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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盛夏天热人多汗(外一章)

    ‘吱啦~~喳喳喳喳……’

    大暑,六月十七,今年伏天为三十天,现在初伏第六天,此刻中午,天热,知了没完没了地叫唤。

    试验田的小麦收完,玉米已经种上,离收获还早着呢!

    不过大棚里单独种的已经能煮着吃了,包括花生、毛豆,正适合下酒。

    “憨憨,空调晚上吹着咋不舒服?凉飕飕的。”

    朱元璋在不是休沐与节气的日子里跑来下丘村,大臣们也跟来,天热,过来聚餐,顺便拿东西回家。

    最近对外贸易比较好,就是欧洲那边地中海连红海的苏伊士运河给挖开了。

    现在不叫苏伊士,这条河以前的朝代有过,后来填了,又挖,再填。

    运输东西过去那边,要走一段陆路,现在到大明的夷人大多数是阿拉伯,即大食人。

    但元朝的时候就打到过欧洲那边去,走陆路打。

    由于运输有所需要,夷商和当地的部落头领、国王什么的就合力又挖开,工程量没有后世的时候大。

    不需要走航母和几十万吨的货轮,只要能走海上贸易船便没问题。

    死了多少奴隶夷人们自己都没个准确数字,朱元璋自然更不晓得,他也不在乎,反正没死他的大明百姓。

    海路一通,往来便利,东西不愁卖咧!

    加之工业蓬勃发展,内河水运采用大量蒸汽机船只,物流顺畅。

    还未到六月底,半年报估算出来,上半年朝廷财政收入有两千余万贯,宫中收入一千六百余万贯。

    照此发展,今年会有高于七千万贯的总收入。

    目前正努力修粮仓,要存够九年粮,两湖地区机械化作业,确实给力。

    玉米种子也分了一些给种冬小麦的地方,尤其是河南、河北、山东、山西、陕西等地方,安徽和江苏也有一部分。

    东北那里没有,东北种春小麦,还未收呢!有条件的用抛秧的方式种水稻,反正都是种一茬。

    要是春小麦接着种玉米,只能收青贮,等不到玉米成熟就霜降了。

    做冰块的大冰箱有了,大空调跟着上马,六天前装上的,继续制造,再装其他地方,先给朱元璋装一台。

    噪音比较大,不过没关系,离远了放,反正屋子大,远了就听不见动静了。

    小型化的未生产,技术要求太高,做一个费很大的劲,不值得。

    头一次吹空调,朱元璋冷了,他又想吹,又不愿意来回调温,以前吹风扇加冰块。

    “被,蚕丝,柞蚕,填充,嗯!嘿嘿嘿嘿……”

    朱闻天在那烤串儿,天热吃烤串儿、喝冰镇啤酒最舒服。

    装啤酒的大桶用碎冰块给埋上,还嫌不够凉就往杯里加冰块。

    听到朱元璋问,他才想起来空调被,下丘村没有装空调,准确地说是家里没装,大食堂装了,家里吹风扇,等再造出来再装在每户的楼里。

    食堂无须盖空调被,他就忘了吹空调没有空调被确实会觉得冷。

    东北地方的柞蚕如果先取的活蛹吃,就不能再好好缫丝,只能把丝弄下来团吧团吧当填充物。

    有一种技术可以在取完活蛹后还能缫出来丝,就是设备要求达不到,基础工业差太多。

    朱元璋:“……”

    “憨憨,你已经变成了正常人,不要总是最多三个字那样说话,还有啊!嘿嘿嘿要改。”

    朱元璋提醒一声,你怎么天天装?上瘾了?

    “嗯嗯!嘿……”朱闻天点点头,差点没控制住,赶紧切换:“把制冷、制冰设备放在大船上比较好!

