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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楚棠夫妇比周苍刚才除下面罩感觉更加不可思议。

    “小杰,你来跟爹妈说说上半夜发生了什么事儿。”周苍笑着看向楚杰。

    楚杰口齿伶俐,张口就道:“爹,娘,我今晚睡着睡着就被2宝叫醒了……”楚棠听了有些气恼打断他道:“被2宝叫醒?你瞎说什么!”范雯芳忙劝解丈夫道:“你先别急着恼,今日发生这等不幸之事,儿子定是犯迷糊了,最好的朋友儿淹死了,晚上做梦梦见,也属正常。”

    周苍道:“楚大哥,你先听听小杰怎么说,说不定都是真的。”楚棠疑虑地点了点头,姑且听听儿子说些什么。

    当下楚杰把晚上的事从头至尾都说了1遍,他叙述的本事1流,楚棠夫妇和郭念舟如身临其境,听得那个入迷。

    谁知楚杰说完之后,楚棠1副兴师问罪之色,沉声问儿子:“你为了掩饰自己鞋子湿,有必要编出这么1个故事出来么,就算去了河里玩,只要和你苍哥在1起,那也不算什么大事。”楚杰有些儿委屈:“爹,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你问苍哥。”周苍向楚棠夫妇点点头道:“小杰说得都是真的。玄云观两名和尚还捞了3具尸首上岸,明天摆在河堤上让人认领。”

    周苍既然发话说是真的,那事情就绝无虚假。楚棠夫妇对望1眼,便欲双双跪下感谢周苍救子之恩,周苍连忙将他们拦下:“楚大哥和嫂子你俩千万别折煞小弟,本来不想让你们知晓免得担心,但嫂子既然留意到杰仔的湿鞋,那我便不能再隐瞒下去。”

    楚棠拍了拍自己脑袋,懊恼地骂自己睡得太死,儿子竟然被勾走带到河边也不知道,还好有阿苍在,不然……不然……说到这里,他都不敢想像自己1家失去儿子的悲痛情景。

    周苍道:“现在哥嫂你们可以放心了,河里的紫皮鲛人被我重伤,这条浯水应该可以安静1段日子。”当下他又把玉华姑娘带来,把自己后半夜救人的事也1并说了出来。

    楚棠夫妇面面相觑,没想到这1晚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令人感到尴尬的是夫妇俩睡得那么死,对外头发生的事1无所知。楚棠刚刚战胜青帮吴副帮主那股兴奋劲儿,在儿子和周苍的叙述下,很快消散得1干2净。

    楚棠退隐江湖多年,过贯安稳日子,警惕之心变淡,这也怪不了他。

    周苍见楚棠脸色不好看,便道:“楚大哥,那个叫钟之宏的公子哥儿丧尽天良把玉华姑娘害得那么惨,咱们去把他揪出来为民除害如何?”楚棠看向凄惨的玉华姑娘,点点头坚定道:“好!咱哥俩1起替玉华伸冤报仇。”

    周苍成功转移了楚棠的注意力,减轻他心中自责愧疚之情。

    第2日睡醒,周苍起床洗漱,郭念舟看见他后背伤口发出1声惊呼,引来了楚棠夫妇,伤口4周肌肤黑了1大片,毒气蔓延得好快!

    虹珠确认克制不了鲛人涎毒。

    范雯芳虽为大夫可对鲛人涎毒也是束手无策,研究半天竟毫无头绪。事不宜迟,周苍拜托范雯芳把玉华照顾好,与楚棠上华山玄云观求医问药。

    那玄云观位于华山5云峰上,上5云峰须经苍龙岭,那是5云峰下的1条刃形山脊,属华山着名险道之1,长约百余米,宽不足3尺,中突旁收,游人在上面行走,心旌神摇,如置云端,惊险非常。

    相传韩愈登华山览胜,游罢3峰下至苍龙岭时见苍龙岭道路如履薄刃,两边绝壑千尺,不由得两腿发软,寸步难移,坐在岭上大哭,给家里人写信诀别并投书求救。华阴县令闻讯便派人把韩愈抬下山。此后,又因这个传说引发了几则趣闻。

