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炳瑞双手抱胸，靠着沙发，用一双满是不屑的眼睛看着陈章华。
他就不大想拿陈章华当回事。
陈章华也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嚣张态度。
他皱了皱眉，“诶，任炳瑞，你倒是说话啊，别装哑巴。”
任炳瑞气坏了，这小子逆天了吗？
嘴角一扯，冷冷冰冰地说，“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陈章华可不让着他，“我说话怎么了？我还会说更难听的，要不要听一听啊？”
任炳瑞将脸撇向一边，不搭理他。
陈章华看了眼周凭，此时周凭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指望他在任炳瑞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好像是不大可能。
索性自己问。
“任炳瑞，你倒是说啊，何娜娜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她的电话也联系不上？”
任炳瑞下巴一昂，不愿意同陈章华说话。
站在一旁的钟小红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陈章华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时，不禁有些纳闷。
他起身，慢迈着步子朝钟小红走去，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心想莫非这个女人也知道点什么？
走近钟小红时，陈章华刻意观察了下她的手，发现手心都是汗。
陈章华就觉得不对劲。
讨论何娜娜的事情，这个钟小红紧张什么？
钟小红回过神，视线一抬，就对上陈章华一双敏锐的眼睛。
她惊了一下。
张了张嘴，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言多必失，钟小红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尽量保持沉默，不说话就不会露出破绽。
此时任炳瑞也意识到危险的气息。
他连忙给钟小红一个眼神，说道，“这儿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钟小红连忙点了下头，转身要出去。
才抬起脚步，就被陈章华喊住，“等等。”
钟小红想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陈章华快步上前，拦在钟小红面前。
“别急着走啊，我有话要问你。”
钟小红回头看了任炳瑞一眼，面对陈章华时，他支支吾吾。
“你想问什么？”
陈章华双手背在身后，绕着钟小红走了一圈，笑了笑说，“你认识何娜娜吗？”
钟小红微微皱眉，淡定地回了句，“不认识。”
陈章华挑了下眉梢，对方的回答他并不觉得意外。
嘴角微微一扯，笑言，“怎么说不认识呢？我记得上次她来过你们公司。还来你们任总办公室坐了坐。”
钟小红有点接不上话茬。
任炳瑞眯了眯眼睛，岔开话题，“行了，她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前台，接触的人本来就多，你让她记住每一个人，怎么可能？”
“那不一定啊。”陈章华不依不饶。
任炳瑞阴狠地瞪了陈章华一眼，警告他最好是见好就收。
可陈章华非但不听，还继续刨根问底。
“钟小姐，你要是记不起来的话，没事，我来帮你回忆回忆，怎么样？”
钟小红脸色苍白，“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对不起，我要去工作了。”
钟小红想绕开陈章华出去。
哪知陈章华又一次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还是一起回忆一下那位何小姐吧。对了，你大概还不清楚何小姐跟你们任总的关系吧，要不我来给你说叨说叨怎么样？”
钟小红支支吾吾，说不上话，只能回头向任炳瑞求助。
任炳瑞被陈章华惹急眼了。
一屁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道，“陈章华，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是警察吗？”
陈章华心脏一紧，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凭。
有周凭在，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周凭个子高大，任炳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章华相信，任炳瑞也不可能以卵击石，当着周凭的面揍他。
周凭更不可能致他于不顾。
借着周凭壮胆，陈章华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是我可以报警叫警察过来，相比警察会比我的问题问得更多一些。你们自己斟酌一下，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叫警察过来？”
任炳瑞嗤笑，“陈章华，你以为警察闲的整天没事干啊，陪你发疯啊？人家何娜娜只是离开了这座城市，又不是失踪？警察还能帮着你把离开的人找回来？可笑！”
陈章华眯眼，“是这么回事吗？”
任炳瑞笑笑，“你要不信的话，就打电话报警了。麻烦你报警的话，先从我办公室出去，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陈章华撇嘴，看向周凭，“周凭，怎么说？”
周凭回过神，“走吧，别耽误任总工作了。”
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陈章华愣了下，大老远跑过来，什么都没了解到，白跑一趟？
回头看了看任炳瑞阴翳的眼睛，陈章华吓得背脊一哆嗦，赶紧跟着周凭的脚步跑了出去。
从任炳瑞公司出来，陈章华跟在后面一个劲地抱怨。
“周凭，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刚刚在任炳瑞办公室，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周凭眯眼等待电梯，“任炳瑞那么狡诈的一个人，你觉得你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呢？”
陈章华耸肩，“我问的那些问题，不就发现了情况吗？”
周凭皱眉，“你发现了什么？”
其实周凭打心底里接受不了，何娜娜居然拿了任炳瑞200万走人的说法。
他想逃避……
陈章华哪里看不出周凭的心思，他同情地拍了下周凭的肩膀。
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周凭，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觉得就任炳瑞这德性，真的会给何娜娜200万吗？”
周凭看着陈章华没说话。
陈章华耸肩，“我看不见得。”
顿了下，继续说，“任炳瑞不可能真拿200万给何娜娜，首先，何娜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半个月都不到，两人在一起时间这么短，他凭什么给人家两百万的分手费？”
经陈章华这么一分析，周凭感觉有些道理。
任炳瑞也不是真心喜欢何娜娜，就算分手，不可能真给200万，他们任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你说得没错，那任炳瑞为什么要提到这笔钱？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