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往嘴里扒拉着玉米糊糊的萧然在听见村口传来的引擎声后,扭头对那群惴惴不安的村民们安慰道:“你们都躲到屋子里面去,剩下的交给我们。”
那些原本腿脚就不怎么利索的老者村民们,此刻一个个犹如脱兔一般,争先恐后的冲进了萧然身后的屋子内,并将房门紧闭,好似在躲避瘟疫一般。
“你要不也进去躲一下?”
虽说此次前来的肯定是小喽喽,但对方毕竟是黑巫教廷的人。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担心对方万一拿出什么毒药来,伤害到陈欣怡那可就不妙了。
陈欣怡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群人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会功夫。
雪莉深知黑巫教廷凶名在外,自然也惧怕对方的毒药,索性立即站了起来,拉着陈欣怡道:“欣怡妹妹,走吧,这些东西我实在是吃不惯,我们进屋去开小灶。”
“好的!”
为了不给萧然拖后腿,陈欣怡果断点头同意了下来。
在两女刚刚进屋,汽车引擎声就已经逼近,驶来的是两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车上坐着几名身穿奇装异服,脸上涂抹着奇怪图案的男子。
这些男子显然十分意外萧然几个外来人会出现在这里,在停车之后,众人飞快跳下车,有人已经摸向腰间的手枪,一脸警惕。
为首的男子是一个大腹便便,留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他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叼着一颗雪茄烟,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萧然几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许仁心几个女孩的身上,眼睛中满是狂热之色。
“没想到居然会有猎物主动送上门来。”
络腮胡男子吸了一口雪茄烟,满脸得意,忍不住狂笑着,抬手对那群属下道:“一个不留,全部给我带回去。”
那几名属下早已青睐龙静瑶几人的美色,听见络腮胡男子的命令后,犹如挣脱狗链的狗似的,嗷嗷直叫朝着许仁心几人扑了过来。
“交给我!”
许仁心刚要出手,龙静瑶却率先提刀冲了上去。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大侠,如今看见这些村民们悲惨的遭遇,心怀狭义心肠的她在看见罪魁祸首之后,早已是怒不可遏。
不等萧然阻止,她已经提着一把砍菜刀冲入人群之中。
虽说她的实战经验很少,但胜在拥有着磅礴浑厚的内力,再加上萧然教给她的致命杀招以及敌人的轻视,只是一个照面,七名壮汉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她下手极狠,几乎是刀刀致命,看得萧然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许仁心也没想到龙静瑶下手会这么狠,急忙开口劝阻道:“留活口,别全杀了。”
龙静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毕竟杀人不仅是力气活,对心理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已经杀疯了的她正准备对络腮胡男子下手,但在听见许仁心的提醒后,她这才回过神来,举起手中那柄血迹斑斑的砍柴刀:“想死还是想活?”
络腮胡壮汉懵了。
刚刚还在脑海中幻想着等一下抓住龙静瑶几人后,该如何享受发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生猛,一个照面就砍翻了他的所有属下。
“不说话是吧?那我还有另外一种让你开口说话的方式。”
龙静瑶还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提刀就想要先卸掉对方的胳膊,给这群村民们出出气。
不过络腮胡壮汉也不是什么善类,眼看着龙静瑶杀气腾腾的朝着自己攻来,他立即抬手一挥,一把白色粉末脱手而出。
“小心...”
萧然早就防备着对方会出这一招,一个瞬移便出现在龙静瑶的身旁,抬手一挥,凌冽的罡风席卷而出,将络腮胡壮汉扔来的粉尘尽数拍了回去。
啊!
白色粉尘瞬间笼罩住络腮胡壮汉,他犹如失心疯似的嗤笑起来,眼神也没了神采。
“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那冲动的毛病?”
萧然扭头瞪了龙静瑶一眼。
刚刚还杀气腾腾的龙静瑶,意识到自己险些被对方偷袭,如果不是萧然出现得及时,她现在还不知道下场如何呢?
所以在面对萧然那凌厉的眼神,她心中虽然窝火,但整个人萎靡了下来,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行了,后面去待着吧,下次再敢这么鲁莽,小心我...”
萧然本想要抽龙静瑶的屁股以示惩戒,但想到陈欣怡还在屋内看着外面的情况,他也只能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来。
自知自己的确是有些冲动的龙静瑶,面对萧然的怒火,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人群中。
萧然瞥了一眼身中毒药,已经神志不清的络腮胡男子,扭头对许仁心道:“有办法使他清醒吗?这可是唯一的舌头了。”
许仁心凑上前观察了一番络腮胡男子后,扭头对安妮道:“打一盆冷水过来泼在他身上吧。”
“就这么简单?”
萧然有些诧异。
许仁心解释道:“这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携带的毒药自然不是很厉害。”
很快,安妮按照吩咐打来一盆冷水泼在了络腮胡男子的身上。
刚刚还一脸呆滞,并不断嗤笑的络腮胡男子猛然打了一个冷颤,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就在他恢复神志的一瞬间,一道冰凉的感觉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是刀。
“还想要耍花招吗?如果你不要命的话,那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许仁心握刀的手抵近了几分,络腮胡男子顿时感觉脖子传来一道刺痛,吓得他急忙举起手来:“别...别动手,我想活。”
“想要活命是最好不过的。”
许仁心哂笑一声:“我问你,你是不是黑巫教廷的人?在黑巫教廷担任什么职位?”