    山西武乡有个叫赵文备的人,百岁时游华山,闻韩愈投书故事,放声大笑,并在崖壁题刻“苍龙岭韩退之大哭辞家,赵文备百岁笑韩处”。有个叫李柏的人登山至此北,观苍龙岭奇险,感慨万端,知韩愈投书和赵老笑韩趣事留诗抒怀说:“华之险,岭为要。韩老哭,赵老笑,1哭1笑传2妙。李柏不哭亦不笑,独立岭上但长啸。”

    周苍与楚棠行走在宽不过3尺的岩脊上,健步如飞,谈笑风生,像他们这等武林高手,只要不畏高,自不将此处险境放在眼内。只是苦了那些寻常的游客,行走其上,1个个如履薄冰,双股颤抖,移动缓慢犹如1只蜗牛。

    当看到周苍和楚棠两人走得飞快,都是惊诧莫名,而他俩经过身旁时带来1阵风,吓得他们1阵哆嗦,生怕被刮下了深渊。

    位于5云峰顶的玄云观规模宏伟壮丽,耸入云端,离老远就能见到,阳光下琉璃瓦闪着金光,万千气象,说不出的好看。

    楚棠叹道:“怪不得修仙立佛的道佛两家都喜欢建在名山上,连我1个普通人也能察觉此处灵力荟聚,生气流转,在此闻佛悟道,事半功倍。”周苍笑说道:“说得也是,道家祖师将这些好地方都占了,那个邪修的葬水老头儿就只能跑到咱们村后的神女峰上闭关修炼。”

    “要是让那家伙在这儿修炼,咱们可未必制服得了他。”楚棠赞同道。

    那玄云观坐北朝南,形成3路建筑格局。中路是道观的主体建筑3清殿供奉3清道祖,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第1路左侧是文昌殿,供有文昌帝君、吕洞宾、张果老、汉钟离、曹国舅等,右侧是药王殿,供奉药王孙思邈,扁鹊、华佗,以及龙王。正门是观音殿。3清殿左侧是财神殿,武财神关羽、赵公明,文财神比干,及招财纳宝天尊、最后面左侧是玉皇殿殿供奉玉皇大帝,及雷部诸神,右侧是娘娘殿供奉王母娘娘、送子娘娘,泰山娘娘、3霄娘娘桃花娘娘及6合娘娘。

    游览1遍,楚棠道:“这可真奇怪了,为何玄云观供奉观音菩萨?”周苍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太清楚,想来道佛两教互相吸收借用对方传说,于是观音娘娘便成了亦道亦佛的人物。”拦了个小和尚问:“小道长,请问清岸或清岩道长在观里吗?”那小和尚摇摇头道:“两位师兄下山云游已超半年,还未回观。”

    周苍又问:“不知贵观主持是谁?”小和尚道:“本观主持是灵宝道长。”周苍道:“灵宝道长可在观内?”小和尚道:“在的。”

    “我兄弟2人想拜见灵宝道长,麻烦小道长给我俩通报引见。”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在下姓周,这位是楚大哥,我俩是清岸、清岩两位道长的朋友,还请小道长行个方便。”周苍客客气气地道。

    那小和尚面上有为难之色,道:“主持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下不了床,不方便见客,还请2位朋友多多谅解。”

    楚棠道:“小道长,楚某略通医术,灵宝观主下不了床,病情必然不轻,不如让我过去问问诊?”

    小和尚见得2人身上散发出1股浩然之气,又双眼炯炯,精光4射,知他俩不是普通人,犹豫1会道:“好吧,2位请在这里稍等,我进去通报1声。”过了1会,1个5十岁左右的和尚从内殿出来,向2人唱了1个诺道:“贫道清慧,见过2位朋友,不知2位朋友是?”

