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该死了。”萧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萧兄,我是东方清呀!你醒醒,看看我们!”东方清拼尽全力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绝望。
“师兄,我是白真,我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伙伴啊!”白真同样不甘心地呼唤着,眼眶中泪光闪烁,却无法打动萧尘分毫。
萧尘的双手如同铁钳,紧紧扼住了两人的咽喉,使得他们的脸色迅速变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生命之火在那一刻似乎即将熄灭。
他们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开始模糊,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阴影在向他们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悠远而庄严的佛号突然响起,穿透了狂风与杀戮的喧嚣,如同天籁之音,直击人心。
这佛号中蕴含着无尽的慈悲与净化之力,仿佛能够洗净世间一切罪恶与痛苦,为这片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战场带来了一线生机。
随着佛号的响起,一道温暖而柔和的光芒从天而降,将萧尘、东方清和白真三人笼罩其中。
光芒中,一尊手持禅杖,身穿土黄色僧袍的光头僧人,慈悲的目光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萧尘周身的血煞之气开始消散,他的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放开他们。”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温暖的微风,轻轻拂过萧尘的心田,那是光头僧人慈悲而深邃的呼唤。
然而,萧尘的双眸中仍闪烁着挣扎与混乱,他的心灵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困,无法立即响应这来自佛门的救赎之声。
光头僧人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那是金刚怒目,慈悲心起的瞬间。
他深知,若不及时制止萧尘,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全身气势骤然凝聚,仿佛一尊即将觉醒的怒目金刚。
紧接着,光头僧人猛然举起手中的禅杖,那禅杖看似普通,实则蕴含无尽佛法与禅意。
他挥动禅杖,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砸向地面,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战场上空回荡,震耳欲聋。
随着这一击,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自禅杖与地面的接触点爆发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这道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明亮,却又蕴含着净化一切邪恶与黑暗的力量。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萧尘周身的血煞之气开始疯狂地消散,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萧尘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东方清和白真的咽喉。两人如同重获自由的鸟儿,猛地跌落在地,大口喘息着,眼中满是对生命的渴望与对光头僧人无尽的感激。
他们相视一笑,那份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默契与情谊,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深刻的体现。
光头僧人见状,脸上的怒意如同晨曦中的薄雾,被温暖的阳光逐渐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而深邃的微笑。这微笑中蕴含着无尽的慈悲与智慧,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望向萧尘,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视灵魂的本质。
“施主,”光头僧人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洗涤着人心中的尘埃,“你所修之剑,其力之强,确实令人惊叹。然而,剑乃凶器,若不能驾驭其锋芒,反被其控制,则必将成为自身之祸。”
他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继续道:“你的剑术中,蕴含了过多的杀念与执念。这些负面情绪,如同毒蛇般潜伏在你的心底,一旦失控,必将反噬其主。你需明白,真正的强者,并非能驾驭最强大的武器,而是能驾驭自己的内心。”
说到这里,光头僧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对萧尘的期许与关怀:“若是你无法控制心中的杀念,就算你把这一剑修炼到了至高境界,又能如何?最终,那些因你而起的杀戮与痛苦,只会加倍地反噬到你的亲人或你自己身上。这是修行之路上的大忌,望施主能三思而后行。”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萧尘的心湖之中,激起层层涟漪,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那双曾经充满杀伐之气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疑惑、顿悟交织在一起,仿佛他正在经历一场心灵的洗礼,重新审视着自己多年来的修行之路,以及那把既是他伙伴又是他枷锁的剑。
然而,当光头僧人期待的目光落在萧尘身上时,他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多谢,大师,只是我……”
话语未尽,但其中的坚持与抉择已不言而喻。光头僧人闻言,微微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结果,他轻轻颔首,打断了萧尘的话:“既然施主心中已有分寸,小僧便不再多言。若是有缘,你我定能再会。”
说完,光头僧人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一缕不易察觉的肉香,这突如其来的气味让萧尘、东方清和白真三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肉味?”东方清低声惊呼,脸上写满了不解,“他是和尚,怎么还吃肉呀?”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出于尊重,他并未直接询问光头僧人,只是将这份不解埋藏在心底。
三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似乎都在猜测这位神秘僧人的身份与行为背后的深意。
光头僧人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异样,脚步微微一顿,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向着帝都城的方向前行,未曾回头。
“大师,请问你法号?”萧尘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位僧人的信息。
光头僧人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笑道:“施主无需多礼,叫我肉和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