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喝了一口啤酒,回道:
“挺好,很舒适,收入也比在广州的时候高,自己还能存点钱。”
叶晓的回答我并不意外,实际上在我心里一直认为她在广州并不是很适合,生存压力太大,而成都的生活节奏更适合像她这样喜欢自由的人,再加上阿南嫂子要的房租也不贵,不管赚多赚少,都不会整天被压力追着走。
“那就好,当初是我和阿南把你带到成都的,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在成都赚点钱的同时也过得开心。”
“还好当初我跟着去了,要不然我还在广州为房租发愁,我挺感激南哥的,每次看到南哥留下的那把吉他,我就会想起我们三人组队那十来天。”
提起阿南我内心不可避免的一阵失落,而叶晓也在说完后眼神添了几分忧伤,我向叶晓举起了酒杯,说道:
“我也一样,等我有时间,就去成都找你,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卖完唱,就去小酒馆喝几杯。”
“好,说话算话,我在成都等你。”
“算话,你把那间空房给我留着。”
“你来提前跟我说,我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嗯,再贴副对联。”
叶晓和柳妍都笑了笑,刚刚因阿南引发的忧伤也随之消散,而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
叶晓也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下,可能是担心柳妍会无聊,也招呼她一起。我也叫上了舒悦公司聊得正欢的三人一起碰了一杯。
“对了,你在成都还有见过阿云吗?”
叶晓摇摇头道:
“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晨哥你下周六有没有安排,我朋友的乐队要办个小型音乐会,你有空的话过来玩玩。”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带着些艺术生气息的柳妍,心想叶晓这次回来应该就是来帮她忙来了。
“你是来助阵的吗?”
“对啊,他们的鼓手家里有急事来不了,就把我喊来了,飞机票酒店全包,哈哈。”
我有些诧异,原以为叶晓是来当吉他手的。
“你朋友也够有钱的。”
“家里有些钱,不过有一点神经质。”
一直沉默玩着手机的柳妍对叶晓笑了笑,开口对我和叶晓说道:
“不止一点。”
我回道:
“看来我误会了,我还以为叶晓说的朋友就是你。”
柳妍回道:
“你确实误会了,我是学画画的,不是玩音乐的。”
我点了点头,有些纳闷一个唱歌的和一个学美术的怎么玩到一起了,不过转念一想,两者都跟艺术有关,也算是有些关联了。
我对叶晓说道:
“我没想到你还会架子鼓,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还好,水平一般,他们也是因为应急才想到了我。”
柳妍说道:
“谦虚了啊,我觉得你打得挺好的。”
“那是因为你是外行,内行的一听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叶晓转而对我问道:
“晨哥,你会打吗?”
“大学的时候玩过一阵子,属于瞎玩那种。星期六我去看你表演,我可以想象你打起架子鼓来肯定很飒。”
“嗯,我这几天都会和他们一起在万达旁边的一个音乐工作室和他们一起练练,你有空也过来玩。”
“平时我要上班,下班有时间我就过去。”
叶晓也随即对其他人说道:
“大家周六有时间也跟晨哥一起来,虽然很小众,但气氛还是挺好的,放松放松。”
三人也礼貌回应。
夜晚11点半,我们便吃饱喝足准备各自回家,在送走叶晓柳妍后,我叫住了准备和小诗陈楚坐上同一辆出租车的娜娜。
奶茶店门口,我和娜娜再次坐在了上次说话的那个位置上,不同的是,上次是她喊住了我,而这次是我喊住了她。
“陆晨,我猜你一定是要和我打听舒总的事对吧。”
“对啊,我想问下丽美最近这几天的情况。”
娜娜靠在了椅子上,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说道:
“哎,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说不打算和舒总继续下去?”
“那个人是我。”
“呵,承认得还挺干脆,你先跟我说你是不是和舒总复合了?”
“嗯,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也是猜的,舒总没和我说过。”
“嗯,丽美公司现在究竟怎么样?”
“你干嘛不去问舒总?”
“她很少跟我说公司的事,我偶尔问她,她也说得很云淡风轻,我怕丽美情况不好,而她又不想让我担心没说实话。”
“放心吧!相信舒总,丽美前几天确实有几个大客户原本都要签合同了,突然就说要换公司,在做的两个广告也出了点问题,不过中秋过后都解决了,一切正常。舒总现在把精力用在了公司内部上,前几天叫我拿了公司员工的履历,我估计她是要裁掉一些能力差的。”
我听完不停地点着头,心里也明朗了许多,舒瑞到底还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娜娜睁着眼睛看着我继续说道:
“你还有没有别的要问?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情。”
我知道娜娜说的是安腾那个傻逼,而当我把他定义为畜牲之后,我便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情。只要丽美一切正常,至于他追求舒瑞的事我想已经不会对我和舒瑞之间有任何影响。
“只要丽美没问题就行,至于安腾我没什么兴趣。”
“你还真是个自恋狂,那么大一个高富帅你都不放在眼里,你就不怕舒总动心吗?”
“我还真不怕。”
“为什么?”
“你不是都说我自恋了吗?在我们这些自恋狂眼里自己就是最好的,无与伦比。”
说完我对娜娜嘿嘿一笑,娜娜白了我一眼后,说道:
“他现在可是追得更猛了,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就算整个宇宙都知道了又能怎样?改变不了什么。”
我虽然脸上还保持着装出来的潇洒,可心里还是替舒瑞感到失落,感到心疼,她每天除了要应付公司的事,还要应付安腾这个伪君子。
“懒得跟你多说,回家睡觉去了。”
娜娜说着站了起来,临走又抱怨了句“浪费我打车钱。”
娜娜走后,我依然坐在椅子上,抽起了烟,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能帮舒瑞做些什么。哪怕是付出再多,只要能帮上舒瑞微不足道的一点,让她早一天脱离眼前的境地,就是值得。
夜越来越深,奶茶店的霓虹也被黑暗吞没,我拍了拍上衣上成片的烟灰,朝出租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