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泽眼睛微眯,朝着风源方向看去,周身立马有着三把长剑环绕。
几百里的距离,真不算近了。
肉眼看不到,但神识能够看得到。
风源,在天竺佛国的海岸。
准确的说,是海岸上的那只大鹏鸟。
沈玉泽侧目看向苏静娴,说道:“娘子,那畜生正在不断挥舞着翅膀呢,你在船上盯着战场,我亲自去对付它。”
“务必要小心。”
苏静娴并未阻止,只是提醒了一句。
沈玉泽点头过后。
身形化作一道剑光,径直朝着那只金翅大鹏掠去。
金翅大鹏已有察觉,振翅一挥,又是一股狂风。
由于风阻,身形被迫停顿在空中,难以直接接触到金翅大鹏。
沈玉泽便握住月石,以剑尖对准风源。
一股剑气疯狂激荡开来,将金翅大鹏所掀起的风势完全撕裂开。
身形如剑在掠。
百里距离,不过瞬息。
在金翅大鹏眼里,就像是一道寒芒,正在朝着面门刺来。
本能的再次振翅,腾空而起,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似乎并没有要激战的意思。
沈玉泽心头不免冒出些许疑惑。
“它在想什么?仅仅是为了阻止我?还是拿我和这几十万大军逗乐子呢?”
这只金翅大鹏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
在飞入云层过后,却又放出一道极为浑厚的风炮朝着沈玉泽砸来。
沈玉泽抬手以雷法破了这道攻势。
紧接着,却是密密麻麻的风炮,搅得海面波涛四起,诸多战舟都因此摇晃难定。
许多将士见到此状,其实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尤其是王俞。
一道风炮落入海中,便能激起百丈巨浪,要是落在战舟上,不知会有多少将士死于海中。
可金翅大鹏并未这么做。
而是,以密密麻麻的风炮攻势来攻击自家陛下。
此番举动,很像是挑衅,也像是在玩弄。
王俞喃喃自语道:“这会不会是激将法?”
很显然,并不是。
每每等到沈玉泽有所动作时,金翅大鹏总是能及时的拉开一段距离。
这更像是在引诱!
直到,彻底将沈玉泽引诱不见。
王俞下意识地看向苏静娴,喊道:“皇后娘娘,陛下不见了!”
“我知道!”
苏静娴微微皱着眉头,转而吩咐道:“专心应对战事,敌军又有战舟过来了,其余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军队和武者的分工早就明确下来了。
沈玉泽说是御驾亲征,但实际上是以武者身份参战。
其一,是为了提振士气。
其二,则是为了提升整体战力,天竺佛国的佛法千奇百怪,还有那些曾经被佛门豢养的妖物,单单靠着军队是不行的。
假若只靠军队,光是一只金翅大鹏,就能够打乱水师战阵。
敌军完全可以进行配合,将大云水师全歼。
当然,现在没这个可能。
金翅大鹏被迫“逃离”海上战场,但明摆着是有什么阴谋。
苏静娴并不担心自家夫君的安危,凭着他如今的本事,那金翅大鹏拿不下他。
细细感知的话,还能感觉到沈玉泽的气息,应该是在五六百里开外的一处海中孤岛上。
……
金翅大鹏不再逃窜,而是直接朝着孤岛上俯冲而去。
身形稳稳落地。
沈玉泽随后御剑而至,不由分说地便是一道五雷剑气,而那金翅大鹏则是以双翅抵挡。
在此过后,就一直静静看着沈玉泽。
沈玉泽愈发疑惑,仅仅手中执剑,没有继续以攻势发难。
金翅大鹏化为人形,成了一位唇红齿白的俊朗男子,手中还拿着一个白瓷瓶。
“在下金翅神君,拜见人帝。”
沈玉泽疑惑道:“你这是咋个意思?不打算和朕打?”
“本来……也没打算与人帝死斗,只是想与人帝单独一叙,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人帝见谅。”
金翅神君很是恭敬,随后说道:“请人帝落地说话,如此与在下交谈,怕有会被窥见的风险。”
沈玉泽没有犹豫,从半空中跃至孤岛地面。
金翅神君什么也没说。
只是将手中的白瓷瓶递了过去。
“人帝,您的五万六千将士,尽在这阴阳二气瓶中,但在下可以保证,一个未伤,一个未亡。”
沈玉泽这下算是明白了。
这大鹏鸟,敢情是在给自己抛媚眼。
换种说法,就是投诚!
金翅神君面露哀色。
“想必,我那两位哥哥,在大云皇朝多半是九死一生,但在下是真不想就这么死了。”
沈玉泽问道:“此话怎讲?”
“人帝应该能明白,在下为何要将您诱至此处。”
沈玉泽没有回应。
孤岛中,有着一道隔绝天地的禁制,也就是把这里变成了一处临时的小福地,独属于这位金翅神君的小福地,使得天地不可窥。
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就说明金翅神君的修为不弱,最起码与自己相当。
真要生死相搏,难分胜负。
只见金翅神君神情恳切,说起话来却是语出惊人。
“我想与人帝演一出戏,灭了灵山遗址中的那尊佛像,在下与我那两位哥哥,心神皆受那佛像的佛法约束,迫不得已才被投入到这场战争当中,只能借人帝之手解脱。”
沈玉泽疑惑道:“你就算修为退化,也不至于退化到如此地步吧,好歹是佛祖的娘舅。”
“那……那是我的父亲。”金翅神君说。
此话一出,沈玉泽有些怔愣:“父亲?!”
“对,我那两位哥哥,和我一样,都是遗种。”
“也就是说,它们都死绝了?”
金翅神君微微点头,面色苦涩,说道:“我们兄弟三个是为遗种所化,相当于他们兄弟三个的一种意志化身,此事也和白玉京有着莫大关联。”
“你最好说清楚一些。”沈玉泽沉声道。
“想必人帝应该清楚,白玉京从诞生至今,也才不过五千年而已,那五千年前的白玉京是什么样,想来人帝是不清楚的。”
沈玉泽却是吐出了一个字眼。
“天庭?”
金翅神君有些愕然,惊疑不定道:“您知道?”
“我只是不太确定。”
在第一次知道白玉京的存在过后,沈玉泽心里就有过一个猜测。
白玉京,是不是从天庭脱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