络腮胡壮汉虽然惧怕死亡,但当提及黑巫教廷的时候,他好似有了几分胆气:“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们黑巫教廷是有仇必报,如果你敢杀我,黑巫教廷必定...啊...”
他那嚣张的话还没说完,许仁心的一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本许仁心是打算用蛊虫审讯对方的,但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使用蛊虫完全就相当于是用高射炮打蚊子。
果不其然,这一刀砍下去,络腮胡壮汉瞬间老实了下来:“我叫贝基,是黑巫教廷的一个小队长而已,你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配合你们,求你了...”
“说吧,你们黑巫教廷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许仁心握刀的手晃动了一下,鲜血顺着砍柴刀顺流而下。
络腮胡壮汉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队长而已,平时都是大队长埃立蒙给我下达任务。”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许仁心面色冷酷,握着刀的手再度用力。
络腮胡壮汉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好似要被削下来似的,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我真的不知道总部在什么地方,不过我知道我们大队长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去,你别杀我...”
许仁心扭头看向萧然,显然是在询问萧然的意思。
萧然沉思片刻后,道:“行,那你带路吧,如果你乖乖配合,我们可以放了你。可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络腮胡壮汉是真的怕了,不断点头重复着这句话。
萧然看向许仁心:“让萧麟儿她们留在这里吧,你跟我去就行了。”
“我也要去。”
龙静瑶一副吃亏不记打的模样,跃跃欲试道。
“别添乱。”
萧然瞪了龙静瑶一眼:“欣怡和村民们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他们但凡蹭破一点儿皮,我拿你是问。”
龙静瑶扭头看了一眼正趴在窗户上往外眺望的村民,顿时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几分,担心黑巫教廷会再次派人过来的她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随后,萧然跟陈欣怡几人交代了几句后,便胁迫着络腮胡壮汉开着车疾驰而去。
越野车在丛林中疾驰了近一个小时,许仁心有些不耐烦的对络腮胡壮汉质问道:“还没到吗?还有多远?”
络腮胡壮汉急忙道:“最...最多还有五分钟,我们大队长埃立蒙的营地就在前面树林中的洼地内很隐蔽,只有将车开到大门口才能看见。”
“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的话,我绝对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剐下来。”
许仁心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以示威胁。
在生不如死的威胁之下,络腮胡壮汉不敢耍花招,萧然开着车窜入丛林中不久,果然看见前方有一个营寨。
营寨的门口有数名人员看守,里面只有几个老式土墙的房子,不过在营寨的院子内有好几个囚笼,囚笼之中关押着十余人,旁边还停靠着好几辆越野车。
刚刚在来的路上,萧然便逼问过络腮胡壮汉,此行他们前往村庄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人。
身为大队长的埃立蒙,手底下一共有七八个像络腮胡壮汉的小队长,今日全部都派了出去,负责去他们祸害的村子里面抓人。
值得一提的是,黑巫教廷祸害的村子,多达七八个。
“萧然哥哥,是现在就冲进去,还是等那些小队长回来后,将其一网打尽?”
许仁心见萧然将车停了下来,她开口询问道。
“当然是一网打尽了。”
萧然知道就算现在冲进去灭杀了营寨中的所有人,但那些外派出去的小队长一旦得到消息,遭殃的肯定是那群村民。
所以他并没有着急,直接将车开进了旁边的密林之中隐藏起来。
络腮胡壮汉捂着肩膀上那经过简单包扎,但依旧在往外渗血的伤口,道:“我已经如约将你们带来了,你们可以把我放了吧?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告密的,只求你们能够放我一条生路。”
“放了你?”
萧然扭过脑袋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看着络腮胡壮汉。
络腮胡壮汉见萧然的神色,似乎是打算出尔反尔,他立即苦逼着脸,哀求道:“你...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你杀了我也没用,求求你,开开恩,放了我吧。”
“行,那我就放了你,你走吧。”
萧然面色平静的挥了挥手。
络腮胡壮汉没想到萧然真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错愕的他回过神来后,急切道:“你...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真的,快走吧,要不然等一下我可反悔了。”
萧然很认真的点了点脑袋。
络腮胡壮汉这才如释重担,急忙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快速翻身下车,往密林深处跑去。
然而,他刚跑没两步,却突然感觉胸口袭来一股剧痛,浑身的力气好似瞬间被抽干,疼得他难以呼吸。
“你...你出尔反尔?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络腮胡壮汉扶着树干,扭头凄苦的看向萧然,嘴里大口大口的喷出鲜血来,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萧然冷哼道:“放过你,你们又何曾放过那些无辜的村民?除恶必定务尽。”
“萧然哥哥,来人了...”
许仁心指着他们刚刚来的方向,对萧然提醒道。
萧然扭头望去,发现向有两辆越野车朝着这边快速驶来,车上还捆绑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临近傍晚时分,萧然看见了十余辆越野车从外面驶进营地之中,车上或多或少都捆绑着无辜的村民。
那些村民被送进营地之后,便如同牲口一般被关押在了营地里面的囚笼内。
“萧然哥哥,要动手了吗?”
眼看着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许仁心摩拳擦掌道。
萧然刚要说话,远处快速驶来了一辆大卡车。
在大卡车驶到营地门口时,营地内的人员纷纷从房子内跑了出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卡车司机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毡帽,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他在下车之后,营寨队伍中快速走出几人,领着他在关押村民的囚笼面前说着什么。
然后他大手一挥,营寨中的人立即打开囚笼,将那些被捆住双手和双脚的村民扔到大卡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