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书尧回到京都后发现。
自己手底下的人似乎有些异样,他们不仅听命于自己,同时还听命于楼渊。
胡书尧设局让这些人自己露出端倪,随后他再上前逼问,而这些人却丝毫不意外。
“国师说若你发现了我们,就告诉你,他并不相信胡家不知道白羽的下落,他觉得白羽的下落定是被当年胡家的人给隐瞒起来。”
“而如今,你是胡家唯一的活口。”
“他相信你,能从胡家老宅留下的记载中找到白羽的下落,担心你遭遇不测,所以才派了我们前来保护你。”
“但后来见你这么都没有动静,他不放心你,恐你找到了白羽的下落却故意隐瞒于他,又派我们时刻盯着你,将你的行踪告诉他。”
“你送去关于白羽的消息,主人也已经知晓,但主人并不相信白羽被囚禁那么多年,会忽然不见踪影。”
“主人怀疑,这是你为了活命给他送去的假消息,主人不相信你不愿意救你。”
“主人说他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把白羽带到他面前,他就什么时候救你。”
楼渊这些年的种种行为,胡书尧是越发看不清楚,胡书尧感觉他伤的是身体,而楼渊伤的似乎是脑子。
“若我手中有白羽的消息,我会隐瞒他吗?”
“主人说,那可说不准,毕竟他已经在你们胡家手里吃过大亏。”
见眼前众人一口一个主人,胡书尧就觉得他像是一个冤大头:“你们虽跟在我身边,但没少帮楼渊做事吧?”
哪怕眼前众人不语胡书尧也能猜到,这些年他需要楼渊手中救命的法子,所以与楼渊来往密切,倒是让楼渊钻了空子控制住了他。
“回去告诉楼渊,他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借我的名义也罢借我手底下的人也罢,只要他能救我性命,我什么都可以配合他!”
“可主人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胡书尧当然知道,楼渊那个疯子想要的从来都只有白羽,可白羽如今是彻底没了消息……
楼渊这边不再值得信任,胡书尧只能再想新的办法自救,他多年前,曾在本古籍之中发现所谓的长生之法。
“既都能长生,那想来也能解我身上的毒,延长我的寿命!”
按照古籍所记载,胡书尧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抓年幼的孩童前来,此事在他找到白羽下落后就已经停下。
如今自然需要重新开始。
胡书尧需要一个表面上的身份迷惑众人,他成为了私塾的先生。
胡书尧还需要可以信任之人,但他手中的人多为楼渊所控,不再值得信任。
雇来的人,终究还是不可靠。
这时,胡书尧想到了妖!
胡家老宅留下的记载中,有如何控制妖驱策妖的法子,让妖为他所控替他做事,总比那些雇来的人可信任得多。
“京都的妖……京都有楼渊在,楼渊不会让我伤害他的同族。”
“扶桑县,倒是不错。”
扶桑县地处偏远,偶尔消失个妖也不会引起怀疑,但扶桑县有晏昭在。
“晏昭常年在山上,县城中发生的事情她短时间内应该留意不到,如此我派人速去速回即可。”
让胡书尧意外的是抓回来的妖,不肯为他所控,有些妖竟宁可死也不帮他。
唯有一只鼠妖,和他一样怕死,偌大的身躯蜷缩在角落质问着胡书尧:“那些无辜的孩子,该待在自己爹娘身边,你将他们抓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
胡书尧控制了鼠妖,让其和八里村的人联手,将那些年龄合适的孩子抓回来。
期间经过八里村和鼠妖的手,再到他胡书尧手中,如此就算县衙查,也查不到他胡书尧身上。
没想到此法子也失败了,且晏昭终究还是有所察觉并追查到了京都。
“我不能被他们查到,我还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我得活下去。”
他假装被抓,藏身到了孩童之中。
晏昭还是怀疑到了他身上,胡书尧编造出了完美的谎言,为自己的身份遮掩。
没想到,还有妖借他的名义盗走孩子。
“有羽翅且能飞者,难道是鬼车,竟又让我遇见另外的鬼车。”
“她是妖,那想必也活得很久了?”
“或许,她知道救命我的办法。”
胡书尧根据胡家记载的鬼车特征寻找鬼车,好不容易寻到鬼车,晏昭竟也跟来。
鬼车利用他要挟晏昭,哪怕怀疑他,在面对鬼车时晏昭还是将他护在身后。
在晏昭身后的胡书尧,心中有些触动,自他爹娘遇害后,有多久没人这样护着他了?
为了找到鬼车,胡书尧跟上了晏昭,和晏昭分别后胡书尧又去借来鬼车最怕的狗,带着狗上山寻鬼车。
最终,没能找到鬼车。
“不过那鬼车都已经神志不清了,想必也不记得从前什么事情,也罢也罢。”
没多久京都城中出现镜妖,为求活命机会胡书尧借晏昭沈怀卿的名义接近楚烟,为的就是以身为饵见到镜妖。
被抓入镜中是意料之外的事,胡书尧没想到沈怀卿和晏昭为了就他竟也跟着进了镜中,还替他弥补了少时的遗憾。
“沈怀卿和晏昭,是好人。”
“可好人救得了我这一时,却救不了我这一世。”
胡书尧深知自己不能死在镜中,他提醒着晏昭如何寻找出去的路。
“我不能死在这,你们也不能死在这。”
在看见镜妖被楼渊斩杀时,胡书尧才明白楼渊绝不是普通的妖,楼渊在暗中计划的事情也绝不简单。
“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想活下去。”
“活过三十岁!”
闻书神现世,刑部已经前往启承书院调查。
胡书尧就知道沈怀卿和晏昭也会去,旁人不知道启承书院的书神是怎么回事,他胡书尧还能不知道?
书神就是书妖,而书妖是因为他破坏了封印禁锢才逃了出来。
“沈怀卿和晏昭不知道真相,或有危险。”
“可他们有危险于我何干。”
挣扎犹豫后,胡书尧还是借口前往了启承书院,在沈怀卿对上傀儡妖之时,胡书尧选择出手相助拖住傀儡妖。
“晏昭应该就快来了,我只需要拖住他片刻就行,总之沈怀卿不能死。”
“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需要他,他要是死了晏昭也会伤心的。”
事后,胡书尧很庆幸他当时出了手。
哪怕因此,可能会加深沈怀卿和晏昭对他的怀疑,他也仍然很庆幸。
当晏昭再次将他护在身后时,胡书尧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了晏昭的保护。
胡家人都死了他爹娘也死了,他本在这世间无牵无挂,却偏让他遇见了晏昭和沈怀卿,他们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若可以真想做个普通人。”
“可他们的时间还有很久,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越是时间不多,胡书尧越是能感觉到遗憾,他看出来沈怀卿对晏昭情根深种,晏昭对沈怀卿也并非无意。
他不想他们两人留下遗憾,于是想方设法让他们看清楚彼此的心意。
“楼渊算计我那么多,借我的名义不知去做了什么事情,如今也该我借借他的……”
“他们的事情结束,我也该去继续寻找我的生路。”
楼渊给胡书尧送来消息,云中县有太岁现世,传闻太岁可使人长生不老也可治愈百病。
胡书尧慕名前往,几番设计后撞见了前去调查案子的沈怀卿和晏昭。
“我知道这次肯定是瞒不过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云中县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岁,楼渊你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