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桦并没有接白文正的话茬,他眼神清冷,语气坚定地说:
“我也曾以为,这世上只有我一个异类,所以我宁愿把自己锁在格尔木疗养院里,也不愿踏入这个世界。
但昆仑警备区、788勘探队不同,这才是我们这种人真正的归宿!”
朱庆阳瞪大了眼睛,小声对其他几人啧啧称奇:
“说实话,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没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看来这个白文正和小哥都姓白,可能真的有点渊源……哎呀,口误,我是说他们可能真的有关系。”
听到朱庆阳的话,众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有一腿”这个词的误用感到好笑。
“他们两个都姓白,又都是血脉武者,长生者,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关系呢。”朱莺莺低声说道,对朱庆阳的话表示赞同。
阿静则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长生者?”
温文彬小声解释道:“这个等你到了昆仑山警备区就知道了,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白文正看着白桦,意味深长地说:“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我对你的血脉确实感到有些熟悉。然而,你并不了解我的事情,所以不用再劝我了。我只会带来厄运和灾难,待在这里至少不会伤害到别人。”
队员们疑惑地看着白文正,从他的话中隐约能猜出他身上似乎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情,导致他自愿将自己囚禁在这间破屋子里。
韩风尤其有感触,他觉得眼前的白文正和白桦简直太像了。两人都选择了避世,一个把自己关在破屋子里,一个自愿待在格尔木疗养院中。难道血脉武者都喜欢这一套吗?
就在众人猜测之际,白桦再次开口对白文正说道:“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加入788,而不是待在这里痛苦度日!”
话音刚落,队员们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灼热感袭来。他们纷纷后退,只见白桦身后浮现出白桦虚影,怒火白桦脚踏祥云,注视着白文正,神兽的目光中透露出威严。
白文正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体内的血脉力量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紧接着,众人又感受到屋中莫名出现了一股极其阴冷的力量。
下一刻,他们看到白文正身后缓缓凝聚出了一头凶兽虚影。队员们一眼就能判断出,这并非神兽白桦,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也完全不同。
白桦的力量是灼热的、凛冽的,带有强烈威压;而白文正身后那凶兽散发出来的力量却是阴冷的,甚至还带着几分凶恶。
朱庆阳惊愕地看了几眼之后,突然眼前一亮,说道:“他是穷奇血脉的武者!”
其余几人闻言心里纷纷一颤,他们怎会不知穷奇是四大凶兽之一。但那虚影的外形确实与穷奇相像,如老虎一般长有一双翅膀。
此时,白桦与白文正面对面站着,瑞兽白桦与凶兽穷奇也遥相注视。两股力量在屋子里肆虐,很快便达成了一种平衡,一边炙热如火,一边阴冷似冰。但在威压方面,凶兽穷奇明显被瑞兽白桦压制住了,这自然证明了白文正与白桦的实力孰强孰弱。
“你居然是白桦血脉……”白文正震惊地说道,但语调很艰难,显然是因为血脉被压制的原因,“你也是白家人?”
但紧接着,他又连连摇头道:“不对,你的白桦血脉太强了,白家也不可能有这种力量!”
听到这话,队员们都很惊讶,就连白桦也感到有些疑惑。但对于所谓的白家,他却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不太确定地说:“我不知道,我对过去的记忆并不多。但血脉的提升,是因为首长的教导。”
白文正看着白桦身后的白桦虚影,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肯定没错,白家主脉便是白桦血,每一代只有一位白桦血脉的武者。怪不得我觉得你身上的气场总让我感到熟悉,你我本为同宗!但是……你的白桦血脉早已超出了历代极限,如今的你当属白家历代最强者了!”
他似乎看出了白桦的疑惑,便沉声说道:“穷奇血脉是白家分支,但因为血脉之力与白桦相悖,因此不被认同。白家主脉历代的血脉武者都会有记忆缺失的问题。而穷奇血脉也是如此,这股力量很难被控制。一旦失控,便会徒增杀孽。”
听到这里,队员们终于有些明白了白文正为何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的原因。他是在惧怕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仅仅在感知上就如此阴冷凶恶,的确令人心悸。
可惜他不像白桦那样,从一开始就有楚团长的引导。白文正只能自困数十年。
白桦平静地看着白文正说道:“既然你我同为血脉武者又本为同宗,长生对你我而言是一种诅咒。你可以拒绝加入788勘探队,但你必须信任楚团长。只有他才能帮你!”
白桦几乎从未说过这么多话,队员们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对白文正的态度。他虽然并不认识白文正,但血脉里的牵引却在不断地推动着他。或者说这是一种在孤独中找到同类人的感觉。
一方为白桦瑞兽一方为穷奇凶兽就像是一阴一阳、一善一恶、一正一邪。此时白桦与白文正对面而立不正是万物抱阴负阳、冲气以为和吗?
白文正看着白桦良久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不久之后他身后的穷奇凶兽虚影消失了,那股阴冷凶恶的力量也随之不见。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整个脸色一片苍白,这是因为刚才被白桦威压所震慑的原因。
眼前这个来自白家主脉的人,实力竟然如此惊人,远远超出了他所了解的历代白家人的力量范畴!
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788勘探队的原故吗?
