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久久没有回应,似乎是在深思熟虑。
“好,那你来吧。”
话音刚落,萧兰眼神骤变。
眼眸之中,多了一些仙气,整个人看上去也和以前不太一样。
所幸沈玉泽和宋芷柔尚未离开。
在看到萧兰跟上来过后,宋芷柔便问道:“兰师妹,你还有事吗?”
“陛下,谷主,我想……跟着陛下。”萧兰说。
“哈?”
宋芷柔好奇道:“你是不一直都不愿意出药王谷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能一直躲在药王谷吧。”萧兰苦涩一笑。
这时,沈玉泽说道:“那行,那就一起去天师府走一遭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有的时候也会反常,但不一定是妖。
沈玉泽眯了眯眼。
剑胎之中,那把新铸的诛仙剑,却是开始兴奋了起来。
沈玉泽此刻也明白诛仙剑的真正特性。
与祖龙倒是很相似。
死的时候,都想着杀仙。
诛仙剑的兴奋,仅仅是冲着“萧兰”而去。
如今的萧兰,也会御剑。
三人同行,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抵达天师府天门峰。
让沈玉泽意外的是,自己徒儿居然也在这里。
“诶?师父?你大晚上的怎么回天师府了呀?”
章翎迎面走来。
沈玉泽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要云游嘛,怎么游着游着回了天师府?”
“最近跑累了嘛,就想着回天师府歇歇,顺便缠着师伯教我一点新东西嘛。”章翎笑嘻嘻道。
云游一趟,性子确实变得外向不少。
沈玉泽揉了下自家徒儿的脑袋。
“你先带着两位姐姐去找个地方住下,我和你师伯有点事。”
“好嘞!”
沈玉泽随后踏入眼前的小道观,然后关好大门,指尖捻出一抹金光,随手落成一道隔绝窥听的禁制阵法。
张瓷此刻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素白袍服。
娇躯侧躺在床榻上,手上还拿着一本禁书,借着床头的烛火看的津津有味。
沈玉泽打趣道:“师姐,你还真是悠哉。”
张瓷放下书本,嫣然一笑。
“大晚上的来找师姐,又有什么烂事,还是说你要来和师姐同床共枕?”
言语之间,张瓷便直起身子,身上的袍服显得更加松垮。
沈玉泽刻意偏开视线。
“嗤……”
张瓷见状,这才把衣服给收紧了一些,笑道:“哟,还知道非礼勿视呢。”
“好啦,师姐,你就别拿我寻乐子了,我真有正事和你说。”沈玉泽说。
“那你说呗。”
“你最担心的事情,解决了。”
张瓷神色微变,不免露出一抹喜意,连忙问道:“你真把那颗毒瘤从你体内剥离出来了?”
“对,但他说的那些话,很值得思量,但我有些疑惑,白玉京究竟是不是飞升之地,还请师姐为我解惑。”沈玉泽说。
“你自己觉得是吗?”
“如果扪心自问,我觉得是。”
毕竟,自己亲手送了两个人飞升,一个是张太忠,一个是蜀州杨家的杨祖光。
张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到:“他说了什么话?”
沈玉泽简单概述了一遍。
“最关键的,还在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八个字。”
“秦皇则是给我透露了十六个字,天人合一,人定胜天,天外之天。”
“如果说,天外天才是真正是飞升之地,那么白玉京的存在有何意义,这是否是一个障眼法?”
张瓷微笑道:“你说对了。”
轰隆!
这四个字,对于沈玉泽而言,无异于是一道晴天霹雳。
沈玉泽心弦紧绷。
“也就是说,我对白玉京的反制,都是在做无用功?”
张瓷却是摇了摇头。
“倒也不能这么说,白玉京确确实实只是一个障眼法,但也算是飞升之地。”
“只能算,不全是。”
“那里的本土仙人倒也罢了,但飞升上去的人并不完美,充其量算是个地仙。”
地仙?陆地神仙?
这个字眼,在玄门中十分常见,但通常情况下是来形容道法高如仙的隐世高人。
张瓷却用地仙来描述那些飞升者。
“这就是绝地天通给白玉京带来的缺陷。”
“六千年前,那颗毒瘤掀起斩龙之役,是想通过龙族气运来补白玉京的缺陷,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只能将目光转投到人间,正好当时的人间有个秦皇,又是一个人中之龙,那么他再次铩羽而归,身死前来了一场延续至今的布局,就是想要通过你重新复生,打破绝地天通,让白玉京落在人间。”
“以整座人间,再来补白玉京的缺,届时白玉京便是人人真仙。”
“如果不这么做,白玉京再过百来年就得彻底崩溃,天外天一堆洞天福地都恨不得瓦解了这玩意呢。”
沈玉泽听着这些言语,怔愣在原地。
“师姐,你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张瓷点了点头:“对,但那么早告诉你也没用,反而会影响你的成长。”
说来也是。
如果三年前就知道了全部实情,重心就不会放在干死沈玉尘身上。
那么,还很有可能被沈玉尘干死。
顺序要是错了,那就是谬之千里。
张瓷冷不丁的笑道:“这次,白玉京估计都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了,比你师姐我要厉害的多。”
“诶诶诶,师姐你可别夸我。”沈玉泽说。
张瓷伸出手,揪了揪沈玉泽的脸。
“夸你怎么了嘛,连你爹都没干成的事,让你给干成了,这还不值得夸?”
“反正你一路走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
“现在需要注意的是白玉京的全面反扑,里面还是有些能人的,你得格外小心才是。”
沈玉泽面色沉重。
“他们已经开始反扑了。”
张瓷来了兴趣,问道:“哦?哪里出现迹象了?”
“萧兰,你还记得吗?”
“记得。”
“她也跟着我来天师府了,但我估计,她的体内应该是有一尊仙灵。”
话落,沈玉泽唤出诛仙剑。
此剑仍然颤鸣不止。
所发出的颤鸣声,更像是一种兴奋的表象。
张瓷一看便知。
“估摸着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沈玉泽却是说:“我想逼其显出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