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感激可不行,楚爷我施法,也是需要力气的,咱们先谈好条件再说,至于你们3个人身上的情况,我就算免费赠送了。”楚棠道。
“你要多少钱?”清慧问。这个时候讲条件,无非是想要多少钱罢了。这玄云观平时多有客人,观中道士经常进入尘世做法事,替人消灾解难,收入还是挺可观的,他们道士也没有物欲,因此观中积累了1大笔钱财,支付医药费完全不成问题。
“我不需要钱?”
“那楚爷想要什么?”
楚棠指了指周苍道:“你问问我那位朋友吧。”
清慧道长走到周苍身前躹了1个躬道:“周爷,请提条件,只要救了师父,玄云观上下无比感激,你尽管开口说,我们什么都答应你。”
2师弟3师弟齐声道:“不错,只要救我们师父,我们师兄弟几人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周苍道:“3位道长,救人1命胜造3级浮屠,不管怎样我们都将尽力救治老观主,倘若能治好老观主,我有1个小小要求,希望观中的藏书阁大门能对我们敞开。”
藏书阁里藏的书都是1些道教经典、阴阳8卦、相面风水、天文地理等书刊,并没有不可对外人展示之籍,就算有,和师父性命相比立显无足轻重,清慧道长和两位师弟商量1会,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确定要治好我师父。”周苍道:“这当然,治不好老观主,我们那里还敢提什么要求。”
清慧转头对楚棠道:“楚爷,请你动手相救我师父罢。”
“这个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下来,就1定能办到。”说着,楚棠就凑到了老观主的身边,仔细朝着那老观主端详了1眼,不由得眉头蹙起,微微摇头,说道:“这情况不太对啊。”
“阿苍,你过来瞧瞧……”楚棠跟周苍招呼道。
周苍走到了那老爷子的床边,说道:“怎么了?”
“这老爷子好像是被人下了极厉害的蛊术,不太好解啊。”楚棠道。
当楚棠从玄云观的3位道长身上搞出那蝎子、黄鳝和蜈蚣的时候,周苍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跟蛊术脱不开干系。掀开被子1瞧,周苍发现灵宝老道身上所有的关节处都肿胀了起来,上面鼓起了1个大包,用手指头1摁,那鼓起来的大包很硬,跟石头1样。
“你知这是什么蛊术?”楚棠问。
周苍摇摇头,他所有关于盅术的知识都是来自于箫冰冰,自然不晓得灵宝道长被下了什么蛊。箫冰冰曾跟他说,自67年前起,不但云南贵族4川,就连中原和江南漠北等地,习惯雇佣蛊师谋财害命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手段杀人于无形,而且价格也不贵,很多人都“消费”得起。
正因为如此,箫冰冰师父陈孤芳路见不平救人时,就跟1些搞蛊的家伙结成了仇家。大概在5年前,陈孤芳在云南、湘西处理了几个下蛊的妖邪之徒,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楚棠知道问也白问,无奈地笑了笑,又仔细检查1遍身体,撑开老观主的眼皮看了1下,然后又捏开了他的嘴巴,看了1下他的舌苔,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这老观主不是中的蛊术。”
“这怎么可能,他3个徒弟都中了蛊术,这老头不可能不是蛊术啊。”周苍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
“无论中了什么蛊术,这眼睛里面都会有1道或紫或绿的光斑,舌苔也会跟普通人不1样,但是这个老观主并没有。”楚棠道。
周苍哦了1声没有接口,这时候,楚棠的目光再次落在高胖道士身上,觉得这件事情还要从他身上着手才行。他径直来到了高胖道士面前,高胖道士吓的后退了几步,有些胆怯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在你师父身上究竟动了什么手段?你给你3位大师哥下的都是蛊,你师父是什么呢?”楚棠直勾勾的看向了高胖道士道。
“你胡说!这事儿根本就不是我干的,你不要诬赖好人。”高胖道士没好气说道。
此时,高胖道士的同伙也凑上前来,摆出了1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刚要张嘴,楚棠的眼睛就瞪了过去,顿时将那道士吓的哆嗦1下,不敢再言语。
“楚爷我从来不无故打人,不过你要是自己找麻烦,我可就不客气了。”楚棠看着那胖道士道。
说话间,周苍也走了过来,将背上的刀抽出1半,高胖道士和他师弟被两人1吓,顿时都是1呆,别说说话,便连动也不敢动1下。
楚棠朝着那高胖的道士步步紧逼,而他不得不后退,直退到了墙角处,身子贴在墙上,有些惊慌的说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等胖道士反应过来,楚棠突然1伸手,拍在了那高胖道士的后脑勺上,胖子顿时身子1软就要倒下,楚棠快速摸出了1根银针,1下扎在了他的眉心处。
银针1扎在眉心,胖道士原本往下缩的身子,立刻就站直了,跟弹簧1般紧绷了起来。随即楚棠伸指在胖道士身上连点78处穴位,最后伸拇指按在他的人中,那高胖道士顿时睁开了眼睛,但是此时的目光无比呆滞,根本就不聚光。
楚棠开口问:“清冲道长,说吧,为什么要对你师父和3位师哥动手?”此话1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高胖道士,旁边清盉道长小声地跟3师弟清凿道:“这个楚爷有两下子,好像是给4弟催眠了……”清凿道长道:“这哪里是催眠,明明是用的术法,这才是真正的大师,有神通啊。”
这那里是什么术法,楚棠不过是以内力暂时控制了清冲的精魄而已。
那清冲目光呆滞,愣愣的说道:“我想当主持,我想当主持,当了主持,我就可以自由支配观中百年积累下来的钱。”
