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盯着纸上看了一会,从室内拿出一个罗盘,“郭小哥!此乃何意啊?老夫看这几个年份怎么都是阴年,在罗盘上都用黑字。”
郭少靖见孙大爷家中竟藏有罗盘,不由得心中一惊,不过随即镇定下来,自己又没说是专家,不怕被打脸,急忙陪上笑脸,“原来阁老也精通八卦之术!”
“不不不!老夫只是买来当个摆设,八卦之术只是略知皮毛。”
好家伙!虚惊一场!原来孙大爷也不比自己高明,都是业余爱好而已!郭小神棍松了口气,这场戏还能演下去。自己虽没玩过真罗盘,这古罗盘与后世的稍有不同,但主要内容却相同。
自己见惯了网上神棍的手法再加上穿越后更是机智伶俐,也不怕露出马脚,装模作样接过罗盘在上面指指点点,回忆网上大神棍的言语说辞,
“阁老!你来看易学上巳酉丑,亥卯未乃地支三合,在罗盘二十四山分隔上正好形成正三角形。亥巳对冲,酉卯对冲乃地支六冲之二冲。
这纸上所写共八次败仗,其中巳年两次未年两次,巳与未可以用亥联系起来,巳亥对冲、亥卯未三合; 请看罗盘,亥在西北方属乾卦,乾为天,为君王,为家长,若乾位空缺,则乾非乾,天非天,君非君。
其余四次败仗三次酉年,酉在正西属兑卦,
西方庚酉辛三山属兑卦,代表刀枪口舌争斗,赖布衣先生所着催官篇云:兑方空陷为官阵亡,又有兑为法之说,兑方犯煞代表着官灾是非不断。
最后一次戌年寅月是上年三大败的延续,若非要较真,寅与亥是地支六合。
若是一位君王大将屋宅之旁同时空缺兑位与乾位……。”
说到此,郭少靖故意一停,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郭小哥!你!你!你说的莫非是 紫!禁!城!”
孙承宗心中大惊一字一顿念出紫禁城三字,脸色大变猛然睁大昏花老眼,紧盯着这个南宋海外后裔郭小哥 。
孙承宗是老文人,简单的地支三合六合对冲这些易学常识自然明白,此刻一经说明便恍然顿悟。
“哦!阁老想到的是京城皇宫紫禁城?”
眼见孙大爷被自己忽悠到了,郭小神棍假装一惊故作不知急忙问道,
“紫禁城以金鸾殿为中心向外观望,外面西方与西北方莫非有大湖。湖水中心位又恰在酉位与亥位,若果真如此则原因必然在此。”
孙大爷神色凝重缓缓地说道:“紫禁城外兑卦与乾卦确实有大湖!正西方的太液池确实在酉位,而且皇宫内确实常年是非冲突祸患不断。西北方的太液池也有可能正在亥位,确切位置得去紫禁城测量。至于皇帝有没有皇帝样吗?这个老夫身为臣子不敢妄议君王。郭小哥!莫非玄机正在此处?”
孙承宗声音颤抖,拉着大忽悠的手要问个清楚。他担任帝师多年,紫禁城的地形自然一清二楚,一生忠心为大明,此刻突闻此中玄机,心里焦急万分,迫切地想要解开谜团。
孙大爷心中着急,小郭同学却慢吞吞地说:“阁老!莫要着急,小子今日又逃不走。火堆中的农物应该已熟,先嚐嚐味道,咱们吃饱了再聊八卦。”
大忽悠看看手表,见已过去一个多小时,火堆里的东西该熟透了。
“好!好!好!老夫就依你先嚐嚐宝物,待会咱俩再接着聊紫禁城的玄机。”孙大爷也刹间明白过来,知道不急在一时。
“郭小哥年纪轻轻,没想到却是个高人那!”
“小子也是鹦鹉学舌而已!”小神棍很谦虚地回答。
哼!鹦鹉学舌?老夫信你个鬼!你个小滑头!今日老夫定要将你的秘密问出来。
“阁老!来尝尝!”
此时郭少靖已扒开热灰取出冒着热气的玉米红薯,先拍去玉米外表皮火灰递过去。
孙承宗接过,依言剥去外面叶片,香气扑鼻露出颗颗金黄如珍珠美玉般的玉米粒。孙大爷陶醉地点点头,啃下几粒细细咬开,连声叫好!可惜口中牙齿不多,体会不了嚼劲的乐趣。
“阁老上了年纪,牙口不行了,这玉米若是让年轻人来吃,味道更美!”
孙大爷一听,转眼一看自己身边十二岁的曾孙子孙瑜正眼巴巴地瞧着,随手交给他,
“孙瑜!你来品品。”
孙瑜伸手接过一口咬下,细细一嚼立即两眼放光,迅速啃光了一支玉米棒子。
见曾孙子这般猴急模样,孙大爷知道这玉米滋味定然不错,顿时满脸笑开了花。
“玉米不只一种吃法,晒干了可以保存一年以上,想吃时可用水泡涨掺在米麦中煮着吃,也可以磨成粉和进面粉中做成玉米面饼,”
“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亩产五百斤!大明有救了!那红薯又怎么吃呢?满室飘香,光闻着那气味便让人垂涎欲滴。”
“红薯吃法更多了,除了直接吃之外,还可以进一步加工成薯片与粉条,使其可以长期保存。当然最经典最香甜最原汁原味的吃法就是现煨现吃。”
说着,大忽悠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烤红薯掰成两半分别递给孙大爷和孙瑜。
这次两人更激动了,红薯又甜又酥,没有牙齿也能吃,祖孙俩人差点连皮也吞下肚去,孙瑜更是糊得满脸开花,伸出舌头舔着嘴边的红薯沬意犹未尽。
孙承宗“啧啧”称奇满口称赞,表示要立刻献给皇帝,现在皇帝崇祯可缺粮得很。
郭少靖急忙制止说:“阁老!不如等试种成功了再献不迟,那时更有说服力。而且种子也不多,再吃掉几个,不利于快速繁殖。一个种子能繁殖出一分地的种苗呢!”
其实郭少靖心中有些担心:这些种子不知来自何处,经过穿越之后不知能不能正常生长,万一不会生长了,昏君一生气要砍自己脑袋,找谁说理去!自己的雄心壮志也完不成了。
说来也真奇怪,明末朝廷这么腐败,要杀个无兵权的大臣却又是想杀就杀,轻轻松松。
却万万不敢杀手下有重兵大将的军头,生怕他们割据一方,只得任其胡作非为。比如辽东祖大寿与山东总兵刘泽清以及后来做大的左良玉。
“嗯!是这个理,是老夫心急了!老夫也是想让皇上高兴高兴,让圣上不再事事烦恼,战事虽不顺,至少农事上不必再担忧。你不知道啊!如今皇上是又气又急,老夫生怕出意外。你可知道,关外的建虏要立国自己称帝了,茶杯都让皇上摔了几十个。”孙承宗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