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怎么样？”
江遇暖抿了抿唇，不敢直视祁夜的眼睛，红着脸问道。
“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祁夜一本正经的问道。
“废话，我当然喜欢男人！”
江遇暖回答完之后，便看到祁夜得逞的笑，然后恍然大悟，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狂捶男人肩膀，“好啊，你这家伙，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在这里配合你，结果你拿我开涮，有你这么以德报怨的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捶打男人的拳头，那是真的捶打，完全不是一般女孩子撒娇的力度。
饶是祁夜将近一米九的大高儿，也被捶得皱紧眉头，感觉胳膊都要废了。
“别捶了，再捶胳膊就要断了，我可真要赖你一辈子了。”
祁夜这样一说，江遇暖赶紧跟触电一样，收起了自己的拳头。
她坐正了身子，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以及那颗同样凌乱的心，然后故作镇定的朝祁夜问道：“所以，刚才我的配合，有让你确定你的取向了吗？”
说到底，江遇暖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有结果才不会让她白白的配合。
如果男人因此分清了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也算是她作为医生的功德一件吧！
“分清楚了。”
祁夜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动了动，那双浓黑如墨的瞳，在车厢幽暗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的深沉，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真的吗？”
江遇暖瞬间来了兴趣，眼睛亮亮的，原本闪躲的身子都不由自主侧向了男人，“那快说说，你取向到底是什么，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是你。”
祁夜注视着江遇暖，声音低沉而又坚定的说道。
“啥？”
江遇暖柳眉皱起，只觉得一头雾水，听不懂男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取向，是你。”
祁夜眼眸闪烁如星星，一字一句的，对江遇暖说道。
“你，你……”
江遇暖完全没料到男人会这样说，心像是被一百头小鹿乱撞，狂跳不止。
她其实从来不觉得，眼前的男人会真心喜欢她。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家伙，是上天突然给她扔下来的一个天使，或者偶然从海里打捞上来的人鱼，很美好很稀有，但注定是不真实的，也不可能属于她，迟早是会从她的世界消失，回到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所以，她都是以一种‘倒数’的心态来和他相处，从未奢望他对她能有什么真感情。
但是现在，这家伙居然说，他……他的取向是她？
这是什么意思啊，是喜欢她，在跟她告白吗？
“你这是什么反应？”
祁夜好整以暇的看着女人，被她张大嘴巴，傻傻的样子给可爱到了。
他只是第一次明确了，他对她的感情，她至于被吓成这样吗？
“我的取向是你，证明你是个很好，很有魅力的人，怎么脸都吓白了，被我喜欢，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男人半调侃，半认真的朝江遇暖问道。
“没，没有。”
江遇暖呆愣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脸颊红红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你的取向怎么会是我呢，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你要不要换一个取向，其实我觉得江文礼也不错啊……”
“不不不，江文礼其实也不行，他已婚有孩子，没办法给你幸福的。你还是取向你的白月光吧，她看着好像还挺中意你的样子，你俩凑一起应该能幸福。”
女人叽叽呱呱了一大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叽叽呱呱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紧张，很尴尬，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很快，必须要说点什么，才能显得自己没那么紧张，没那么尴尬。
“唔，我也觉得，我可能还没想清楚，那不如……你再配合我一次，让我再感受感受？”
祁叶看着江遇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完后，再合上眼睛，一张英俊的脸，缓缓朝江遇暖靠近。
灯光之下，他的那张脸，堪称完美，尤其是他薄薄的唇，如同梅花一样，诱惑着人前去品尝。
“不……不要了！”
江遇暖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抵抗住祁夜的美男诱惑，伸出手蒙在了男人的嘴唇上，“不管你什么取向，总而言之，我们离婚的决定，不会改变。”
“……”
祁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带着丝丝凉意，也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反悔。”
他说完之后，便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两人一路无话，气氛有点尴尬。
“如果明天去办理手续的话，今天晚上……不如纪念一下，也算来个仪式感？”
江遇暖受不了这种尴尬，绞尽脑汁的活跃着气氛。
“要不去吃顿好吃的，庆祝一下？”
江遇暖想了一会儿，热情的提议道。
祁夜听完这个提议，只冷冷一笑，“庆祝离婚？”
“对啊，离婚也该庆祝。”
江遇暖重重的点点头，“想当初咱们结婚结的匆忙，还怪可惜了，现在好不容易离婚了，总要正式对待一下，吃顿好的，拍个离婚合影什么的，老了也有回忆的素材，你说是不是？”
在女人看来，如果眼前的男人，是误入她世界的天使，是闯入她生命的人鱼，注定是要离开的，那么就在他离开之前，多留下一些他存在的证据。
不至于猛然醒来，才发现只是黄粱一梦，一切的一切，根本不存在，那就太伤感了……
“所以，你也是舍不得我的，对吗？”
祁夜凝望着江遇暖，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
江遇暖停顿片刻，然后违心的摇了摇头，“也不是舍不得，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有仪式感，喜欢记录生活罢了。”
“这样吗？”
祁夜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失落难过，沉默了好久，才苦涩的笑了笑，“行，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一定要分开，但愿我们有个愉快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