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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二十年前的旧案

    “我那两个兄长桀贪骜诈,表面上他们结仇之人就已经不少,何况暗中……”

    王华颐没想到,竟连周遭平日有来往的邻居几人,也没能逃过她两位兄长的算计,回想起她当初竟还怀疑过邻居四人。

    王华颐心中顿时生出阵负罪感来。

    “原是我们家对不住他们,我也有错,若是我能提前有所察觉并且及时报官,将我那两位兄长绳之以法,或许他们也能逃过一劫。”

    且不说有些事情,王华颐她不知情。

    就算王华颐知情如实报官,王县令也不会听她所言,王华颐虽是王老爷子老来得女,可显然在王家老宅内,王华颐并未得到重视。

    王老爷子,还是更偏袒王华颐那两位兄长。

    孔宥一番思考挣扎后,原本严肃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问话的声音缓和不少:“你可还有什么欺瞒我们之事?”

    王华颐如同肩头重担被卸下不少,语气也轻松不少:“如今,当真是没有再欺瞒你们之事。”

    “你撒谎。”孔宥略微有些气恼,他将画像递到王华颐眼前:“你可识得此人?”

    王华颐短暂仔细端详着画像上的脸,然后缓缓摇头:“我未曾见过此人。”

    孔宥眼中失望之色更深:“你当真不识得?有人见到,此人前不久才到你家中做过客,似乎是你爹的故友,还是你两位兄长亲自送他出府。”

    王华颐仰头诧异的目光落在孔宥脸上,她微张嘴轻摇头道:“我那两位兄长向来眼高于顶,能得我两位兄长亲自送出府的,那定是我爹的故友无疑,可我当真是从未见过此人。”

    “也没听说,我爹何时有故友到家中做客过。”说完此话,王华颐自嘲一笑:“看来他们欺瞒我的事情,还不少。”

    “家中生意我爹和两位兄长从不让我过问,平日里只让我打理府中事务,没想到府里的人也不是我的人。”

    晏昭忽地留意到,见到王华颐这两次,王华颐的手都会在不自觉间捂住她自己的袖子。

    当王华颐察觉到晏昭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时,还会心虚避开晏昭的目光,同时将袖子往下拽。

    晏昭关切询问:“王姑娘,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王华颐心急火燎去端旁边的茶,却因慌乱未端稳,茶烫到了手。

    晏昭上前替她擦手的同时,发现了她手上的伤:“这些是鞭伤?”

    王华颐立刻将袖子扯下来盖住:“不是鞭伤,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

    晏昭见她不愿意如实告知,也没逼问,只是拿出一瓶药放入王华颐手中:“当时一定很疼吧?这伤不能这样捂着,你得用些药才能好。”

    听着晏昭关心的话,王华颐愣愣的抬起头,身边之人都并没有朝她投来责备的目光,他们眼中只有对她的关心。

    孔宥更是充满愧疚:“怪我,我未曾留意到王姑娘身上竟有伤,我这就去请个大夫来。”

    闻这话,不由得让王华颐鼻尖一酸。

    “孔大人不必自责,我有心遮掩你也不能强抓开我的袖子查看。”王华颐心头一软,也愿意如实告知:“这伤是我爹打的,因为我放走了马姑娘,两位兄长的计划不能得逞,他们不能抢过马掌柜的酒楼。”

    “这……”孔宥满眼心疼:“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何况他们此举本就是错误之举。”

    “他们已经越陷越深回不了头,他们也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错的。”王华颐甚至还有些庆幸:“得亏,那所谓的太岁没有让人长生不老的能力。”

    “我爹这位故友,我当真是没见过也未曾听过他的名字,想来他上门时我当是不在家中,或是被蒙在鼓里。”

    毕竟,她爹和两位兄长瞒她的事情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件。

    府中的下人也只当她眼盲耳聋,很多事情也不会如实都告诉她。

    王华颐如今的想法再度转变:“或许,凶手也是某个被我那两个兄长所害之人,可这报应,报应在我两位兄长身上即可,为何要牵连府中那么多无辜之人。”

    大夫看后肯定,王华颐手上的伤是旧伤,当是她长期未用药导致伤口久久未愈合,从伤口的方向来看,是他人所伤。

    也证明王华颐所言为真,她的伤,的确是王老爷子所伤。

    王华颐被蒙在鼓里,王家两位公子的恶行她所知不多,她也不知那曾经拜访过王老爷子的陌生面孔是何人。

    沈怀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县衙寻人上,县衙捕快还未有消息,倒是胡书尧先寻上门来。

    胡书尧见到晏昭和沈怀卿,不自觉同两人解释着:“这王家灭门案还未真相大白,太岁的下落也还未寻获,我怎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

    “我好不容易寻到的活计,可不能就这样弄丢,就算再遇见妖。”胡书尧呵呵笑着:“不是还有昭姐和沈大人在。”

    总而言之,就是这关于太岁的消息,他定是要打听清楚后再回京都。

    言归正传,胡书尧将手中的画像展开,说明来意:“我看见县衙的捕快拿着这画像到处找人,就猜到此人定是与王家灭门案有关之人,说来又是个巧合。”

    “我曾经见过此人!”

    胡书尧自打到了云中县后,就开始打听关于太岁之事,也就是在这途中,胡书尧遇见了此人。

    “我是在云中县偏僻酒巷之中遇见他,当时他显然是喝多的模样,得知我在打听太岁之事,他同我说了不少。”

    “大人昭姐,你们可知这云中县并非只有王家老宅后院挖出过太岁,此人同我说,快二十年前云中县有户同姓王的人家,也挖出过太岁。”

    “此事,乃是他亲眼所见!”

    闻此异事,胡书尧立刻拿出纸笔将其记录在册,就是怕他忘却或是回想起来有所出入,倒是没想到,如今还能帮沈怀卿查案。

    胡书尧将册子交给沈怀卿,才继续诉说起此事。

    “二十年前那户姓王的人家,就是普通人家,据此人说他们是在干活的时候,在自家地里挖出了这太岁。”

    “不久好多人闻此消息前往,愿出高价想购得这太岁,此人说当时主人家好像都和某个商人谈妥了,就等着次日商人带钱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没成想,当晚变故就发生了。”

    胡书尧说到此处放轻了声音,本想营造些许氛围,结果没吓唬到晏昭和沈怀卿,反倒旁边鸟不慎碰到窗檐的声音,将他自己吓得心惊肉跳。

    晏昭见胡书尧被他自己吓得喘着大气的模样,就略微有些无奈,趁着胡书尧缓气的功夫。

    晏昭凑上前,继续接着看后面的事情:“当晚这户人家走水,一家四口被困其中,都死了!”

    “对!”胡书尧喘着半天气,才缓过来继续道:“此人说当时火势很大,有人想上前施救又被那火势给逼退回来,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大火将一切都给烧成了灰烬。”

    “而那一家四口,从头到尾都没人见他们从里面逃出来,当是被困其中遇害了……”胡书尧甚是惋惜:“那户人家有爹娘和一对兄妹,兄长约十来岁,妹妹还尚在襁褓之中,可怜啊。”

    “也就是从那以后,云中县才开始流传太岁不详的传言,这户人家周围邻居都说,那夫妻二人平日生性谨慎。”

    “那襁褓里的孩子每晚上都会哭闹,夫妻两人经常起夜怎会留意不到快要走水的苗头?而且那火,一烧就烧得老大根本扑不灭,不少人都说,这就是太岁带来的不详。”

    胡书尧自打认识晏昭以后,就不信这些,他倒是从中发现了些异常。

    “大人昭姐,我觉得二十年前这王家的大火,其中有些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