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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成年人干点坏事怎么了

    长公主的登基大典完成后,这个新年也已经过完,期间裴砚知匆匆回过一次家,没待多久又走了。

    他让阿信带穗和兄妹二人去了沈府,把修缮宅院的事交给沈玄青负责。

    沈玄青看到自家破败的府邸,不免又是一番唏嘘,同时又感念裴砚知的恩情,若非他暗中把宅子买下来,这宅子只怕早就易主了。

    兄妹二人把宅子前前后后都逛了一遍,商量着该如何修缮,行至荷花池,看到满塘荒草,枯枝败叶,穗和想起当年在这里和裴砚知初次邂逅的情形,就把这事和沈玄青说了,问他,父亲当初让裴砚知来折荷花,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沈玄青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按照父亲的为人,如果他没看上裴砚知,绝对不会让他贸然进入自家后花园。

    “父亲大概是有了将你托付给他的念头,才想着让你们见一面,只是没想到他去的时候你刚好在浣足,你被陌生人看了脚,自然不敢告诉家人,裴砚知估计也觉得自己太过唐突,所以一直守口如瓶,你们因此也就错过了。”

    穗和心中感慨,如果当时他们在正常情景下相遇,说不定会打个招呼,攀谈几句,以大人的相貌与才学,不排除自己会对他心生好感,去向父亲打听他的情况了。

    说来说去,只能怪造化弄人,才让他们蹉跎了这些年。

    好在兜兜转转,该遇见的人还是遇见了,该相爱的人还是相爱了,这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吧!

    两人转到母亲以前住的院子,便进去看了看。

    穗和对母亲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就问沈玄青以前知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

    沈玄青说:“这个我是知道的,当年我那个妹妹不幸病故,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身体每况愈下,神智也变得恍恍惚惚,见到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就说是她女儿。

    有一天,母亲不小心走丢了,父亲找了好长时间,才在几百里外的一个镇子上找到了她,当时她怀里抱着高烧昏迷的你,非说你就是她丢失的女儿。

    父亲问她孩子是哪里来的,她也说不清楚,父亲请了大夫给你治病,在附近打听许久都没人认得你。

    父亲为了让母亲有所寄托,就把你带回家当亲生女儿养着,奈何母亲的身体已经垮了,没过多久就撇下我们走了,至于她当年是如何遇见的你,就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谜。”

    穗和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成了沈家的孩子,她从小到大只知道和父亲兄长亲,却不知当年竟是那个没什么印象的母亲救了她的性命。

    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当年的事也已无从考究,但无论如何,她很荣幸能成为沈家的女儿,哪怕因为沈家女儿的身份受了很多苦,她也无怨无悔。

    几天后,沈玄青的任命下来,直接从布衣百姓变成了新一任的户部侍郎。

    新皇为了弥补沈家所受的冤屈,又赏了大量的金银和仆从,好让他们兄妹重立门户,再振家业。

    沈玄青谢过女皇恩典,又带着妹妹和儿子去祭拜了父母和妻子,沈家的案子至此便算彻底了结。

    沈玄青上任后,穗和既要帮着兄长张罗修缮宅院的事,还要抽空赶制自己的嫁衣,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出了二月,朝堂终于恢复正常运作,裴砚知这才得了空闲,可以在家好生歇息几天。

    他现在身兼数职,除了继续任左都御史,还接管了吏部和内阁。

    尽管他再三表示自己无法胜任这么多职位,也不想让自己太过操劳。

    女皇却说这几个位子举足轻重,不能草率任命,在没有更合适人选的情况下,只能让他暂时先辛苦一下,毕竟连陆溪桥那不靠谱的家伙,都升任了大理寺卿,还同时领着好几处的差事。

    裴砚知很是无奈,回去后对穗和大倒苦水,说自己每天忙得像陀螺,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问穗和自己是不是老了很多?

    穗和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好半天,得出结论:“确实老了,老得都快配不上我了。”

    裴砚知一脸受伤的表情:“那怎么办,反正你哥哥也回来了,不如让他为你另择良婿?”

    “不要。”穗和说,“我就喜欢老的,姓裴的,叫砚知的。”

    裴砚知哈哈大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你现在长本事了,都敢调戏我了,这还得了,看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他一手握着她的细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两人已经很久没这么亲近,穗和一时间意乱情迷,搂着他的脖子和他纠缠在一起。

    “大人,我好想你……”她在他唇齿间呢喃,诉说着思念。

    “我也是……”裴砚知回应着她,用更激烈的动作来表达。

    正难舍难分之际,穗和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一扭头,就看到了静静站在门口的沈稚。

    “稚儿,你怎么来了?”穗和尴尬不已,羞得没处躲。

    沈稚双手背到身后,藏起准备向裴砚知请教的书册,很是冷静地说:“我在找阿黄,小姑姑看到它了没?”

    “没,没有……”穗和红着脸说。

    沈稚点点头:“那我再去别处找找,就不打扰小姑姑和小姑父了。”

    说完转身不慌不忙地走了,嘴里还大声叫着:“阿黄,阿黄,你躲到哪里去了,快出来……”

    “……”穗和震惊地看向裴砚知,“他怎么这么冷静?”

    裴砚知说:“他又没干坏事,有什么好慌张的?”

    穗和怔怔一刻,才品出他的话不对:“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在干坏事吗?”

    裴砚知低笑出声:“怕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干点坏事怎么了,就是下次干坏事之前要记得关门。”

    “你这人……”

    穗和的脸更红了,推开他要走,又被他拉回去,抱坐在腿上低声诱哄:“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哪怕坏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