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您这是……”
“别叫我!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常儒海怒道,指着几个亲信看向他,“你这个愚蠢的东西,你把自家亲戚的钢材全部便宜抛售了,让外人赚了几个亿!”
常儒海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很多人都不相信钢材能卖到这个价钱。
“二哥,您不能冤枉我呀,我出售的时候,可是以最高的价格卖给外国人的,但是后续价格升的离谱,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常宁脸色有些垮的厉害,他没想到常儒海当场给他下不来脸。
常宁有点慌了,他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哥,今天竟然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上来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周围那些本来就眼红他上位的人,此时更是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起来。
“这常宁,我看是得意忘形了,连自家人都坑,活该被二爷骂!”
“就是,我还听说他把钢材卖给外国人,就是为了讨好那个小妖精吴婷婷,真是色迷心窍!”
“嘘!小声点,小心被听见了,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常宁的耳朵里,他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只能赔着笑脸解释道:“二哥,您消消气,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当时情况紧急,我……”
“紧急?什么情况紧急?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吧!”常儒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笔交易,我们常家损失了多少?那些钢材,现在价格翻了十来倍不止!你倒好,一分钱没赚到,还把我们常家的脸都丢尽了!”
常宁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无力反驳,只能低着头。
吴婷婷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难看,她伸手扯了扯常宁的衣角,低声说道:“阿宁,怎么回事啊?你二哥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常宁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别说话,这事儿你别管。”
吴婷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常宁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
“怎么?没话说了?”常儒海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常宁,今天这事儿没完!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常宁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个场子,他是无论如何都圆不回来了。
他索性也豁出去了,抬起头,直视着常儒海的眼睛,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你也不能血口喷人!我承认,钢材那件事,我的确有责任,但我也是为了常家好,我……”
“为了常家好?你还有脸说为了常家好?”常儒海怒极反笑,“你把钢材贱卖给外国人,让外人赚得盆满钵满,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常家好?”
常宁还想上前再解释,却被常儒海一把推开,他指着门外,怒吼道:“你给我滚!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常家的人!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常宁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二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愤恨,狗急跳墙道:“来人,把二爷轰出去给他醒醒酒!典礼继续进行!”
常宁话音刚落,周围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一时竟没人敢动。
常儒海是谁?
常家二爷,平日里说一不二,这些保安哪敢真的对他动手?
“怎么?我的话也不好使了?”常宁见没人动,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指着其中一个平时忠心的保安骂道,“狗东西,平时挺能献殷勤,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保安一脸为难,看看常宁,又看看常儒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反了!反了!”常儒海气得浑身发抖,“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爹妈教训教训你!”
说罢,常儒海抄起桌上的一个酒瓶,就要朝常宁头上砸去。
“二哥,别冲动!”
“二叔,冷静啊!”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一直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的程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开场了。”他低声自语道。
这场闹剧,正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把钢材被高价出售的消息,写了一封信送去常儒海的府上,以常儒海做事严谨的态度,不可能不去彻查这件事。
……
当时的常儒海反复看了几遍,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好你个常宁,居然敢背着我玩这一出!”
他将信笺狠狠地拍在桌上!
“老爷,怎么了?”管家福伯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
“你去查,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常儒海指着桌上的信笺,语气森冷。
“是,老爷。”
福伯不敢怠慢,拿起信封仔细看了看,却没有任何发现。
“老爷,这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恐怕……”
福伯欲言又止。
常儒海气道,“给我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是,老爷。”福伯吓得一哆嗦,连忙退了出去。
常儒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怒火难消。
他一向自诩安逸,不争不抢,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弟弟摆了一道,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
“都给我住手!我还没死,常宁,你该好好回去歇歇处理下这些烂事了……”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众人朝着现场尽头望去,只见常定天在几个保镖的跟随下,来到常儒海的身边站定。
“常宁,我还没死呢,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此话一出,常宁惊呆在原地,哆哆嗦嗦道:“大哥,你不是死了么,不不不,你一定是假的!”
常宁更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常定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已经“确认死亡”的大哥,居然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大哥,你,你……”
常宁结结巴巴,脸色惨白,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常定天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兄弟情谊,只有冰冷和愤怒:“怎么?看到我还活着,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