    与原来阳光照射蒸馏海水的方法配合,出淡水速度更快。

    加个小的风力发电机,慢慢吹着,电就不用非要接燃料发电机,反正大海上时间最不值钱。

    之前提过,有的地方一辈子没见过冰,带着制冰的东西过去卖冰。

    树袋熊先不要再往回送,没有吃的都饿死了,带回来的那些树叶解决不了长期问题,树袋熊等到明年再带,到时候桉树苗才能为其提供食物。

    龙血岛那里必须控制住,与当地人搞好关系,反正他们人口少,又没什么战斗力。

    那是人家大食人早知道的地方,埃及也知道,他们掌权的是法老。

    不过由于航运方面不便利,他们往来一次比较麻烦。”

    朱闻着澳大利亚与也门的索科特拉岛情况,大明的水师胆子可大了,给出来大概的海图,他们就敢去。

    按照时间估算,第二批前往美洲的队伍快回来了,他们去取橡胶,种的橡胶树还不能割胶,只能从那边拿。

    第三批与第四批相继出发过去,他们负责寻找海上的岛屿,在那里打造基地,并与当地人搞好关系。

    船队与第一次去的一样,带太医和药,这个才是收买人心和忽悠当地土着的好东西。

    “能吃了吧?给咱两串儿。”朱元璋伸手要羊肉串。

    铃儿端个托盘放上肉串给送到桌子上:“陛下吃大蒜吗?”

    “不吃,一嘴大蒜味儿,铃儿你这是……”朱元璋很没礼貌地看铃儿肚子。

    他二儿媳妇都怀孕了,铃儿说的,结果铃儿自己这边没动静。

    朱元璋还等着高人的孩子出生呢!莫非有什么……病?

    “憨憨哥说我是劳碌命,再等两年要孩子,现在多学知识,不急。”

    铃儿抿嘴一笑,憨憨哥说了,女人一生孩子就开始忙碌孩子,一个接一个生,老得快。

    等自己到二十岁再生孩子,还有几年呢!那时最健康。

    现在就是玩儿,学习,无须看别人眼光,守村人说晚几年,谁敢反驳?

    朱元璋也不避讳,反而支持:“倒也是,老二媳妇儿没什么可说的,她原来就是弓马娴熟。

    其他女子成亲之后先不要生孩子,多练练,劈叉什么的,生孩子的时候骨骼变动的疼痛能忍住,难产率减少。

    未成亲的先不要练,不然有的时候婆家那边不相信。”

    他顺着说就说到锻炼的事情,女子劈叉可以减少难产率,同时又容易洞房花烛夜少了东西,比如血。

    “是呢!成亲后练,打仗打得……唉!”

    铃儿附和一句,想说什么又摇摇头,转身去给别人送烤串儿。

    她本想说打仗死的男人多,不管是未成亲的还是成亲的,成亲的就有寡妇,女多男少,寡妇不好嫁。

    不再嫁,家庭收入就少,毕竟男人是主要劳动力。

    故此民间一夫多妻就多,但受律法限制,只能有一个妻子,那么其他女子的地位必然低。

    她想提提大家能不能平起平坐,又想起憨憨哥说的话,话语权在男人手上,男人为了控制家庭,怎么可能同意?

    还是算了,这方面自己不操心,多努力研究技术,提高大明生产力。

    “铃儿,好的香水要不要拿出来卖给夷人?咱们攒的配料一大堆,那个龙血岛上捡到的龙涎香多。

    另外根据洋流规则,在大食和天竺那里找到的也不少,多亏他们当地人有许多不认识那东西。

    生活在海边的人不能每天都盯着那个东西去找,像石头一样。”

    一起跟来的马皇后换话题比较生硬,却没人计较。

    她说的香水是指拿龙涎香当定香剂的香水,其他东西当定香剂的已经在卖了,价格昂贵。

    因为那边的夷人身上的体味非常非常非常大,之前香皂卖得就不错。

    关键那些地方的人,就是大食和天竺人,都不知道龙涎香是什么,自己这边的记载也不正确。

    直到下丘村说出来,才明白那东西是抹香鲸肠道里的异物,像珍珠似的。

    但这个未传出去,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他们会大量捕杀鲸鱼。

    铃儿使劲摇头:“皇后,咱们要留着,龙涎香可以保存很久很久,那边一大片地方都有,不过龙血岛的地理位置决定他那多。”

