他的军队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悄无声息地将景常浩的部队紧紧包裹。
为了解除凤阳之围,吕大器先是派遣水师如猛虎下山,一举攻破了淮河口,那汹涌的河水仿佛也在为明军的胜利欢歌。紧接着,他巧妙地利用仆从善和朱国弼作为诱饵,让这两人带领人马大张旗鼓地南下,表面上看似是送上门的美餐,实则只是大局中的一粒微尘,对整体的战局影响甚微。
仆从善与朱国弼,这两位明面上的“鱼饵”,带着一支精锐之师,假装慌乱地逃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如同两道绝望的黑影,却巧妙地牵制了敌人的注意力,为真正的大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在这背后,真正的主力部队则悄无声息地沿着河西边缘前行,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有力,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这一举动,让敌人整整一天都陷入了迷茫与混乱之中。
夜幕降临,吕大器的棋局又落下了关键的一子。他命令刘孔昭率领水师,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应仆从善和朱国弼,这一招,无疑是给已经焦头烂额的景常浩又添了一把火。消息传来,景常浩的面色瞬间变得比夜空还要阴沉,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落入敌人的圈套。恐惧与不甘在他的心中交织,但他知道,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景常浩率领着疲惫不堪的军队,如同一群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向着凤阳外围冲去。月光下,高杰的部队正在渡河,他们的身影在河面上摇曳,仿佛是死神的剪影。景常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入了这场生死未知的较量之中。
然而,吕大器岂是易于之辈?他早已在淮河北岸布下了天罗地网,高杰的三万一千人如同磐石般坚守河岸,刘良佐的一万人在西边十里外蓄势待发,李际遇的一万人则隐藏在东北的密林深处,如同潜伏的猎豹,而王之纲的一万人则屯驻在北边的广袤田野上,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吕大器深知景常浩的性格,料定他会选择西边作为突破口,因此特意让李际遇快速前进,准备上演一场精彩的包围战。这便是“围点打援”之计,一旦景常浩中计,那么四路兵马便将同时发动,攻打河南岸,届时,狼烟四起,所有兵力都将汇聚于高杰之处,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然而,探马的回报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景常浩的心头。四面八方皆是明军,高杰的反攻如同狂风骤雨,让景常浩的军队根本无法抵挡。他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敌人如此轻易地包围。
“传令下去,向西突围!”景常浩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整个军营。西边,是淮南和阜阳,那是他们唯一的退路。淮南是顺军的地盘,补给或许还能跟上;而阜阳虽然仍在明军手中,但守军已经撤离,相对而言,更易攻克。
然而,顺军的阵脚却在这一刻彻底大乱。骑兵如同疯了一般狂奔,而步兵则纷纷选择投降。高杰率领着明军紧追不舍,刘良佐也急忙整顿军队,摆出了一个横阵,试图挡住景常浩的去路。然而,还没等阵型摆好,景常浩的骑兵便如同狂风般冲了过来,箭雨如注,马刀挥舞,明军虽然拼死抵挡,但战场上却是一片混乱。
景常浩带着几个旗兵,拼尽全力冲破了敌阵,逃了出去。然而,他的骑兵却几乎全军覆没。他回头望了一眼战场,心中如同刀割。精锐部队,十之八九已经阵亡,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他急忙命令亲兵去河南岸报信:“快告诉皇上,我们大败了,请速速退兵!”
而此时,淮河南岸的战斗也刚刚打响。高杰派遣了骑兵去追击逃散的顺军,然后又集合了步兵以及李际遇、王之纲的部队,共计四万五千人,准备渡河。战船和浮桥上挤满了人,如同潮水一般向南岸涌去。
城东的卢九德、仆从善、朱国弼,以及城西的马士英,都纷纷调集了人马,攻打城北的顺军。郝摇旗、南宫尚朴、程鸣和等人纷纷劝说李自成赶紧退兵,他们表示,现在夜深了,明军的攻势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应该趁机退到淮南去。
然而,李自成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脸色苍白如土。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惨败的事实。围了凤阳一个多月,本来还指望能像朱仙镇那样大胜一场,结果却败得如此惨烈。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与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探马突然闯入了帐篷之中。火光之下,他单膝跪地,对着李自成急切地说道:“皇上,南阳有急报!”这一声急报,如同晴天霹雳,让李自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深知,南阳的局势一旦失控,那么整个战局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中,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南阳,否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