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县。
作为天都城同往晋州的要冲地带,此时被北荒军牢牢地掌控着。
房间内,豹师统帅耶律汉达与鹰师统帅多摩正围坐在火炉旁,喝着手里的马奶酒。
已经进入深秋,晋州的天气也极速转凉。
仅管比起北荒的风沙季节要好上不少,但仍旧需要二人喝酒取暖。
“派去松临河的先锋部队,已经去了几天,可却迟迟未归,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多摩放下手里的马奶酒,扭头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去。
几天前,收到周军主力镇北军出现在松临河的消息后,多摩便与耶律汉达仔细商讨。
最终决定派出先锋部队,前往松临河探查。
“多摩老底不必心急。”
“依我看,用不了多久,先锋部队就能……”
身材高大的耶律汉达轻笑一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启禀二位统帅大人,先锋部队归来,损伤惨重。”
“据回来的人说,前往松临河的路上,埋了不少子母雷。”
砰!
多摩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他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叫骂道:“这些可恶的周狗,就会用一些奇淫巧技。”
“当初多亏了汉达老兄你极力阻止前往松临河,否则我军必定会损伤惨重!”
“现在看来,汉达老兄你真是高瞻远瞩!”
听到这话,耶律汉达头颅稍稍仰起,脸上也浮现出得意之色。
“多摩老弟过奖了。”
“我也只是按照常理推断,松临河地处平原,有利于我北荒骑兵作战。”
“周狗向来狡猾,又怎么可能选择在松临河那种地方与我军决战?”
耶律汉达说完,便收敛笑容,转而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他扯过地图,平铺在桌面上,右手撑住下巴,眼神中闪着疑惑的光芒。
“只是我还没有搞明白,周军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他们驻扎在松临河,距离明和县不算远,可为何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呢。”
耶律汉达摸索着下巴,正当他努力思考之际,又一名北荒士兵大步流星的跑了进来。
“报!”
“启禀两位统帅大人,明和县五里外,出现周军踪迹。”
“初步探查后,周军的兵力大概有三万左右!”
耶律汉达听完汇报后,便立刻发问:“他们的统帅是何人,你们可探查到了?”
士兵回道:“看他们的旗帜,应该是元昂的部队。”
元昂?
耶律汉达和多摩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震惊之色。
“不!这不可能!”
多摩连连摆手:“我们收到消息,霸州的军队,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经惨败在大皇子的手中了。”
“现在全都龟缩在囚牛山,怎么可能出现在明和县?”
耶律汉达也是眉头紧蹙,眼神疑惑的色彩越发浓郁。
“不对劲儿,非常的不对劲儿。”
“假设城外真的是元昂的军队,那就说明大皇子那边出现了变故。”
“若真是如此,那这段时间向我们发号施令的又是谁呢?”
心念及此,耶律汉达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背后嗖嗖嗖的冒冷风。
多摩的脸颊也用力的抽了几下:“你们还冷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快去探查明白!”
两名士兵领命,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启禀两位统帅大人,城外有周军叫阵!”
“他们……他们还押着大皇子与萧道成萧参军!”
什么?
耶律汉达二人闻言,就像是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似的,蹭的一下蹿了起来。
“你确定看清楚了?”
“谎报军情,你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责罚!”
耶律汉达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士兵面前,一伸手恶狠狠地揪住士兵的衣领。
士兵忙不迭的点头。
耶律汉达眉头紧锁,他放开士兵,扭头对摩多说道:“摩多老弟,我去城头看看,你立刻命令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明和县城外。
元昂骑在战马上,抬起手在眼眉附近遮挡,远远地眺望城池。
“北荒人怎么这么慢?”
“他们再不出来,老子可要回去了。”
元昂小声嘀咕了几句,心里暗骂北荒人作战不积极。
这时,城头上忽然出现耶律汉达硕大的身躯。
他双手撑住墙垛,将身体探出城池往外观瞧。
“大皇子与萧参军何在?”
耶律汉达大声的询问着。
“瞎了你的狗眼!”
“没看到他们被绑在后面的十字架上面吗?”
不用元昂开口,虞南率先开口大吼,同时还不忘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十字架。
这两个十字架,是元昂在离开天都城前,特意命制造司打造的。
除了这两个十字架,还有五架配重投石车。
时间紧,任务重。
制造司能弄出五架来,元昂已经倍感欣慰了。
“耶律汉达,救我,救我啊!”
被五花大绑的耶律楚可怜兮兮的朝着城池的方向大喊大叫。
耶律汉达脸颊狠狠一抽,眼神凶狠的盯着元昂。
“好你个周狗!”
“我命你快快放了我家大皇子!”
“否则的话,我北荒铁骑冲出城去,便会把你们杀光!”
元昂嗤笑一声:“吹牛逼要是犯法,你得被砍头!”
“就算你北荒铁骑再快,还能快过我麾下士兵的刀?”
“在你们冲出来之前,耶律楚和萧道成就已经没命了!”
元昂抬起手,轻轻的摸索着下巴:“让我想想看,阵前逼死北荒皇子,回去之后,你们的可汗会定你个什么罪呢?”
“抄家灭门?”
“还是五马分尸?”
我尼玛!
耶律汉达听得背后冷风嗖嗖,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心里不停地暗骂大皇子愚蠢。
手下数万精锐虎师,竟还能败在周狗手里,也真是有够笨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营救大皇子也是重中之重。
“周狗,你到底想要什么!”
“怎么样,你才能放了我北荒大皇子?”
元昂狡黠一笑:“你真想听?”
“当然!”
元昂清了清嗓子:“那好,你给我听好了啊。”
“首先,你先叫老子三声好爷爷,然后我们再谈其他的条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