    铃儿不同意卖好的东西,拿龙涎香当定香剂的香水,根本不卖,一律自己留着。

    龙涎香攒了一屋子了,按照憨憨哥给的地图,确实能找到。

    当地人不晓得,大明水师过去,左一块、右一块,就像黑人那里的黄金河一样,河里狗头金随便拿。

    “不卖,留着,还能制香。”朱闻天支持,这次不憨了。

    他给出的位置是马达加斯加、肯尼亚、坦桑尼亚、索马里、吉布提、也门、厄立特里亚、南非、沙特、阿曼、约旦、埃及、伊朗、巴基斯坦、印度、斯里兰卡、马尔代夫等地方。

    洋流就那么转的,鲸鱼的主要生活地方在南极。

    当地的人谁能没事儿在海边专门找这个东西?不生存啊?在海里捕鱼,他们的船不够好,以捕鱼为主,有吃的就行。

    跟旅顺和深圳似的,一个小渔村,穷得都不行了,有几个渔民考虑天天找龙涎香的?

    于是大量的龙涎香被专门去寻找的大明水师给捞回来,不但捞了龙涎香,还捞了一堆木头和珊瑚,看着都差不多,他们也不晓得哪个是龙涎香,反正回来有人鉴定。

    去那里的人说那边的鱼大,随便就能网到比人还大的鱼,各种各样的。

    好在有图册,知道怎么吃,能对比,图印刷得真清晰,高人厉害呀!

    “好好好,不卖,咱憨憨高人说不卖就不卖。还是咱铃儿命好!”

    马皇后笑着颔首,她怎么都无法把憨憨给想像成高人那种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就是晚辈。

    她认为铃儿命好,嫁的人厉害,文就不用多说了,整个大明皆因高人而繁华,包括打胜仗。

    武呢!憨憨那力气和飞签子的准头,宫中的高手,包括王府的带刀舍人全承认,打不过,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拼命行,自己不怕死,但也就是死,不可能赢。

    除非一群不怕死的人围着憨憨杀,拿人命填。

    哦,用枪行!

    不过人家憨憨可能会上当吗?给你机会让你围着杀?谁围谁还不一定呢!

    “嗯!好,命!嘿嘿嘿嘿……”铃儿一脸幸福的样子笑了。

    那边官员们在感受着空调的清凉,期待多多制造,到时候他们家里安装上。

    夏天吹空调,冬天有暖气。

    必须好好办事,拿奖金,俸禄固定的,想涨很难,但奖金不固定。

    事情办稳妥,或者出个好的主意被用了后取得效果,奖励一千贯的见过没?有!

    “憨憨叔,我穿了一百个捆扎铁丝小肉串,帮我炸一下,我要十串儿,其他的分了。”

    朱雄英一直没出声,他在那里用当捆扎线的细铁丝穿肉串,很小的那种,左手大拇指都扎出血了。

    他穿了一百串,穿了足足两个小时,很认真的那种,没让人帮忙。

    朱闻天接过肉串,到旁边的油锅里炸,选出来十串儿给小家伙。

    剩下的九十串儿他看看群臣:“诸位,都有什么功劳自己说说,说得好了就可以拿一串儿。”

    群臣:“……”

    “憨憨啊!二桃杀三士咱们都懂,你这是要杀多少?”

    整天四处转悠的刘基刘伯温代表同僚们问出这句话,六部的尚书、侍郎、郎中都杀不?

    “刘爷爷,一个都不杀!”小家伙出声:“你们分吧!谁拿到谁给咱写一幅字,你们的字价值千金,却因公务繁忙而无暇去写,我穿串儿穿得快,就占便宜讨一副字,临摹学习。”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殿下,老臣愿写!”

    负责编纂大典的危素‘跳’出来,他真是跳了下,他身体硬朗,精神状态好,都是调养出来的。

    “劳烦学士了。”小家伙一脸欣喜的模样。

    旁边有人铺纸,这个不能缺,天知道什么时候陛下就让人写东西。

    危素提笔,写了一个‘慧’字。

    其他人一看,踊跃报名,写,人家皇孙说了要临摹,证明会看,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情了,这个也算是丹书铁卷吧?

