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母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想着他呢?你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还护着宋泱,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那是因为那个贱人的存在,要是没有她,宴城自然就会在意我了。宋泱活着,就是我最大的绊脚石。”
鹿母被她凶神恶煞的杨子成吓了一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你实话跟我爸说,姜莱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鹿清雪眼神闪了闪:“你把我想成功什么样的人了?你女儿杀只鸡都害怕得要死,还杀人?更何况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
鹿母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心放宽了几分:“我出去打点热水。”
她刚出门,一道人影就闪进了病房。
鹿清雪以为是鹿母就没在意。
房间里一片安静,那道人影手里拿着一把反着来泠泠银光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接近他。
鹿清雪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眼睛刷的瞪大:“是你?”
“你要干什么?”
宋泱的脸上虽然是一片平静,但是那双眼眸之下蕴含着阴沉,愤怒,和压抑的戾气,那是一双低于撒旦的眼眸。
手腕翻转,银光一闪。
一道热血洒出。
接着是鹿清雪撕声裂肺的嚎叫。
宋泱并没有停手,又是一刀。
血液溅在她绝美的脸上,增添了一股黑暗的诱惑。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她的四肢都被固定着,只能无力的干嚎。
尖锐的匕首抵着她鲜血淋漓的脸,宋泱温温柔柔的开口:“清雪小姐不是最喜欢放人鲜血吗?如今轮到自己了,竟然这么不适应?”
鹿清雪另一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疯。
鹿母听到动静赶了回来,看到此景,热水壶脱手,摔到了地上。
“妈,救我……妈救我啊……”
鹿母又惊又惧:“松开我女儿,你要是敢对我女儿做什么,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泱歪了歪头:“我动都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哦,对了,阿姨,你身体里那颗肾脏是偷来的吧。”
鹿母神色一惊:“你……你想干什么?”
宋泱语气泛着狠厉:“要不是因为你们这对小偷母女,我妈也许就不会死,我想干什么?血债血偿罢了。”
她的刀子高高地举起。
“别!”鹿母直接跪下了:“有事你冲我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清雪,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肾脏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鹿清雪心地善良,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宋泱扯住鹿清雪的头皮,把她拖下了床,她身上还连着各种仪器,也东倒西歪地被拖着走。
鹿清雪疼得扭曲成虾米了:“宋泱……你敢这么对我,顾宴城不会放过你的。”
宋泱把她拖出了病房,一路拖到了走廊,血迹划出了一条路。
鹿母不敢轻举妄动,她的刀就对着鹿清雪的大动脉。
有周时妄在外面牵制着,保安们一时半会儿上不来。
鹿母痛哭流涕:“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
相比疗养院的轩然大波,顾家老宅依旧是风平浪静。
顾青霆等在书房里,他知道顾宴城今天回了老宅,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和他商量,等了香槟酒也不见人过来。
叫用佣人催了好几次,佣人说:“二少爷一回来就被老夫人叫走了,还没出来呢。”
“还没完事?”顾青霆眉头皱起,什么事能谈这么久。
书房里。
“我不同意!”顾宴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难看。
“放肆!跪下!”顾老太太厉呵。
老太太很少有动大怒的时候。
顾宴城跪下了:“奶奶,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同意,也不会离婚!”
顾老太太的拐杖快要把地板戳穿了:“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呢?泱泱那么好的孩子,是你不珍惜,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也没办法。”
“我们的关系会回到以前的。”他像是不确定似的重复了两遍。
“哼,可惜,已经被没有时间给你了,兰桦拖着那副残躯,就这么跪在我的面前求我让你们离婚,否则她就死不瞑目。”
顾宴城心一凉:“您答应了?”
顾老太太冷笑:“不然呢?顾宴城,奶奶疼你,也疼泱泱,但是感情不能勉强,放手吧,为了你,也为她好。”
顾老太太眼眶有了湿意,她又何尝舍得宋泱那孩子。
就在兰桦去世的前一个小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兰桦打来的。
兰桦约她见面。
就在ICU里,兰桦拔了身上的管子,跪在地上求得她。
她还怎么能不答应。
老太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疲惫地捂着额头:“宴城,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我给你三天时间缓冲,缓过来就把字签了,别让大家难做。”
“我要是不签呢?”顾宴城站了起来,眼睛有红血丝。
顾老太太怒不可遏:“你要是不签,我就帮你签,顾家,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顾宴城点点头,推开门大步朝外走。
出了门吹了些凉风,顾宴城清醒了些,身形却看上去没那么精神。
此时,祁特助的紧急电话打了过来,他接通:“喂?”
听完电话,顾宴城脸色一凛,几乎是跑的。
佣人喊:“二少爷,顾董叫你你过去一趟呢。”
男人已经没影了。
顾青霆最后也没等到,吹胡子瞪眼的,这老的小的都无视他是吧。
顾宴城赶过来的路上碰到了同样着急的鹿父。
匆匆赶到,鹿父目眦欲裂:“宋泱,我女儿今天要是出了事,我杀了你!”
“啧啧啧,真是好一出父母情深。”宋泱轻笑出声。
“泱泱,冷静些。”顾宴城遥遥望着宋泱。
顾宴城的目光触及到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鹿清雪,心一沉。
宋泱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他,理都不理他。
她晃了晃鹿清雪的脑袋:“你看,你有一个爱你的爸妈,还有一个……把你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你多幸福啊,你出生高贵,家世好,要什么有什么,我从来都不羡慕,因为我有一个爱我的母亲,这就够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