“清冲,你个畜生!竟然打起了师父的主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清慧1听到4弟这般说,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拿起了1张板凳朝着4弟冲了过去,周苍上前拦住了他道:“别先动手,话还没有问清楚呢。”清慧气得胡须竖起,当下也只好作罢,继续听清冲往下说。
“你找的什么人给你的师哥下的蛊,你师父中的什么招数?”楚棠又问道。
清冲被楚棠用秘法控制住了神魂,基本上问什么便会回答什么。接下来清冲说的话,真的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了,简直就是冲破基本道德底线,真是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人。
根据清冲所说,大体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这个清冲道士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嫖赌饮荡吹5毒俱存,道门戒律尽数破了。
由于清冲能说会道,又会察言观色,他师父灵宝观主对他甚是宽容,1只眼开1只眼闭,要什么给什么,想干什么,也是由着他的性子来。玄云观的其余3位师兄看老4也是不顺眼,不过仗着师父宠爱,连说了几次他也不听,便由着他去了。
就这般,清冲1直浪下去,没成想他遇上了清康师弟,也就是刚才替他说话的那个小白脸道士,两人竟然有了基情,超出礼法束缚,天天腻在1起,可是这个清康师弟比清冲还能折腾,男女通吃,两人经常寻欢作乐,1下山就是十天8天才回来。
清冲1个人就够能折腾的了,又多了1个清康,又没有手艺赚钱,整天吃喝玩乐花销很大,清冲就腆着脸跟师父去要,1开始还是给的,但是随着清康要的越来越多,观内其他弟子都有了很大意见,于是老观主就给他限定了额度,每个月只能给他1笔开销,多了不给。
观中其他道士1月下来也没有1两银子的0花钱,但清冲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每月都能从观主手中拿到不低于十两的银子,并且不受戒律约束,观主如此宠爱他,1众师兄弟只有眼红羡慕的分儿,敢怒不敢言。
虽然限制了花销,但清冲和清康两人仍不收手,连半个月都不到就都折腾光了。此时的清冲知道再跟师父去要,师父是铁定不给了,说不定还要挨1顿臭骂。这时清康师弟却给他出了主意,怂恿清冲出去借,反正师父有的是钱。
1开始是借师兄师弟以及县城中找过他们观做法事的地主富豪,借的多了,而且这家伙还不还,后来就没有人借给他们了。
再后来,那清康又怂恿清冲去向青帮借高利贷,供他们2人花销。这高利贷可不是闹着玩的,借了就必须要还,而且利息也很高。没过多久,这青帮就找上山,只要他们1下山,就逼着他们还钱,那些守道口要高利贷的青帮成员,1个个都是5大3粗,身上描龙画虎,手中拿着尖刀,凶恶得很。
师兄弟2人就怕了,将当月老观主给的钱,还给了那些人1部分。可是这高利贷是利滚利,越来越多,两人已经借了很大1笔钱,这钱肯定是还不上,也不敢跟老观主去说,要让他知道借了那么多钱,老观主肯定打断他腿不可。而那青帮已经放出狠话来,说道他们再不还,就杀上玄云观讨要香钱。
然后被逼得急了,那清康就想到了1个恶毒的办法,说是他们家乡有1些很厉害懂法术的苗人,也就是蛊师,能够给人下蛊,还能让人变的神志不清。怂恿清冲去湘西请蛊师过来,给老观主下蛊,然后趁着老观主神志不清的时候,让他传了清冲观主之位。到时候不光能还了高利贷,而且观中那些钱足够他们两人1辈子不愁吃喝,花用无度。
清冲1开始不肯,毕竟是自己的师父,哪里能够下的去手,老观主对他还是十分好的,同时又担心3位师哥找自己的麻烦。那清康便说给3位大师哥也下蛊,只要他们敢找麻烦,就让他们得重病,到时候,他们哪里还有闲工夫找他们的麻烦,看病都来不及。
还有1丝良知的清冲心中惶恐,对这件事情1直犹豫不决,而后不多久,放高利贷的青帮又找上玄云观,将他带出观给暴打了1顿,清康也被打得跟猪头1般,这下,清冲是真的怕了,便决定按照师弟说的去做。
于是,从湘西的怀化请来了1位蛊师,那个人叫宏珠饶央,在湘西1带是很有名气的,专门给人下蛊,而且收费不高。
师兄弟2人专门去了1趟怀化,花了1百两银子,将宏珠饶央大师给请了过来。宏珠饶央给了他们1些蛊粉,让他们下在3位师哥的饭食里面,但是老观主就有些麻烦,并没有给他下蛊,而是让清冲偷了老观主的内衣裤,用了1种黑巫术,让老观主患上1种奇怪的骨病,全身上下的关节肿大,神志不清,如此,要痛苦熬上十来天,最终才会死去。
在老观主临终之前,宏珠饶央会控制老观主将主持之位传给清冲。
楚棠问了清冲很多话,清冲都如实作答,期间,清冲的师弟清康好几次都上来阻拦清冲开口,状若疯癫,但是清盉和清凿,听到这种事情,哪里还能容得下他,当即便冲上前去,抓着师弟清康就是1顿暴打,也不怕在楚棠和周苍两人面前丢了玄云观的脸。
问清楚了这事情原由,就连楚棠和周苍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两师兄弟连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楚棠收了内力,让清冲恢复了意识。此时,大师兄清慧冲上了前来,抓住他质问,清冲1开始否认这件事情,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也不由得他不说,被3位兄长暴打了1顿之后,最后也只能承认了下来,然后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咎于清康的身上,说是他怂恿自己这么做的,他也不想。
这2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互相推诿。偏殿乱成1团,在观主病倒之时,玄云观的矛盾再也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