    朱雄英一个个道谢,换串儿,他小手上都包纱布了,大拇指上打个蝴蝶结。

    群臣写什么的都有,稳、聪、立、聚、德……

    等写到第八十九个时,朱元璋突然出声:“这个写完就让憨憨写一个,憨憨的字好看,那些原稿咱看过,宝贝呀!那不是一大箱子原稿,乃整个大明天下!”

    第八十九个大臣一听,重新想字,他之前要写‘传’来着,一听朱元璋的话,觉得自己写传好像在进言,于是写了个‘皛’字。

    朱闻天最后一个,他似乎想都未想,直接在纸上用毛笔写了个正楷的‘永’字。

    他放下笔:“正常教孩子书法必须写这个‘永’字,你们不敢写,咱写!嗯!嘿嘿嘿嘿……”

    “憨憨叔,他们为什么不敢写?”朱雄英不明白,他还小,根本没学到这个。

    “因为‘永’字才是写楷书的最正确的教法,永字八法你学过。

    但谁敢写这个就是要当你师父,即太孙太师或太孙太傅。

    历史上有过这样一个人,曹操后来的子嗣被司马家族篡位,西晋的时候呢……”

    朱闻天开始给小家伙讲历史,讲到司马伦,又讲到司马臧。

    当时他们司马家乱,司马臧被封皇太孙,司马伦就说咱当他老师吧!因为太子已经被废了,这样太孙太傅就相当与太子太傅。

    后来司马伦也没行,就被干死了,司马臧是先不行的。

    那么现在谁敢给皇太孙朱雄英写‘永’字?是要废太子?还是准备篡位啊?

    朱闻天如讲故事一般把这个事情讲出来,最厉害的是他边讲边用毛笔在纸上画卡通小人,画的速度才快呢!

    等他把故事讲完,已经翻过去十四页纸了。

    这便是为什么别人不敢写‘永’字的缘故,大家怕!怕当太孙太傅。

    但写楷书不写‘永’字能行吗?这个必须学,之前朱雄英就学过。

    永字八法标记为:点、横、竖、撇、捺,挑、厥、勾。

    运笔规则繁杂,把永字写好了,其他的字全会。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别怕,咱跟他们不一样!嗯!嘿嘿嘿嘿……”

    朱雄英好像懂了,安慰一下大臣们,这自己用串儿换个字,看把别人给吓的。

    “皇孙如此好学,缺个师父,正好说到太孙太傅,不如让憨憨……”

    从两湖地方带着一大堆粮食回来的胡惟庸在那里提议,想要让憨憨当太子太傅。

    朱元璋看他一眼:“憨憨不行,憨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他给否定,高人就应该什么官职都没有,整天逍遥自在,有事情问他,或者等他安排。

    憨憨这个高人必须超然物外,给官职就是给套枷锁,这还了得?

    可是实际上,大孙子就是憨憨在教,看看多聪明。

    胡惟庸低头不敢出声,他怕再多说,就给他发配到东北去,现在两湖那里属于好地方,包括原来都害怕的琼州府,琼州府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

    尤其是崖州所在,天涯海角鹿回头,冬天竟然不需要多加衣服,至于夏天热,夏天哪不热?应天府一样热,零上三十多度,有时候超四十度。

    就说眼下,零上二十九度,刚入伏啊!

    以前去琼州属于被贬谪、发配、流放,离京城太远,当地交通又不好,蚊虫多。

    如今可不是,有船,要培养的官员才往那送,帮着跟当地的百姓打好基础,种植大明需要的好东西。

    只要东西足够好,陛下不会忘了你。

    蚊虫有药,已经带去了几套大型制冰设备,包括狂犬疫苗、抗蛇毒血清、破伤风,全有。

    眼下正在努力种槟榔,宋朝传下来的药方,槟榔入药。

    从那么远的地方把南瓜带回来,配合着南瓜籽,居然可以轻松打掉肚子里的虫子,这个厉害!

    这高人……哎呀!憨憨不会记恨自己吧?

    胡惟庸如是思忖着,偷摸看憨憨。

    一瞬间汗打湿衣服,憨憨正看着自己憨笑,这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