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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巧战天障城

    他想了想,却暂且搁置下来了计划,让陆昭然、宴景深暂且领兵归来,随他一起战蜀地。

    ……

    蜀地外围最坚不可摧的城池,为这里铸成了天然屏障,所以古人将其命名为天障,沿用至今。

    如今守里这里的将军,乃是昔日前朝独孤皇后的亲侄子,他父亲曾是风光一时的国舅爷。

    这位独孤将军如今也已经年过半百,唯一的嫡子被点入寿州城,成了掌握东西大营的心腹,剩下那些庶出的孩子,无论男女,各个都被他培养得骁勇善战。

    而他带着兄弟和部下,以身后潼州府、关西为屏障,已然扎根几十年。

    他培养出来了无数将领,以一己之力,将原本已经几乎没落的关西将门扶持起来,与陆昭然、宴景深二人的师父交情颇深。

    甚至,顾风晚的父亲也是和他一同上过战场的,那时年方十几岁的独孤将军,风范丝毫不输如今的顾风晚。

    对上他,薛德都犯怵,他本来还想离开,但一想起天障城里的是独孤挚,还是放心不下顾风晚,便又厚着脸皮请求多留了几日。

    如他所愿,外面关于他战死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他却灰头土脸活得好好的,甚至舍不得走了。

    薛德真想就这样一路看着,看袍泽的孩子这样意气风发地杀穿中原腹地,完成老一辈武将想都不敢想的事。

    粮草补给无须担心,暮挽和廖二爷替他解决,源源不断通过江湖的渠道,从各地

    悄悄买了粮草运来。

    至于兵器,有宋卿时等人不断相助。

    整个尚未浮出水面的中原武林,都在各自门派的后山暗自锻造兵器,再以各自渠道悄悄运出。

    几位不曾出山的神医,也在一次次捷报里按捺不住,亲自带上门人学徒,前来一窥这近乎横推敌人的称王、称帝之路。

    二月二,龙抬头,大雪初融。

    山间清明不少,视线里的一切都裹着萧条。

    顾风晚坐在马上,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开始攻蜀地。

    当日中午,无数火器炸毁天障的山门,碎石滚落进了滔滔江水中,顾风晚下令架设过桥梯子,直接强渡。

    立于城墙之上的独孤挚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却不见半分慌乱,反而来了兴致。

    他昔日左眼曾受过伤,半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晌,侧身问身边的副将。

    “那个瞧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就是顾风晚吗?”

    副将点头,面露愁容道。

    “是,这人今日穿的是赤金铠甲,手中挥起的那把剑,似乎是传说中的赤霄剑。”

    “呵,如此年少,”独孤挚轻笑一声,“那我可更要和他切磋切磋了。”

    今日他已兵临城下,那就比一比兵法谋略吧。

    外面战火纷飞,独孤挚转身往回走,抬手下令。

    “按演练计划行事,我坐镇阁楼,随时向我禀报军情。”

    “是!”

    顾风晚抬头一看,独孤挚这位大将军竟然离开了前线,心中已然有数。

    老一辈的将军里,

    薛德这种平易近人的实在少见,他是贫苦出身,一步步从地下爬上来的。

    但独孤挚这种武将世家出来的子弟,也绝不在少数,他们到了如今这个年纪,都有一个共同点——倚老自傲。

    听多了后辈们的阿谀奉承,就真以为自己雄风不减,还能如武神般在敌军中杀个七进七出。

    可岁月伤人,轻敌亦是兵家大忌。

    城内各种兵器、粮草储备充足,如今的城池又是个易守难攻的,占据了优势的独孤挚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地图研究。

    一个钟头之后,外面的交战还处于白热化的状态,并没有最新的战况传来,独孤挚胸有成竹般伸了个懒腰,还想回去小憩一下。

    副将本想规劝,岂料独孤挚已经自顾自开口。

    “如此这般年轻气盛的少年,折在我手中的已经不在少数,这顾风晚竟然还敢揭竿起义,自称什么王?”

    “等今日我将他的旗帜打落下来,将他围剿的全军覆灭,也不知会不会惊掉天下人的下巴……”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阁楼忽然震了起来,门窗外的滔天火光一闪而过,紧接着才有巨大的爆炸声传入耳朵中。

    独孤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抖,一阵耳鸣,险些直接倒了下去。

    副将跑过来说些什么,他也听不见,等他回过神来之后,难以置信地向外跑去。

    昏暗的天光里,眼前的场景震撼了他。

    城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排列着各种各样的

    攻城器械,密密麻麻地数不清,其中的大半部分,独孤挚甚至从来都没见过。

    那些飞来的弓弩、石头,将这座原本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城池,已经打开了一个豁口。

    随着底下的棋官挥动旗帜,密密麻麻的火球被投了过来,这东西正燃烧着,拖着乌黑的尾巴,直接砸在了城墙上。

    熟悉的晃动和爆炸声再次传来,独孤挚气得正想扯过负责通传的副将,转头一看,才发现他早死了,尸体都被刚刚的火球炸得四分五散。

    顾风晚并没有直接架设云梯攻上城墙,反而以这种方式远攻为主。

    顾风晚深知,老一辈的守城器械一成不变,哪怕稍微有些变化,也都没什么新意。

    他从一开始便几箭射毁烽火台,防止他们向后面的城池通风报信,而后立即下令他们将攻城器械往前推来。

    城墙上的石头他没办法,他们占据山峦之间,这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其他的可就未必了。

    城墙上一共架设了三口显眼的大鼎,谓之行炉,用来将铁熔化,洒向敌人,以此伤人,这东西底下须得一直填柴火。

    此外,定然还堆积着不少油坛子,届时点火往下扔,随意的一处爆炸便能摧毁云梯。

    所以顾风晚下令以火猛攻,用这些火球上的火,直接往他们的行炉、油坛子处投掷。

    在此期间,独孤挚一直没得到什么消息,便没有露面。

    二三十个火球投过去,这个方法便

    已经初见成效,上面的大火连成了一片,油坛子和火球一同爆炸,伤了不少他们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