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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兄长回来了

    皇帝昏迷,宁王重伤,其余皇子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手握玉玺坐上了龙椅,接受百官跪拜。

    穗和没有官职,和宋绍阳一起退到旁边,看着长公主向各部官员下达命令,让他们和裴砚知安国公一起协助燕王处理善后事宜。

    穗和对燕王的全部印象,就是在凤栖宫被他欺负的情形。

    一开始她想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和这种人联手,直到燕王主动过来向她道歉,说当时骚扰她其实就是为了做戏给皇后看,好让裴砚知有理由弹劾他,让他脱离皇后和宁王的掌控,去北疆韬光养晦,招兵买马。

    穗和这才意识到,原来从那时起,大人和长公主就已经在为今天的夺位做准备。

    或许比这还要早吧,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把这个局布得如此完美,完美到没有出一点纰漏。

    她甚至想,长公主一直声称喜欢大人,会不会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有正当的理由接近大人而不引起别人怀疑。

    但这只是她的猜想,至于真相如何,要等她回去后再向大人求证。

    她又回想了一下,当时萧律虽然对她言语调戏,却不曾真正的动手动脚,所有的肢体冲突,仅限于拍过她的肩,抓过她的手腕。

    只是那时她太害怕了,根本没有细想,如果一个皇子真的对她有什么坏心思,怎么可能让她一次次逃脱?

    可即便如此,对于裴砚知的守口如瓶,她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

    如果说一开始不信任她,怕她说漏嘴还情有可原,后面那么长的时间,他也一直瞒着她只字未提。

    还有这一整个计划,他都把她瞒得死死的,害得她每天提心吊胆,要不是安国公怕老夫人担心,让人悄悄给老夫人送了口信儿,她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她知道,就算裴砚知全都告诉她,她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心里总归是有点别扭的。

    裴砚知笑着给她赔不是,说这件事比较特殊,又牵涉甚广,自己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希望她能谅解。

    穗和也不是真的生气,当场就原谅了他,让他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瞒着自己。

    裴砚知和萧律对视一眼,头一回面露难色,好像还有什么更大的秘密没说。

    萧律笑道:“要不裴大人还是说了吧,省得回家跪搓衣板。”

    穗和一听,更加笃定他确实还有别的事瞒着自己,就板起脸问他到底什么事。

    裴砚知见瞒不住,对萧律说:“你先和你皇姑姑说一声吧!”

    两人神神秘秘的,让穗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宋绍阳也心痒痒的,悄悄问穗和:“该不会是燕王从北疆给我妹夫带了个美人儿回来吧?”

    “不可能。”穗和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猜测,“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燕王有心,他也不会允许的。”

    宋绍阳说:“你这么相信他,可别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穗和白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胡说八道,随即就听到燕王对长公主说:“皇姑姑,侄儿此番从北疆带回了两个人,事先没有征求皇姑姑的意见,还望皇姑姑见谅。”

    宋绍阳立刻戳了穗和一下:“你看吧,叫我说中了,不仅带了,还是两个。”

    穗和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长公主笑着问萧律:“什么人,男的女的?”

    萧律很正经地跪在地上,表情严肃道:“回皇姑姑的话,是沈大学士的长子和孙子,侄儿在北疆见到了他们,想着皇姑姑登基后,总归是要召他们回京的,索性就把人带回来了,省得到时他们单独回来不安全。”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炸开了锅,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穗和脑子嗡的一声,耳边似有惊雷滚过,惊得她呆立当场,长公主和萧律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直到裴砚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才猛地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是在说我兄长吗?”

    “嗯。”裴砚知笑着回她,“燕王殿下把你兄长侄子带回来了。”

    穗和心中的震撼和惊喜无以言表,又怕长公主不喜燕王自作主张,强忍着眼泪,紧张地看向长公主。

    她知道长公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做了皇帝,看待事情的出发点终究会有所不同。

    兄长没接到朝廷的赦令就提前回京,看那些官员的反应也知道这是大忌。

    万一燕王好心办坏事,这后果肯定很严重。

    裴砚知握着穗和的手,感觉她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小声安抚道:“没事,别怕,有我呢!”

    穗和仍是不敢放松,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长公主才开口道:“这样确实省事,既然带回来了,就让他进来和大家见个面吧!”

    “多谢皇姑姑,侄儿这就叫他们进来。”萧律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穗和悄悄松了口气,忍了半天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看,我就说没事吧!”裴砚知捏了捏她的手小声道,“其实你兄长此番回京,是以燕王军师的身份回来的,长公主也知道的,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穗和愣住,心中百感交集:“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我知道,所以,我也是别人吗?”

    裴砚知轻笑:“不是,这事说来话长,等回去我再好好跟你解释。”

    穗和也明白眼下这场合不适合说太多,便打住话头,急切地向殿门外看去。

    她已经四年没见过兄长了,不知当年那个惊才绝艳,温文儒雅的兄长,如今是什么模样?

    北疆苦寒,兄长在那里肯定受了很多罪,会不会变得很消沉,很沧桑?

    小侄子走的时候才四五岁,如今也该长成大孩子了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小姑姑?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又期待,又害怕,想快点见到他们,又不知道见了之后该作何反应。

    她可以哭吗?

    可以叫兄长吗?

    可以抱一抱小侄子吗?

    她该说点什么才好呢?

    宋绍阳在旁边偷眼瞧着,见穗和反应这么强烈,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妹妹对沈大公子感情这么深,以后不会跟着沈大公子住到沈府去吧?

    这样的话,她还会认自己这个兄长吗?

    她要是不认怎么办?

    难道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吗?

    其实死皮赖脸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自己也不怕丢人,要不然就跟着妹妹叫沈大公子一声兄长,也搬到沈府去住着。

    唉!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