    周苍和楚棠自报姓名,清慧脸如冠玉,留了3撇长须,身材瘦削,1袭青衫长袍,给人1种出尘之态,然而周苍和楚棠看在眼里,却觉得他脸上罩了1股淡淡的黑气。清慧似乎没有听过周苍的名号,见2人龙精虎猛,霸气侧漏,点了点头道2位既然是我两位师弟朋友,那便不是外人,请跟贫道进殿拜见观主。

    清慧领2人进了1间偏殿,殿中陈设简陋,只1床1桌,床上躺了1个老道,床前站着4名和尚,年纪都在45十岁。1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给老道把脉,他的身后,还站着3名双腿遭桎梏的大夫。

    周苍和楚棠走近,只见那老道骨瘦如柴,脸色灰暗,嘴唇发黑,两边腮凹了进去,嘴边颌下的胡子稀疏干枯,两只眼珠子1片浑浊,毫无生气可言,看来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周苍和楚棠轻轻叫道:“灵宝观主,灵宝观主。”

    叫了好几声,那灵宝老道才转眼怔怔看向他,微弱地道:“你……们是谁呀?”

    周苍道:“我们是清岸、清岩两位道长的朋友,今日上观游玩,顺便来拜见灵宝观主。”灵宝道长眨了眨眼,吐出1口浊气,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耳里去,不作回应。楚棠道:“灵宝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还没等到灵宝观主回应,1名高大肥胖的和尚已站出来道:“见过我们观主,两位可以出去了。”楚棠道:“这位道长,灵宝观主患的是什么病呀,怎么病得这般厉害。”那高胖和尚道:“你懂得什么,快出去罢,别在这儿打扰我师父清静。”

    正说着,但见得床前的那个大夫直起腰,1脸惊恐之色,向着几位和尚战战兢兢道:“各位道长,灵宝观主身上的病情十分罕见,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病情还是在不断的恶化,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灵宝道长的身体机能都已经迅速衰竭,估计没几天就要撒手人寰。我们只是凡夫俗子,不是包医百病的神仙,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1听那大夫这般说,顿时有个4十来岁的大鼻子和尚,1把抓住了大夫的胳膊,大声说道:“你不是自称阎王对头人吗,怎可能治不好我师父的病,1定是你不肯医治,是不是?”那大夫被和尚抓得手臂生痛,抽着凉气哀求道:“道长轻点捏,所有方法都已经尝试过,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本事更大,医术更精,也不能逆天行事啊。”

    “你们几个庸医,平时在民间吹得震天价响,到头来却都如1只瘪了苍蝇1样没半点声息,我告诉你们,倘若不治好我师父,我就让你们给我师父陪葬。”1个矮和尚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道。

    4名大夫1听,个个体如筛糠,医病不成便要陪葬,这是那门子的道理,如果人人都像这班和尚1般蛮不讲理,天下的大夫医生还不尽数都给病人陪葬了?枉他们还是道门清修之人,竟然这般凶狠,4名大夫满眼都是无奈,替人治病疗伤大半辈子,今日遇到的事可谓倒霉透顶。

    “便真将我们给这位道爷陪葬,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这是1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罕见骨病,我们实在是已经尽力了。”那大夫脸如土色地道。

    他们的说话,引起了楚棠的注意,眯眼再朝床上的那个灵宝老道仔细看去,这1看不要紧,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老头病的有些不太正常,感觉那灵宝老道儿的身上弥漫着1团淡淡的黑气,像是邪气入体的症状。此时,1旁的周苍也看出了情况不太对劲,转头道:“楚大哥,这灵宝观主好像不太妥当。”楚棠点了点头,示意他也瞧了出来。他夫人范雯芳医术高明,耳濡目染,在其指点下,楚棠也学了1些治病疗伤的手段。

    周苍前来拜见灵宝道长,是为紫皮鲛涎毒之事,见他病成这样,若能治好他,相借经书,便好说多了。

    “那么大夫,我师父还能坚持几天?”这时候,那个高胖子和尚问道。

    “按照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3天。”大夫再次无奈的摇头道。

    “既然各位大夫都已经尽了力,那只好听天由命了。”高胖子又道。

    刚领周苍楚棠进来的清慧和尚道:“师父身体向来健康,又是修道之人,身子骨比我们还要好,没缘由的怎么会病得这么重这么急,莫不是被人落毒或中了暗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