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昨晚那些人早早就来到丁宿元家里。
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打捞工具,有鱼网,有打捞钩等等,大家也不怕冷,个个大寒 冬的撸起裤腿,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
“大家先去河边,船也先抬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
丁宿元先让他们走,自己进药房,不知道捣鼓了什么,十几分钟后才出来。
阎兆自然也跟着他一起去,两人走在路上,很多人都上来问今天是要干什么大事,怎么那么多人都去河边了。
丁宿元随便说了句捕鱼糊弄过去,但他们还是好奇的跟上来。
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大家的,索性就让他们跟着。
到了河边,岸上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见丁宿元来,都让出道来。
这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
“丁主任,你划个位置出来,其它你就不用管了。”
“对啊丁主任,接下来的活我们来干,你在这里等着就行。”
“在出发之前,大家喝点这里的水。”说着,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绿色大水壶,捏开盖用瓶盖直接倒上。
大家看着那瓶盖里的水,感觉是黑色的。
“丁主任,这是什么水啊?怎么看着……有点……”
大家都犹豫不决,没人敢先伸手去接。
“这是我做的符水,你们喝一点,可保阴气不上身。”他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
“我喝,丁主任,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们的。”李大根挤上来,抢过瓶盖就喝下去。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每个要下水的人,都过来喝了一口。
等大家都喝过后,丁宿元就上了船,带着他们划到河中间的位置。
本来是不用他一起去,但他怕水有流动,那些骨头会跟着换位置,省得麻烦,他就一起了。
丁宿元本来想第一个下去探路,但被阻止了。
“丁主任,我们水性很好,你就放心吧。”
“是这里没错吧,那我第一个下水了。”说着,就有人要下水了。
就在这时,以他们为中心点十米内,突然起了雾气。
“这怎么还起雾气了?”
“这雾也太大了,我都快看不见你们了。”
这雾起的很突然,又很猛,没一会儿,丁宿元就看不到其它船,他心里升起不安来。
“大家别慌,先别下水。”丁宿元朝四周喊了一下。
雾气迷了大家的眼睛,但声音能传达到。
果然,刚才要下水的那人就赶紧老实了。
丁宿元屏气凝神,开了天眼。
眼前慢慢一片清明起来,他看到几只船都靠在一起,并没有被雾气散开,看来这些老船桨方向感不错,大家也都安静的等着。
丁宿元朝四周看,这种突然而起的雾气,必然不是大自然的反应,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但是很奇怪,他环视四周几个来回,也没有看到异常的东西。
他皱起眉头,又向水里看,此时的水并不清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他蹲下来,朝水里抓了一把,竟然抓起来一把水草。
难到这雾气是这水草弄出来的?小柔说过,这水草有灵性。
丁宿元注视着水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下一秒,手里的水草就像活过来一样,扭动了两下就竖立起来。
绕是丁宿元心里在强悍,也被吓得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忍着没有把水草扔掉。
“小草,你雾气,是不是你弄的。”他试着想跟这东西沟通,但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智商下降,被踩地上摩擦。
然而,下一秒,水草就点头,对,它是点头。
丁宿元眼睛瞪大,小柔说这水草有灵性的时候,他没有太大的感觉,可现在是亲眼所见,他的内心被无比震憾到了。
愣了几秒,他干哑的喉咙才找回声音。
“小草,把雾气散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丁宿元打着商量的语气跟它说,心里不确定管不管用。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水草好像听懂他的话,扭动了几下,那雾气就渐渐散去。
“大家看快,这雾开始散了。”有人喊道。
丁宿元见这水草真的太有灵性,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只能说,这大千世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我们准备捞骨,你别捣乱。”鬼使神差的,丁宿元对着水草来了一句。
他不想大家在水下发生事故。
水草又听懂了,扭动了两下,丁宿元也很满意它这个回答,正准备把它放回水里,手掌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疼。
他拧起眉头,就见一幕不可思议又诡异的事发生。
水草,在吸他的血!
丁宿元猛得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他赶紧用手去拔,却疼得他脸都扭曲。
“媳妇,你怎么了。”阎兆感觉媳妇不对,走近一看,见媳妇手上有水草,那水草,在吸血,吓得他赶紧也动手去拔。
“啊!”
丁宿元一声惨叫,吓得阎兆赶紧松开手。
“媳妇,媳妇。”阎兆整个人都慌了,想把水草拔出来,又怕伤到媳妇,两难之下,他手足无措。
众人也被丁宿元的惨叫吓到,纷纷询问发生什么事。
丁宿元吐纳气息,很快稳定下来,但手心的刺疼令他无法冷静,他没有再尝试拔水草,那种像是连着血液生抽出来的感觉,就像灵魂要被抽出来,疼得他眉角都在打擅。
“小,小东西,你吸够了没有!”对水草的那点好感全在这一刻瓦解掉,这该死的东西,就是一个精怪。
水草扭动两下,像听懂了宿元的话,但它没有停止,反而吸得更猛,就像饿了很久的婴儿找到了奶,拼命的吸。
丁宿元嘴角抽搐,这该死的东西是要吸干他吗!既然拔不出来,那就割断。
“阎兆,匕首。”
阎兆马上从包里翻出匕首。
“媳妇,忍着点。”阎兆一手抓住水草,一手挥刀就要斩下去。下一秒,水草呲溜一声,从阎兆手里逃掉,阎兆眼疾手快,追着水草抓去。
吸了我媳妇的血就想逃,想得美。
害伤到媳妇,甭管你是什么东西,都得死。
阎兆发恨,身体里的血液都跟着活跃起来,速度快的让人花眼。
水草刚才那呲溜一声绝对快,但它也没逃过阎兆手心。
抓住水草往上一扯,连带着水下的水草也被拽上来,水草很长,但只有被抓住的那一节很诡异。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挥刀就断下去。
不知道是阎兆的爆发力异于常人,还是匕首够锋利,这一刀下去,水草被斩断,一股液体喷射出来,腥臭无比。
阎兆反应非常快,液体刚喷出来的瞬间,他就把水草扔在船板上。
此时的雾气已经全部散开,人们都向丁宿元的船靠近,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而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并没有看见,只看到船板上扭动的水草。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像水蛇一样。”
“它怎么在扭动,好恶心的东西。”
“阎兆,快把它弄死,看着就不舒服。”
阎兆却没有动手,他是看向媳妇,等他的命令。
此时的丁宿元也是一脸冷霜,本来他不讨厌这水草,就算他喜欢抓弄人,但它也帮大家找到了先祖的骨头,但是,刚才它在吸自己血的时候,那种刺入灵魂的痛疼,令他产生了杀意。
精怪就是精怪,吸人血,留下来,就是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