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水之前太弱了，她的骨架本身就不大，体重也不高，浑身挑不出什么肉感来，周谦佑一直都嫌弃她太瘦了，想把她喂胖一些，奈何她一吃多就消化不良，带她去打网球或者跑步，她也不喜欢，徐若水那个时候走路都恨不得让他背着，怎么可能想不开去运动？
而他之前也照顾她照顾得紧，她不想运动就随着她，出去玩儿的时候她走不动了，他要么骑个车载她，要么背她，反正不会让她受罪。
这几年他没在徐若水身边了，徐若水倒是爱上户外运动了，还跟周齐右骑了川藏线。
想到这里，周谦佑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他的双手按在她腰窝的位置，她被弄得轻轻扭了两下腰，同时发出了呜咽声。
周谦佑的眼皮跳了两下，呼吸屏住，手移到她的臀上拍了两下，“想蹭是吧，那就一次搞个痛快。”
“我……没呜……”徐若水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
和上次酒醉不一样，这次徐若水虽然头脑发热、天旋地转，但她的意识本质上还是清醒的，整个过程里每个细节和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第二次了，没有上次那么疼，可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在，周谦佑好像要报复她今天在更衣室咬破他那一下似的，居然把她的大腿咬出了一排又一排的牙印子，有一片还隐隐渗出了血。
徐若水趁周谦佑去洗澡的时候坐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的那些痕迹，只能庆幸他是朝这里咬的，但凡换个显眼的地方，她一会儿大概都没脸走出这个房门。
还有就是，她这几年跟着郑行则骑行，身体素质见长，如果是以前的她……现在说不定已经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周谦佑他——
徐若水脑海中闪过刚刚的片段，回忆起他那凶悍到仿佛要一口撕掉她的目光，心口一紧。
徐若水拍了拍脸颊清醒了几分，开始拿衣服往身上套——还好今天的衣服没有被撕坏。
徐若水刚刚穿好衣服，周谦佑便从浴室走出来了，他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上半身是赤裸的，头发没吹干，还在往下滴水。
徐若水看到周谦佑这样走出来，慌慌张张地避开了视线，原本就泛红的脸，现在变得更烫了——不远处的周谦佑看见徐若水这个避之不及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他虽然没说话，徐若水也知道他是冲着嘲讽她来的。
“我先回去了。”该做的事儿已经做完了，徐若水自然也不会继续和他待在这里，头脑发热之后，她又回到了道德和理智的囚牢中，满脑子都是许嫣然，她觉得自己很不要脸，抑制不住对自己的谴责和鄙视，就算是被迫无奈，也改变不了她插足的事实。
“后天晚上。”徐若水路过周谦佑身边的时候，周谦佑又冷冷地抛出了一个时间。
徐若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她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说过只要今晚——”
“我没说，是你那么想的。”周谦佑已经猜到了她的台词，没什么温度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若水不能接受，她用力掐了一把掌心，心平气和地对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真的很抱歉，你恨我我也理解，可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报复我就……”
那几个字，徐若水有些说不出来，她略作停顿略过，之后又说：“你有女朋友的，不该这样。”
“没有必要？”周谦佑转了个身，手覆上她的脸摸了两下，指尖顺着她的下颌线向下，最后停在了锁骨的位置，轻轻地挠着，“我觉得挺有必要的。”
“托你的福，徐若水，我回不了美国了。”周谦佑薄唇掀动，“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
……回不了美国了？
徐若水愣了一下，之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应该是周礼的意思——就是因为那场意外吗？周谦佑回不去美国的话，许嫣然怎么办？
“我女朋友也因为这个跟我分手了。”周谦佑的话打断了徐若水的思路，她回过神来，仰头看着周谦佑，他目光凉薄，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造成的，你就受着。”
许嫣然因为周谦佑回不去美国跟他分手了，而周谦佑回不去美国，罪魁祸首是她——徐若水没办法为自己开脱，她这一次是真的拆散了别人的感情，周谦佑对许嫣然那么特别，许嫣然对周谦佑也那么依赖，他们的感情原本很好的，都是因为她……
难怪周谦佑会这么恨她。
“对不起。”徐若水低下头，小声地和他道歉。
“世界上最没用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周谦佑无动于衷。
徐若水抿住嘴唇，头埋得更深了，她反驳不了，现在说对不起真的太苍白了。
“后天晚上来找我，时间地点我会提前发你。”周谦佑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命令。
徐若水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板看了许久，最后鼓足勇气问他：“这样你会好受一些吗？”
周谦佑：“别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不想来就别来，只要你不怕这两晚的事情被人知道。”
“……我会去的。”徐若水低声回应，“你不要说出去。”
周谦佑冷笑了一声，看吧，之前一副不情不愿要反抗的样子，一提把这事儿说出去她就怂了，无非就是觉得跟他发生点儿什么丢人，不想让别人知道。
特别是周齐右。
“滚。”周谦佑冷冷地丢出这个字，越过徐若水朝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若水咬着嘴唇屏住呼吸，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周谦佑的房间，她出来之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没人之后，便朝着电梯小跑过去，跑起来的时候还牵起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忍得额头冒汗。
漫长的三分钟后，徐若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四肢大开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周谦佑刚刚说的那几句话。
他不能回美国了。
他和许嫣然分手了。
因为她，因为他们的那一晚。
她毁了他的工作和爱情，周谦佑恨她，再正常不过了。
徐若水想到这里有些绝望，眼泪不声不响地流了出来，她才刚刚适应了和周谦佑做陌生人，如今他们又变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