与此同时,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白桦身后的白桦瑞兽也悄然消失。
两人都未再言语,但在此刻,他们之间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白文正低头审视着手中的调令,然后缓缓开口:“这份调令,我接下了。”
话音刚落,韩风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这意味着他成功完成了赵启的任务。
朱庆阳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刚才那一瞬间,我还真担心他们俩会打起来。”
温文彬也从心底发出感慨:“两位血脉武者的力量相冲,真是让人紧张得无法放松。”
白文正在性格上与白桦有相似之处,都显得有些高冷,但也有所不同。白文正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并不像白桦那样寡言少语,他在交流方面还是相当正常的。
甚至,在白文正的身上,还流露出一种将才的气质!
队员们甚至觉得,如果他担任勘探二队的队长,应该会非常出色。一是因为他指挥和交流都没问题,二是因为他颇具将官的气质,再者,作为血脉武者,他的战力通常都很强。
随后,在白桦的帮助下,队员们终于与白文正达成了共识。韩风决定不再久留,立即带着两位新队员返回昆仑山警备区。
当他们一行人离开军区大院时,看门的老大爷疑惑地戴上老花镜,从窗户探出头来:“你们见到那个白文正了吗?”
询问之际,老大爷才注意到队伍中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哎,这人是谁呀?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他吧?”
朱庆阳闻言,连忙摆手:“大爷,谢谢啊,我们没见到白文正,他还真和您说的那样,挺奇怪的。还有,这人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您记错了。”
说着,队员们纷纷上了铁门外的军车,驶离了此地。
看门的大爷疑惑地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军车,挠了挠头:“当时来的时候有这个人吗?难道真是我记错了?哎,我这个脑子。”
老大爷一边嘀咕着,一边慢悠悠地回到了屋子里。
此时,韩风驾驶着军车朝sx省军区赶去,他们仍然需要通过那里乘坐直升机返回昆仑山警备区。
坐在车上,队员们都对白文正充满了好奇。相比阿静,白文正的身上肯定隐藏着更多的故事。
“张……”朱庆阳张了张嘴,然后有些茫然地说道,“这一时之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好。从年龄上看,你跟我爷爷岁数都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又是队友,我该怎么叫你呢?”
白文正看着窗外,不温不火地说道:“就叫我白文正吧。”
“别了,这样太生分。”朱庆阳热情地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平时都叫白桦的代号白桦。要不,你的代号就叫穷奇吧?”
白文正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转头看了朱庆阳一眼,然后纠正道:“在民国时,我曾在长沙一带率领民兵抗日,有人称我为张佛爷。”
朱庆阳当即一拍手:“哎呦,那可真是巧了!我就是长沙土生土长的人,我爷爷当年还参过军,打过鬼子呢,说不准你和我爷爷还认识。真是缘分啊,你这老兵都和我成战友了。那我们就称你代号为张佛爷吧!怎么样?”
朱庆阳说着看向大家,见其他人一脸无语的表情,顿时高兴地说:“行,看来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白爷,看墙上照片,你参加的是哪个抗日战役啊?”
当提到“抗日战役”这四个字时,白文正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阴霾。同时,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阴冷的力量。
朱莺莺立刻隐晦地碰了碰朱庆阳,朱庆阳也顿时意识到,白文正似乎对此事不愿多谈。
于是,朱庆阳立刻转移了话题,几人都心照不宣地聊起了其他事情。
很快,他们回到了sx省军区。韩风几人并没有久留,在沈立权的安排下,登上了直升机,启程返回昆仑山警备区。
沈立权连与韩风等人寒暄几句的时间都没有,心中的疑惑与好奇自然也就没能得到解答。
但韩风等人确实归心似箭,他们一直牢记着赵启的承诺,回去后便会指导他们入品。
这是一件大事,因此谁也不想在路上过多耽搁。
当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昆仑山警备区的停机坪上时,队员们迫不及待地抢着下了飞机,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背着手站立的赵启。
此时,陈天正站在赵启的身边。
这几天下来,陈天几乎成了赵启的跟班,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天天缠着赵启问东问西。
赵启对陈天倒是颇有耐心,总是耐心回答他的问题。
有时候余开建甚至都看不下去了,教训陈天不要总是缠着赵启。
但陈天却理直气壮地说:“遇到高人不容易,不向高人请教就是罪过!”
看到队员们纷纷从飞机上下来,陈天有些惊讶地说:“首长,他们回来的时间竟然和您说的分毫不差。您这掐算之术,到底达到了多高的境界?”
赵启只是平静地笑了笑,说:“不多,也就刚刚好够用罢了。”
说话间,韩风等人已经来到赵启面前,纷纷敬礼。
白文正和阿静则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首长,我们成功完成了任务,也带回了您要的人选。”韩风汇报道。
赵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白文正和阿静面前,说:“二位,唐突地把你们请来,有些冒昧了。”
阿静连忙摇头,看向赵启的目光明亮。她原本以为赵启作为首长,应该是一位中年人。
但此刻她才发现,赵启竟然如此年轻,而且身上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让阿静心中更加敬畏。
“赵团长好,一直听说您的大名,却一直没机会见到您。今天能够加入788勘探队,我可是求之不得呢。”阿静热情地说。
相比阿静的热情,白文正就显得平静多了。他看向赵启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索。
“赵团长,能够组建一支超凡脱俗的队伍,确实令人惊讶。我很荣幸能够加入。”白文正说。