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宁可被许知熠咬出血,也不放手。
他眉眼中带着狠厉,伸手去捏许知熠的下巴。
许知熠同样倔强,想着就算下巴被捏脱臼,也不让他得逞。
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
许知熠痛得整个脸上都没知觉了,下颌骨好像断了似的,穆恒的手终于从她嘴里拿出来。
包厢没有开灯,但穆恒能感觉到,手上在流血。
“够狠的,对你那野男人也舍得下这么狠的手吗?”穆恒冷笑一声,猛然扑上去脱她裙子。
许知熠尖叫一声,大声喊着救命,手上胡乱的挣扎。
就在许知熠逐渐失去力气,马上要抵抗不了之际,厚重的门骤然被人踢开。
黑暗中,一个人影逆着光站在那,看不清面容。
全海市几乎没人敢惹穆家的少爷,穆恒只当这人是走错了门,不耐烦的回头骂道,“赶紧滚!”
“穆恒?”
清清冷冷的一声,许知熠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从穆恒的反应来看,许知熠知道不是她的错觉,因为穆恒停下了动作。
能让无法无天的穆家小少爷在兴头上停手,必然是认识的。
“堂兄?”穆恒分心,压制许知熠的力气小了许多。
许知熠趁机从旁边钻出来,将撕的破烂的衣服拢在身前。
穆恒想去抓她,房间的灯啪的一声亮起来。
习惯了黑暗眼睛,一时半会有点不适应,穆恒难受的用手挡住。
穆瑞鸣慢慢走进来,扫了一眼许知熠,问,“阿恒,这是在做什么?”
穆恒舌头舔过嘴唇,没好气的说,“你看不出来吗?”
“阿恒,爷爷教过我们,出门在外,做事不能丢了穆家人的风度。”穆瑞鸣说教道,“女方不愿意,强迫可不是绅士所为。”
就会拿爷爷压他,穆恒翻了个白眼,找借口道,“跟我女朋友闹了点小矛盾,说是强迫就过分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许知熠心惊胆战,穆瑞鸣跟穆恒可是一家人,会帮她吗?
穆瑞鸣却丝毫不嫌麻烦,笑着说,“我记得你们两个那天分手了。”
“对,我们两个早分手了。”许知熠见穆瑞鸣没有偏向,连忙跑了过去。
穆恒想去抓,被却穆瑞鸣挡在身前,穆恒皱起眉头,问,“堂兄,你确定要多管闲事?”
穆瑞鸣温和的说,“我是为了你好,阿恒,不算多管闲事,你的所作所为,要是爷爷知道了,会怎么样?”
说着,穆瑞鸣将外套脱下来,披到许知熠的肩膀上。
穆瑞鸣拉着许知熠出门,走了几步,听到包厢内传来巨大的一声响,像是茶几或者其他重物被砸碎的声音。
可穆瑞鸣步伐依旧,丝毫不在意。
“谢谢你,鸣少。”许知熠跟在他后面道谢。
不想穆瑞鸣却笑了,打趣她问,“为什么是鸣少,不是瑞少?”
因为海城默认穆少指的是穆樾舟,所以穆恒和穆瑞鸣只能往后排,许知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便按照海城惯例叫了一声。
没想到会被问这种幼稚的问题,许知熠硬着头皮回答,“因为瑞少没有鸣少好听。”
穆瑞鸣停下脚步,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开心,肩膀跟着耸动,苍白的脸色因为大笑,有了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许知熠不明所以,穆瑞鸣笑够了停下来,说,“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出去不方便,不如等我一会,我送你回家。”
“这太麻烦了吧?”许知熠推辞,虽然她现在确实是有些狼狈,衬衫被撕坏,刚刚跑的急,自己的外套都忘了拿,全靠穆瑞鸣这件宽大的外套罩着。
穆瑞鸣笑着摇头,拉住她的手腕,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往前走,“不麻烦。”
又走了几步,穆瑞鸣推开一个包厢的门,许知熠跟着进去。
包厢很大,里面人很少,只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许知熠看到他,脚步一顿,是穆樾舟。
所以刚刚她看到穆樾舟跟穆瑞鸣两个人走在一起,不是喝多了的幻觉。
穆樾舟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仿佛没有看见她周身的狼狈。
他倒了杯酒,喝了一口,问,“去哪了?”
穆瑞鸣带着许知熠坐到一旁,说,“去防止穆恒做浑蛋事了。”
“管他干嘛。”穆樾舟不屑的问。
穆瑞鸣好脾气地说,“怎么说也是我堂弟,总不能看着他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穆樾舟嗤笑一声,没有说话,全程没有再看许知熠一眼。
仿佛她的死活全然与他无关。
坐在旁边的许知熠浑身难受,高度数的洋酒让她大脑几乎不能思考,她忘记穆瑞鸣是跟穆樾舟一起来的。
否则,说什么她都不会进来。
简单的三言两语与完全的视而不见,几乎击溃了许知熠的内心。
两个人明明不久之前,还你浓我浓,可现在他就这样看着她差点被人强迫,而无动于衷。
胃开始痛起来,比她刚刚干了一杯高度数的洋酒还难受。
不知两人是来谈什么的,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陪酒的,许知熠坐在角落,捂着胃,慢慢的睡了过去。
许知熠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穆瑞鸣接起电话,似乎是有事。
穆瑞鸣站起身,犹豫的看着许知熠,叮嘱穆樾舟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你帮我把她送回家。”
“我送?”穆樾舟不满地挑眉。
穆瑞鸣点头,“有点绅士风度,安全送到家哦。”
说完,不管穆樾舟的态度,转身就走。
许知熠现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双手还紧紧拽着穆瑞鸣的外套,“我自己能走,不麻烦你。”
她浑身无力,胃痛头痛,走得很慢,出了包厢,在走廊上扶着墙一点一点向外挪。
出了会所,一股冷风,夹杂着风雪吹到人身上,瞬间冷了个透彻。
许知熠这才想起来,她的包和手机还在原来的包厢,想回去拿,又觉得自己这样回去,让同事看见,明天一定流言满天飞。
可不回去,她身无分文,怎么回家?
正踌躇间,一辆车子停在了她身边,坐在后面的穆樾舟降下车窗,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