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洗澡？”
袁姗姗的话顿时让李念一脸懵逼。
虽说两人全身被河里的鲜血染红，但问题是，眼下的处境哪有给他们洗澡的条件？
“袁师姐……现在上哪去洗澡？”
然而袁姗姗却低下头道：“那个……你，你转过去就行了……”
“我，转过去？就行了？”李念更懵了，一时间有点搞不清袁姗姗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出于信任，他还是转了过去。
“现在呢？”
“那个……你稍等一下……”袁姗姗说道。
随即竟背对着李念开始脱起了衣服。
李念听到声音，心里莫名有些悸动。
这孤男寡女相隔不到两米，他岂不是稍一转身就能把袁姗姗给看光？
袁姗姗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就不怕自己忍不住？
殊不知，下一秒。
哗！
一个巨大的水球从他的头上浇了下来。
“诶哟！”
随后又听到身后传来几下泼水的声音。
“袁师姐……到底什么情况？你哪来的水啊？不会是放在纳袋里的吧？”
女人爱干净是天生的。
练霓裳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倒也不能排除，袁姗姗会在纳袋里准备大量的水。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只听袁姗姗羞涩道：“别……等会告诉你，你待会再转身……”
“哦……”
李念越发好奇了。
思忖间，再次听到身后传来一些泼水的声音。
随后一阵奚奚索索，便听袁姗姗道：“可……可以了。你转过来吧。”
李念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只因这会儿的袁姗姗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头上脸上的血迹也几乎被清洗干净。
残留的那一点点，已然微不足道。
“袁师姐，你怎么做到的？”
袁姗姗狡黠一笑，双手凭空那么一合。
居然就在胸前凝聚出了一个半米直径的大水球。
水球悬浮在空气中，清澈透亮，还不断地产生轻微形变，似是在翻滚。
而当袁姗姗双手下压，那水球便哗啦一声铺撒在了地面上。
光着一手，把李念看的是一愣又一愣。
毕竟他从没有听说过有那种功法能够将空气中的水元素给凝聚起来的。
袁姗姗笑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既不是功法，也不是什么戏法。”
“我似乎天生就有这种能力。”
“师傅曾说，大陆北域之外似乎有一个族类掌握着类似控制元素的能力。”
这让李念很是惊奇，因为整个玄武大陆被分为东南西北四域，每个域之间都被广阔无际的海洋或是山川隔离，形成各自独立状态。
所以在北域，几乎没有人知道域外的情况。
难道说，袁姗姗……并不是北域的人？
这不，袁姗姗似乎看出了李念的想法，便说道：“你也这么想，对吧？其实我师傅也是这么猜测的。”
“当年，师傅在游历北域的时候在一处边境地带发现了我，便将我带回宗门抚养。”
“他发现我的体质和北域人有着很大的区别，拥有对元素极高的亲近力。”
“待我成长之后，这种现象也越来越明显。”
“就比如刚才我施展凝聚水球的能力，也是我在不经意间发现的。”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还真是让李念着实震惊了一番。
北域武者对元素的控制是很弱的，只有在学习功法的时候，能够以特定的方式在攻击中附加一定的元素伤害，像这样直接控制元素却是无法做到的。
如此一来，袁姗姗的身份还真是令人充满好奇了……
此刻，两人继续朝洞穴内前进。
越是走，便越能闻到里面涌出的一阵阵浓烈血腥气息。
卧槽……
如果刚才那条河血真的是血液汇合而成，那得多少生命？
数百万，数千万？还是数亿？
李念估算不出来，却知道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李念……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突然，袁姗姗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李念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听到了。”
没有给袁姗姗任何反应的机会，只见李念取出天魔剑往洞穴边的墙壁上唰唰唰一阵砍！
很快就打开了一个可容纳两个人进入的凹槽。
“快！”
袁姗姗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便被李念一把拉入了凹槽。
随后李念又持剑喊道：“变！”
剑身瞬间融化成黑色液体，然后在凹槽前端形成一块薄薄的黑色平板！
这平板刚好将凹槽全部覆盖，四周也瞬间进入漆黑之中。
“李念……出什么事了？”
“是血！”
隐隐中，一种激流之声由远及近。
很快就形成轰鸣！
轰！————
这一刻，李念能清晰的感受到黑色平板上传来的巨大压力。
甚至脚下也有液体浸没的触感。
当然，这个过程很快，没一会压力就消失了。
但那股子新鲜的血腥味，俨然已经充斥了整个洞穴！
将平板变回天魔剑后，洞穴的地面早已变得湿滑无比。
不，湿滑中，还有一点粘稠。
“天呐……李念，刚才的通过洞穴的，都是血？”
李念点点头道：“嗯，应该没错。看来这次，我们是不小心捅入魔窟了。”
毫无疑问，事到如今外面那条血河是怎么形成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就是用无数的鲜血汇聚起来。
那么李念想要确定这里是不是血魔教的巢穴，只需要再确定一点！
“袁师姐！走！”
袁姗姗还处在惊悚的情绪中，李念已经拉着她朝洞内深处继续进发。
果然，在跑了一会后，一缕光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光线正在扩大。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洞穴出口挪开。
李念和袁姗姗放缓脚步慢慢靠近，在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管道，直径和洞穴差不多。
管道悬挂在半空中，有一种特殊的结构操控移动着。
而随着李念二人来到洞口向外看去。
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们陷入了难以置信的情绪之中。
卧槽……
这……这是！
“李念……那些尸体不都是……进入秘境的武者吗？”
原来，他们所处的洞穴之外便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空间呈圆形，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而此刻，正有大量身穿红袍，神情木讷的人将从这些小洞里走出来，同时也送来了一具具武者的尸体。
这些尸体被推入地下空间中心的一个特殊装置。
当堆积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人操作一个古怪的机关。
没过一会，特殊装置旁边的巨型透明器皿里就会被注入大量的鲜血。
血液灌满，连通器皿的大管道又会与空间边缘的一些洞相连接。
看到这里，李念终于知道刚才通过洞穴的血，以及形成血河的血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都是从进入秘境那些死去的武者身上……榨出来的！
这个地下空间！就是血魔教炼血大阵的榨血室！
卧槽！榨血成河！
试问这条血河！到底付出了多少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