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走了？”戚承恩惊喜地望着戚临渊。
陈姨娘和戚磊也是期盼地看着戚临渊。
崔夫人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不走了？戚临渊是在说笑吗？
“再走，皇上就要不高兴了。”戚临渊也是实诚，直接这么说了出来。
这次还是皇上让太子派人找的他，这说明什么？从前皇上哪里管过这些事？顶多说他两句，然后再给武宁侯府一些赏赐，就没有下文了，可是这次，竟然让太子派人找他了！那他也不能在外面多留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皇上发话了。也是，若是皇上不说，谁能说的动你？你哪里又会回来。”崔夫人笑了笑，一脸难怪。
“而且……”戚临渊瞥了眼崔夫人，接着说道，“近来身子大不如从前，也到处走不动了，还是回来好。”
“既如此，我也好让下人把侯爷的屋子打扫出来。”崔夫人道。
反正戚临渊常年不在家的，她想着也就没必要让下人们日日打扫，费时费力的，倒不如去扫扫地、浇浇花，还来得有用些。
“辛苦嫣然了。”戚临渊自知理亏，便也不多说什么。
“娘，爹染了风寒，给爹找个大夫来瞧瞧吧！”戚承恩开口道。
崔夫人瞧了眼戚临渊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嗯，去办吧。”崔夫人道。
戚承恩立马派了人去请大夫来。
“承念近来如何？多年未见了，也不知近况如何。”戚临渊问道。
“念儿挺好的，明悠和明霖也很懂事，汇安待她也好。”崔夫人道。
“……明霖？”戚临渊还在想，这又是谁？明悠是承念的女儿，这明霖又是？承念是又生了一个吗？
“承念的小儿子，如今三岁了。”崔夫人回答，语气淡淡的。
“原来如此……那，绥儿呢？他和刘氏如何了？怎的还搬出去了？”戚临渊又问。
“他们好得很，就不劳夫君关心了，反正夫君也没关心过。”崔夫人轻笑了声。
戚临渊抿了抿唇，接着又问道：“成锦呢？为何去了北疆那种地方？”
“我还当夫君不会问成锦这孩子了呢！”崔夫人掩着嘴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孩子自小就喜欢夫君，可夫君你又见过他几回？夫君可知成锦今年多大了？成锦又是哪月哪日的生辰？成锦的姨娘姓什么？”
崔夫人一连串的反问问得戚临渊措不及防，又无可奈何。
到底是他的错。
“成锦……应该也是十六七岁了吧？我记着没比承恩小几岁吧？”戚临渊的语气有些不太肯定。
“成锦今年才十五。”戚承恩不禁说道。
戚临渊快速瞥了眼戚承恩，嗯了几声。
“记错了……”戚临渊道。
崔夫人冷笑了声，然后又回到了戚临渊一开始的问题：“皇上下了旨，成锦奉旨去的北疆。”
“皇上下的旨？这是为何？成锦不过才十五岁，哪里待得了北疆那种地方？又没有打仗、又不是几十年前，十三四岁便也要去参军了，为何要去北疆？”戚临渊问，满脸不可置信。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下这样的圣旨？难不成，皇上是对武宁侯府有了意见，所以找了个庶子下手，以此威慑侯府？
“原来夫君这么关心自己的孩子啊？可我怎么从未见过夫君和成锦说过什么话呢？这十几年来夫君和成锦说过几句话呢？如今成锦不在你装得这么关心做什么？成锦又瞧不见！我可不是成锦这个傻孩子，你同他说几句话就能乐得找不着北！”崔夫人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数落着戚临渊。
“崔嫣然，你！”戚临渊拍了下桌子，咬了咬牙，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戚临渊这突然一下，吓得陈姨娘赶紧拉住了身边坐着的戚磊，二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如何？”崔夫人反问，冷着脸冷眼看着戚临渊，在气势上甚至一度压过了戚临渊。
“罢了，罢了，说到底，这些年都是你操持的侯府，我怪不了你。”戚临渊叹了口气，然后又咳了起来。
“大夫应该快来了。”戚承恩适时开口说道。
戚承恩观察着自己爹娘的脸色，他也有些无措。
爹很少在家，就算在家待的也不久，爹和娘从前顶多拌几句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吵过。
“承恩，你是兄长，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下旨让成锦去北疆？”戚临渊想想还是问自己的儿子好。
嫣然心中有气，说什么都带着刺，今日又是中秋，罢了，不同她说，也让她歇歇气。
“这是公主殿下的意思，其实也是为了能让成锦去北疆历练历练，日后也好走仕途。”戚承恩回答。
成锦都走了这么久了，回想起成锦同他说过的话，他也能明白公主殿下的良苦用心了。
北疆虽苦寒，却是战事骚乱最多的地方，也是从军升官最快的地方。
成锦和殿下他们都师从定国公，成锦的一身武艺若是一直留在承天反而没了施展，倒不如去北疆搏一搏功名，亦如他这么多年读书都是为了今朝的科考一样。
戚磊听着戚承恩的话眼神一滞。
走仕途？
公主殿下把戚成锦弄去北疆竟是为了这个？
好呀，戚成锦，真是好命，有公主殿下为你出谋划策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同样都是庶子，他怎么没这种好命呢？
“公主殿下？是……昭宁公主吧？这怎么又有昭宁公主的事了？”戚临渊满心不解。
“成锦五岁就被选中做伴读入宫陪着公主殿下了，爹，只是当年你连过问都没问一句为何成锦不在府上。”戚承恩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原是这样，是我疏忽了。”戚临渊道。
“我吃好了，你们继续。”崔夫人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去。
“娘！”戚承恩喊了一声，但是崔夫人没有理会，戚承恩赶紧起身。
“爹，您风餐露宿的，定是饿了，您继续吃，我去陪陪娘！”戚承恩说完就离去了。
陈姨娘心中一喜，开口说道：“老爷，您赶了这么久路，还染了风寒，定累坏了，要不……晚上去妾身那，妾身好好给您按按？”
“爹，儿子也想您了……”戚磊眼巴巴地看着戚临渊。
“咳咳咳！”戚临渊又咳了，然后说道，“今日我太累了，想要回房休息了，改日吧！反正我这次也不走了。”
戚临渊说着也没给陈姨娘和戚磊说话的机会就自顾自走了。
留下陈姨娘和戚磊在原地一个委屈一个愤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